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巧應洛羽幾乎都接觸過,那些對付妖祟和其他門派尚且綽綽有餘,但對他來說不過是庖丁解牛很快便一一解決了。
這讓應天月痛下決心,一定要研制一門法器專門對付應洛羽。
比試臨近尾聲,衆人皆道還看得不夠過瘾,每一屆降妖大會,不止是為了争奪分派權,還為了通過比試查探其他門派的實力。
而最受人矚目的便是應洛羽,衆人對傳說中戰無不敗的熾炎十分好奇,所以當應洛羽拿着一把木劍上場時,一衆期待都落了空。
“呵,你也和應子默一樣,要和我比劍?還是一把木劍?”沐瑤還在為上一場應子默的态度而耿耿于懷,對着應洛羽已然沒了笑臉,語氣中還帶着一絲嘲諷。
應洛羽不在意,像是炫耀似地将劍舉起,“如何,這是沐大哥答應給我刻的劍。”
沐瑤立馬變了臉色,定睛一看認了出來,随即笑出聲,“原來你就是那隻刺猬老虎,大哥取的名字雖然奇怪,但确實恰如其分。”
“今日,我隻想與你比劍,也得讓你看看藏在别院裡的刺猬老虎當年都學了什麼。”應洛羽運氣注入木劍,頃刻間從劍柄開始直至劍鋒,隻一瞬,竟變成跳躍着赤光的長劍。
除了沐瑤、孟平初還有越溪,衆人皆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更有甚者竟踏上台階,想靠近看看清楚。
縱使應天月精通研制法器,她也鮮少見到與降妖師法力相通的武器。
這把木劍是沐沉雲當年與應洛羽的約定,因為應洛羽練劍的時間難得,所以一拿劍就十分着急。認為自己多練些,劍術便能提上一乘,小小的身體舉着長劍,經常在身上、臉上劃出一道道傷口。
每每這時沐沉雲便會叮囑他,練劍時一定要讓心靜,一味地使劍,隻顧自己,隻會讓心劍分離,萬一遇見妖祟,怎麼能夠一緻對外呢?
“它是劍,怎麼能夠聽我的話?”應洛羽不明白其中意思。
沐沉雲安慰,“隻要你能按我說的做,我就送你一把隻聽你話的長劍,如何?”
“一言為定!”
所以,沐沉雲便做了一把隻有應洛羽能夠解封的木劍,甚至那時應洛羽法力低微,甚至他還沒有熾炎在身,然而現在這把木劍卻能與熾炎相生相持。
應洛羽的劍術不高,自從十年前蘇槿蓮和沐沉雲相繼離開後,應遠又發現他能修得熾炎,便日日夜夜看守他,逼他修煉,幾乎碰不到劍,更别說練了。
擂台上的一招一式,在衆人看來些許詭異,不像是出現在這擂台上,倒像是在新兵營一般。
應洛羽不敵沐瑤,他便一招一式地回憶,将當年沐沉雲教給自己的一一複刻出來,招式稚嫩卻新穎,同他的氣場一般,平淡卻暗藏狠厲。
等到所有招式都出完,沐瑤似是有所察覺,手中的長劍速度加快,招招直對應洛羽的弱點,直至應洛羽招架不住,被逼至擂台邊緣,側身劃劍支撐,才躲過沐瑤的劍鋒。
“看來勝負已定,沒想到用沐大哥的劍還赢不了你。”
“你說要比劍,我就知道你赢不了我的。”沐瑤俏皮地晃了晃手指,“我已經今非昔比,可不是當年隻會吓唬你的沐瑤了!”
兩人相視一笑,高興之外還帶着一絲酸楚,他們也沒想到,如今見面再談上一次見,已經是“當年”。
按照規則,第一場比試的最終獲勝是沐瑤,由她率先挑選隊友,依照名次,以此類推。
沐瑤大步走到應子默身邊站定,把應子默搞得一頭霧水。
“看什麼?你,”沐瑤指了應子默,又指了弘樞,“還有你,跟我一隊。”
“為什麼?”應子默脫口問出,“不,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沒有挑選沐家莊的人?”
“無所謂,我選你不為其他,雖然我們在一隊,但依舊是對手,屆時你必須好好跟我打一場。”
沐瑤依舊對方才的比試結果耿耿于懷,“我不想讓人覺得我是趁人之危,我想赢得堂堂正正。”她将聲音又壓低,“你受傷了,對吧?若你不想旁人知道,今日酉時,讓弘樞來我院裡取藥,你應該是将藥都給了我娘和二哥,現在隻有你帶來的藥能幫你。”
應子默驚訝,沐瑤全都說中了,他盯着她輕顫的眼睫,不再說話,兩人便靜靜站在一片嘈雜之中。
“應洛羽,你必須得選我!”周峤第一時間跑到應洛羽面前,趾高氣昂說道。
越溪原以為應洛羽會拒絕,沒想到他卻答應了。周峤對她的敵意和戒備應洛羽不可能沒有發覺,難道是發現她的妖身後,決定放任周峤對付她?
“那弘遇呢?”她不死心問道。
“弘遇跟着應天月。”應洛羽回道,臉上未有一絲波動。
越溪看着他的眼睛,想要找到一個明确的答案,就算隻是一個眼神的暗示也行,但她什麼也沒找到,看那雙眸子冷靜得在這夏日裡都覺得發寒。
最後隊伍敲定,各個都在戒備夷山應氏和沐家莊的隊伍:
沐瑤,應子默,弘樞。
應洛羽,周峤,馮休年。
應天月,趙烨西,弘遇。
孟平初,淩星,呂非南。
非降妖師的隊員,在兩日後出發暮林前選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