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初聳了聳肩,“我隻是好奇,到底誰才是大師兄一直念叨的那隻‘别院裡的刺猬老虎’。”
提起沐沉雲,應洛羽瞬間緊張,“這話何意?”
孟平初收回佩劍,提聲說道,“孟某輸了,心服口服!”随即轉身走下擂台。
應洛羽沒有得到答案,也不顧其他,便跟在後頭去找孟平初,越溪看着他走遠放心不下,便也跟了過去。
下一場,便是應天月和呂非南的擂台比試,在淩星的再三警告下,呂非南還是不情不願的上了擂台,他心裡已經做好打算,隻要應天月出夠三招,他便倒地不起,裝作昏迷過去,以此結束比試。
然而當他一邊準備接招,一邊在腦海掩飾如何昏倒時,應天月卻掏出方才未出示過的一隻青色玉環,上頭還有一隻龜形刻紋。
可惜越溪不在,錯過了她一直期待的百獸白玉環。
呂非南還不知應天月的招式,盯着玉環也看不出有何危險。
應天月省去行敬禮的禮節,也不打招呼,直接起式念決,将玉環抛至半空,随着霧氣将玉環包裹,霧氣越來越大,等到完全散去後,那玉環竟變得和應天月一般高。
應天月搭手愛惜地撫摸玉環,“這些可是我近年來跋山涉水求來的神獸,雖然有幾個還未完全馴服,但小小場面,它們還是能輕松應對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要比就快出招,别在那胡言亂語拖延時間!”呂非南強裝鎮定威脅道。
“這不就來了嗎。”應天月拍了拍玉環,大聲喊道,“孩兒們,出來放風了!”
久香是第一次見百獸白玉環,眼睛都看直了,扯着弘遇問東問西,眼神一刻都不舍得移開。
玉環内突然傳出一陣猛獸的低吼聲,呂非南身子一抖,差點沒站穩,額上已經冒了冷汗,後脖頸更是起滿了疙瘩,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緊張地盯着玉環。
突然一隻毛茸的耳朵和前額從玉環内鑽出,衆人倒吸一口冷氣,他們一眼便識得那是老虎的花紋。随之便是一隻毛茸的前腳,鼻子……一隻幼虎從玉環内鑽了出來,原地抖了全身,便開始滿場撒歡,接着便是兩條小蛇,和一隻靈猴幼崽騎在一頭小豹子身上跑了出來。
愣誰看,都是一群剛落地沒多久的靈獸。
呂非南松了一口氣,滿眼不屑,“應天月,你是在開玩笑吧?放這些還在吃奶的畜生出來,你是高看了它們,還是小瞧了我?”
“别急啊,讓他們先玩玩。”
這時小豹子馱着靈猴湊近呂非南,一個勁兒地聞味。
呂非南嫌惡地一腳将靈猴踢倒在地,瞬時,場上的靈獸同時停下幽幽地看着他,那隻被踢倒的靈猴淡定地爬起,他才發現所有靈獸都有着一雙如深潭的藍黑眸子,看久了仿佛要被拽入其中……
靈獸慢慢踱步在應天月身前排成一排,幼虎站在中間,眼神逐漸變得狠厲。
“去吧。”
随着應天月的命令,幼虎率先朝呂非南跑去,步伐逐漸加快,身體也不斷變大,虎紋更是變得猙獰可怕神似天雷,等跑到呂非南面前時,原先的幼虎已經變得比常人還高,有人已經認出那是靈獸雷霆金虎。
金虎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獠牙,朝着呂非南發出一陣虎嘯,聲音渾厚似悶雷滾滾,穿透耳内神經,在場的無一不捂住耳朵,表情痛苦。
隻有應天月悠然自得地看着這一幕,她早早便帶上了特制的耳罩。
虎嘯過去,金虎便立于呂非南面前,眼神陰森可怖,仿佛下一秒便會張嘴将頭顱一口咬去。
此時不止金虎靠近,原來的兩隻小蛇、靈猴和小豹子皆化為原形将呂非南包圍在其中。
靈蛇比那岩石還高,盤繞在呂非南身後不斷吐着信子,靈猴則是一頭白毛,雙眸平靜如潭,露出的獠牙卻十分瘆人,小豹子沒有金虎高大,但時刻捕獵的狀态便讓人望而生畏……
呂非南的神色鐵青,從頭到腳都沾滿金虎的口水,發絲、衣裳都被吹得淩亂不堪,他的眼神呆滞,早已空洞無神,身下一片潮濕,雙手雙腳止不住地顫抖。
台下岩心門的人已經慌了神,“應姑娘,比試可是要适可而止的!”
“他不是說我小瞧了他,我得證明我沒有呀。”應天月卷着發尾回道。
眼看時候差不多了,應天月閑步走到呂非南面前,伸出一個手指頭嫌棄地推了他的肩膀,眼前人便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靈獸将他們重重包圍住,應天月俯身在呂非南耳邊說道,“再有下次聽見你對我二哥出言不遜,你的嘴連同你的頭就都别要了。”
呂非南已經被吓得丢了魂,眼前滿臉陰郁的應天月,此時嘴角挂着嘲諷的笑意,陰恻恻的眼神透着戾氣,與平常判若兩人,猶如地府爬上來的陰間使官。
他費力地點了點頭,應天月才擡手讓靈獸散去,轉而又是一臉明媚笑容,小跑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