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子留步!”
應洛羽一路追到先鋒台外。
孟平初:“二公子是想問大師兄的事情?”
應洛羽沉默點頭,此時越溪也匆忙趕到,看見兩人正在談話便停在後邊等候。
“我隻是聽大師兄提起過一個人,确認一下是不是二公子而已。”
“沐大哥提起過我?等等,你怎麼确人是我?”
“擂台上你最後的招式,是大師兄教的吧?”
應洛羽一愣,回想方才的招式,當時沐沉雲好像提起過名字,好像……叫桃花輪?
孟平初回憶當時和沐沉雲的場景,不禁帶着笑意,“當時他在刻劍準備送人,我好奇問了一句,他也不說送給誰,隻說和一個孩子有了約定,那孩子住在一個别院裡,跟一隻刺猬老虎似的,他一向說話清奇,這種昵稱也隻有他說得出來。”
應洛羽突然想起腦中塵封已久的約定,“我以為他忘了……”
孟平初苦笑,“他怎麼可能忘,他那人……呵,全天下人忘了約定,他都能隻身赴約。”
“那,那把劍在何處?”
“我這不是趕着要去給你取嗎,那把劍刻好之後就放在大師兄的書房裡,這劍送不出去,我怕他在九泉下急得團團轉,今天終于能了了他的願。”
孟平初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着,卻帶着濃濃的傷感,來沐家莊的幾日,幾乎所有人都十分默契地避開有關沐沉雲的話題,今日還是應洛羽第一次聽見有人與他談起沐沉雲。
孟平初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取來。”
應子默時不時看向應洛羽和越溪離開的方向,心神不甯的,以至于沐乘風念了他的名字都沒有反應。
“公子,該您上台比試了。”弘樞在身後提醒道。
應子默反應過來,“好,另一位是誰?”
“是沐姑娘,”弘樞見應子默還未好轉的臉色,便提議,“公子身體如何,卑職要不同沐二公子說一聲。”
“我受傷的事,别聲張,我自有打算。”應子默知道,今天這擂台他不上也得上,否則暮林他也去不了了。已經有了一個淩星,指不定還有其他的麻煩,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斃。
擂台上沐瑤等待許久,向應子默投來困惑的目光。
應子默向弘樞借了劍,因為受了内傷不能運功,這場隻能用劍術。
沐瑤看他持劍上台,勾唇說道:“這麼久沒有比劍,不知你的功力有沒有減退,我可是日夜勤加苦練,這次絕不會再輸給你!”
以前兩人經常在練劍後,在沐沉雲的主持下進行劍術比試,應子默的劍術較沐瑤更為精湛,常常将沐瑤打趴下,甚至把劍都打飛了,可沐瑤不服輸,發誓一定要赢過他。
後來兩人别說比劍,就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應子默:“那便好好拿出你的真本事!”
話落,擂台上的兩人便拔劍相迎,劍光閃閃,兩道墨色的身影交錯,銀光盤繞,似向一條銀龍穿梭在兩人之間——是沒有施展任何法術,純粹的一場劍術比試。
應子默較為輕松地應對沐瑤的招式,但他能明顯覺察到沐瑤已今非昔比,就說此刻兩人互相抵着劍,不同尋常的力量感襲來,近在咫尺的沐瑤此刻臉上還挂着一抹笑意,他便知道她還未使出全力。
當他為兩人還能比試交手而高興時,一股濃重的鐵鏽味從他的喉嚨湧上,他立即運氣将血腥壓制下去,卻沒注意到沐瑤的進攻,手提不起力氣,手中的劍一下被打飛下台,人也跌坐在地,沐瑤的劍鋒離他的眼睛不過一寸。
應子默頓了頓,一聲苦笑,“我輸了。”
但當他擡眼卻看不見沐瑤臉上獲勝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是不解,是委屈,是傷心。
被弘樞扶下擂台後,應子默發現應洛羽和越溪不知何時回來,應洛羽手中還多了一把木劍。
而應洛羽和越溪此刻看他的眼神十分複雜,包括一旁的應天月,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你為什麼輸了?”應洛羽蹙眉問道。
應子默:“輸了,就是輸了。”
應洛羽不悅,轉頭看向沐瑤,見她垂着頭看不清神色。
越溪來回看眼色,猶豫再三後給應子默解釋道:“大公子,方才您和沐姑娘擂台上的比試,奴婢一個外行人都能瞧得出來勢均力敵,兩人都還未使出全力,奴婢不知您為何突然就輸了,但這确實太過突然,似乎……像是故意為之。奴婢猜想沐姑娘生氣的原因就在您故意輸給了她。擂台之上,您這樣做便是看輕了她,對于習武之人來說,要的是對手的尊重而不是憐惜。”
“沒錯,尊重!以前怎麼沒發現大哥你這麼不懂事?”應天月一個閃身站到越溪身後,舉手贊成。
應子默垂眼,一臉歉意,“是我考慮不周。”
弘樞想要開口替他解釋,卻被攔下。
下場比試,是應洛羽和應天月,沒有什麼懸念,應洛羽赢了。
應天月知道在法力上比不過,早早就準備好一大堆法器,走的是以多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