劉大山和鄧勇一時下不了決心,蔣殊也不着急,他看看表,說要上學,拉着江夏花就走人了。
江夏花有點擔憂他們都不買。畢竟要是他們都不買,那大家夥也就一樣了,沒有生意好壞的區别。
蔣殊無語地看她一眼,用眼神罵她笨:“好東西,要他們求着你賣,你才能賣上價。”
按她原來的賣法,劉大山和鄧勇隻會欺良壓善,狠薅她羊毛。
“你賣東西做生意講良心,他們跟你講了嗎?既然沒有,那就不必對他們手軟。”
蔣殊的觀念跟江夏花完全不一樣,江夏花覺得有些适應不了,但第二日她拿到劉大山緊緊張張遞給她的皮包時——蔣殊說的對!
“這是六千八百塊!我找我大姐夫借來的!再多沒有了!鄧勇不可能能出這麼多錢的!他找誰!誰都不會借給他這麼一大筆錢!”
他雙眼赤紅,雙眼顫抖,已然把所有身家都壓在江夏花這張辣椒醬方子上。
江夏花有些不理解,劉大山卻攥緊方子說她不懂。
“賣小吃,賣的就是一個味兒。味兒好了,分分鐘是萬元戶,味兒不好……”
劉大山冷笑了下。
他的鹵煮攤兒就是讓味道更好的對家給擠沒了。
江夏花不置可否,她拎着一皮包鈔票有些戰戰兢兢,怕冒出飛車黨來搶她的錢。
蔣殊依舊是跟着她來的,但光他陪着,當街拎着六千八百塊還是太讓人憂心。
“你的錢不好藏在家。讓小姨發現就麻煩了。”
蔣殊想了會兒,問她身份證帶沒帶。
江夏花趕緊點點頭,她掏出手帕解開,把身份證交給他。
身份證是她娘想方設法幫她辦的,花了不少錢,登記年齡要比她實際年齡大一歲。
蔣殊看看她生日,忽然勾唇一笑:“這上面的生日是不是真的?”
“嗯,隻有年份早了一年。”
“比我大兩個月,我還真得叫你姐啊。”
蔣殊用手比了比她個頭,嘴角笑容有些壞。
江夏花被他嘲笑矮,有點生氣地鼓起了臉頰,她瞪了蔣殊一眼:“是你長得太高了!電線杆似的!不怪我長得矮!”
“行行,我長太高了。”蔣殊拉住她:“走吧,夏花姐,找個銀行,把你的錢存起來。”
他們兩個人當街笑鬧着,全然不知他們這對俊男美女實在招眼得很厲害。
理工大隔兩條街就是人民大學,林登雲再次履行他的承諾,來請白曉栀吃卷餅。
這一幕刺進他的眼睛裡,他頭回覺得晨光居然也能亮得刺眼。
白曉栀笑融融地望着街道對面那一對兒,聲音格外溫柔:“登雲,你弟弟和夏花同學感情真好啊!他們看起來好般配,你說,他們是不是……”
“不可能!”林登雲失态大吼,打斷了白曉栀的話。
“他……他的婚事必須是長輩做主,他不能跟夏花談戀愛!”
白曉栀的笑意漸漸從臉上淡去,她看着林登雲緊盯着江夏花不放的雙眼,指甲深深陷進了皮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