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遇!”
“姐姐。”
越溪剛跑到外面就跟弘遇撞了個滿懷。
“有賊人!往北邊的院牆跑了,快去追!”
弘遇四周望了望,不解問道:“哪兒有人,姐姐是看錯了吧,我剛從那巡邏回來,是不是将我認作賊人了。”
越溪十分堅定:“我絕對沒有看錯,那人聲量比你高上許多,穿的還是玄色的錦衣。”
“姐姐眼神可真好。”弘遇含笑說道。
越溪一巴掌蓋在他頭上:“你還有閑情在這開玩笑,二公子若是有個大礙怎麼辦!”
弘遇苦着臉,揉着腦袋一臉委屈:“好姐姐,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沒有人,不會是我哥剛剛來給我送東西,被你撞見了吧。”
“你哥?”
“對呀,弘樞,在大公子院子當差。”
越溪此時細細回想,好像北邊就是大公子的院子,頓時心裡對剛剛自己的一巴掌感到愧疚。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畢竟我也不知道你們這……送東西都用翻牆的。既然這樣,那我先進去看看二公子。”
“诶诶诶,姐姐,我去看就行,你現在馬上回去,好好休息,今晚就别再過來。”弘遇攔住越溪,急着趕她走。
越溪覺得不對勁:“二公子的情況跟之前的好像不一樣,還用鎖鍊綁着,弘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明日是大夫人的忌日,每年這時候,公子都會癔症發作,為了不讓他傷害别人傷害自己,隻能這樣綁着。”
“雖說是如此,用繩子綁在床上不行嗎,我剛剛看那鐵鍊都把他勒出血痕了。”越溪激動問道。
“二公子武功高,法力強,清醒的時候府裡都沒人能攔得住他,何況癔症發作的時候,而且,是二公子自己提議要如此的。”
越溪聽後啞口無言,确實如此,自己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所以姐姐還是先回去吧。”弘遇又催促道。
越溪沒辦法隻能先回去,弘遇見她同意了,便越過她去找應洛羽。
“不對,那賊人身上好大一股酒氣,弘樞會在這時候飲酒?”越溪轉身叫住弘遇。
弘遇眼神躲閃,支支吾吾突然回不上話,立馬讓越溪起了疑心,上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不放。
“好啊弘遇,你竟敢勾結賊人害公子!”
“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姐姐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弘遇拼命掙脫,但不知越溪哪來的牛勁,他怎麼都掙脫不開。
“等見到姑姑你再狡辯吧!”
兩人一路拖拖拽拽到了青初的住所,沒想到是久香開的門,看見他們似要打起來的樣子急忙上前将兩人分開。
“姐姐,弘遇,你們這是……”
“久香,弘遇勾結賊人要害公子,趕緊讓姑姑派人去内院守着。”
“外面怎麼吵吵鬧鬧的,趕緊進來。”青初在屋内喊了一句。
越溪抓着弘遇進屋,見屋内隻有青初和晚桃,就把方才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青初聽後點了點頭,而後讓弘遇回内院去。
“公子現在不能沒人守着,你趕緊回去,明日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你來我這邊取公子的安神藥,等事情過去了,我們再好好算算賬。”
“是,多謝姑姑。”弘遇趕緊應下,心虛得不敢擡頭去看青初,扭頭瞥了一眼越溪就往外跑。
“姑姑!”越溪急得原地轉圈,不知要不要去抓弘遇回來。
“好了越溪,你先冷靜下來,我向你保證弘遇絕不會勾結外人,今日之事我會同你好好解釋的。”青初先是安撫越溪,接着便讓晚桃和久香先回去。
等屋内剩下兩人時,青初才緩緩開口:“我認為比起弘遇,你應該更好奇二公子的事才是。”
越溪看着青初從容自若的神情,意識到今晚的事可能不是第一次發生。
她表情嚴肅地坐下,帶着一絲不可置信的語氣:“二公子類似這樣的事情我理應習慣的,但之前他是想殺了我,今日感覺他卻是想殺了自己。”
“為何你會這般覺得?”青初問。
越溪雙手緊扣,縮着身體細細回想方才的場景:“眼睛,眼神不對,之前即使是發狂發狠的時候,都能知道是他,但我好像覺得他身體裡住着另外一個人,一個沒有生機、已經死掉的魂魄。”
青初盯着越溪看了好一會兒,沒有接話,反而是講起原由。
“二公子十歲之前一直都陪伴在大夫人身邊,幾乎大半的時間都放在照顧大夫人這件事上,那時的他乖巧懂事,天真靈動,給枯燥的院子帶來唯一的生氣,但所有美好在大夫人逝世之後都沒了,二公子受不了打擊,每年到大夫人的忌日前後,他的癔症便會發作,有意傷害自己,無意間也傷害了别人,八年前他把弘遇打成重傷,從那之後他便讓我們将他綁起來……”
青初說話間,有好幾次的停頓,一些細節也是匆匆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