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是習武之人,越溪也有了妖力,施展輕功半天的路程,他們便到了應子默和弘樞暫時的落腳處——一處荒廢的茅草屋,靠近枯骨河,應是之前大翎降妖師搭的休息處。
見面後,才知道戚粟在他們到的一個時辰前剛剛離開。
應洛羽發現應子默的腳已經恢複如常,弘樞看着也不像受過重傷。
應子默:“二莊主醫術高超,每日給我們針灸開藥,好的速度自然就快了,戚粟給我們号了脈,說這趟去葬花閣沒什麼問題。”
應子默解釋完兩人的情況,一眼便看見站在最後面的越溪。
“越溪,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應子默越過衆人快步走去。
越溪點頭,淺笑道:“得大公子挂念,一切都好。”
應子默垂下眼眸,“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越溪:“沐瑤那日舍命救我,我不能做無情無義之人,對大公子你也是。”
“是。”提起沐瑤,應子默的神情一下黯淡下去,随後又道,“現在還有這麼多同伴願意同行,一定能救出沐瑤的。”
越溪将阿香拉到身邊,介紹道:“這是血靈谷的阿香,她對這附近十分熟悉,這次會與我們同去,另外……”
越溪突然停下看向阿香。
阿香了然,接過話:“葬花閣當時要你們應家三兄妹都到場,若是缺了一個,恐怕他們會更加隐藏自己的位置,所以我決定,易容成應天月的樣子,諸多細節還請兩位公子交代于我。”
“不行!”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回道。
應洛羽沖到越溪和阿香面前,同應子默一樣嚴肅地看着兩人。
應洛羽:“這次明顯是陷阱,既然已經知道他們要針對我們兄妹,這太冒險了。”
阿香:“是我自己的提議,我也有承擔後果的準備,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引出葬花閣,而不是畏手畏腳的浪費時間,你們要清楚,多耽誤一刻,沐姑娘就越危險。”
應洛羽和應子默相視一眼,還是不同意的态度。
越溪和阿香也不再和他們争論,隻是給他們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
路上阿香做了推測,葬花閣能自如出入大翎,即使神通廣大,也沒辦法每次都躲過守在枯骨河附近的衆多降妖師。
所以他們的位置應該不會越過枯骨河。
又依照遲映和斷棋見面的位置,阿香暫時猜測的有兩個位置。
一個是暮林中部以北,與妖族進攻派老巢相反方向的一處斷崖。
另一個,是暮林最北部,靠近沐家莊一座巨大瀑布附近,但此處水霧彌漫,遍布山石,即使利用輕功也寸步難行。
當晚,衆人聚在一起,先商量好了路線,又讨論了暮林中妖族的聚集地要如何避開,畢竟現今季決手底下的大妖回歸,氣焰大漲,在暮林和大翎無處不在,沒必要與他們起沖突。
結束後,應家的幾人便去了裡屋商量白日越溪和阿香的提議。
遲映向馮戚二人說起易容之事,卻得到拒絕。
馮休年向火堆扔着枯樹枝,邊回道:“葬花閣已經查到無意山莊和暮曉山的來往,我們喬裝易容沒有意義了。”
越溪急忙問道:“可有連累山莊?”
戚行豐趕緊解釋:“這是莊裡送來的消息,目前山莊的位置還沒被發現,不過發現我們的身份也好,我早就受夠遮遮掩掩的了,現在自在多了。”
“也就是說,葬花閣依舊在搜查無意山莊的位置?”越溪表情嚴肅,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馮休年繞開這個話題,“二師父神通廣大,他們沒那麼容易找到,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還沒同你說起大師父。”
戚行豐接話:“是啊是啊,大師父從以前就念叨着你,一有你的消息就派我們出去調查,沒想到在沐家莊就遇上你了。”
兩人将在沐家莊發現越溪身份的經過從頭講述一遍,這讓越溪十分驚訝——原來從那麼早開始,自己的身份就已經暴露,但也幸好是無意山莊的人。
“聽白林說,大莊主是我娘的徒弟。”越溪嘴角帶笑,“多年來無意山莊對暮曉山的幫助,我一定要登門拜謝的。”
說到這裡,馮戚二人惶恐地連連擺手,像是越溪說了什麼折煞他們的話。
又聊過幾句,眼見燒火的幹木柴所剩無幾,馮戚拉上遲映去撿些備用。
這下,火堆旁就隻剩下越溪和阿香。
火光映在兩張心事重重的臉上,瞬間陷入寂靜。
過了一會兒,越溪先開了口:“阿香,屆時到了葬花閣,要如何拿到給南舟解毒的解藥?”
阿香擡眼看着越溪,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南舟體内的邪毒該如何解。
南舟中了邪毒的事情,她隻告訴了越溪和白林,連南舟都沒告知,擔心徒增他心裡的負擔。
她推測南舟是在葬花閣被強行破開封印的時候,被人故意設下邪毒。
此邪毒未發作的話,平日裡完全看不出它的存在,阿香是在給南舟使用血靈芝的時候,催發了南舟體内的邪毒才發現的。
就連血靈芝也無法驅散那邪毒,阿香不知其要害,不敢冒然下手用藥,隻能去葬花閣一探究竟。
越溪十分認真地看着她:“到了葬花閣,隻要能拿到解藥,無論多危險,你盡管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