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面色凝重看着火堆,“但我現在也不知道那邪毒到底是什麼,葬花閣不會輕易給解藥,我擔心解藥又是另一個陷阱,南舟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再一次折磨。”
越溪看着阿香,輕輕搭着她的肩頭,“還有我,還有白林,我現在妖力恢複得差不多,你盡管醫治不要有負擔。”
“可是你的再生和治愈能力……”阿香抿了抿嘴,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你是想說,有損我的内力和壽命?”
阿香見越溪平靜地說出自己不敢說出的話,有些驚訝。
“白林都和你說了?”
“當然。”越溪笑得十分坦然,“他所有事情都和我說了,無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不過于我來說都沒有區别,護好暮曉山和族人對我來說才是唯一的好消息。”
阿香注視着越溪同樣映着火光的雙眸,藏着萬般事,深邃如淵,挑不起一點波瀾。
她輕聲道:“南舟也來問過我好多次關于你的情況,擔心你逞強,有事瞞着不說,聽你們提起過幾次妖丹,竟還問我他有沒有妖丹,對你有沒有幫助。”
越溪聞言愣了愣。
阿香繼續道:“放心,我會盡我所能,讓你們姐弟都好好活着,畢竟作為醫者,我可聽煩這種要相互舍命的話。”
話落,兩人相視而笑,不約而同撥弄着火堆,看着火星濺起,在黑夜裡興奮地跳着,稍稍替代今晚靜谧的夜幕上消失的繁星。
隔日天還未亮,馮休年和戚行豐便領着其他人走着歪七扭八的路線來到枯骨河旁,找了一處暫時的藏身地方。
在他們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穿過枯骨河的經驗,非無意山莊弟子莫屬,畢竟需要在山莊和暮曉山之間來回跑,怎麼躲過降妖師的監視是必修之課。
照馮休年的話,枯骨河水中有反光之物,照理是日頭最烈,陽光最足的晌午反光強度最大。
但枯骨河兩側樹木繁多,清晨的陽光不輸晌午的強烈,加上兩側樹葉的水霧蒸發,河面上的可觀度和可觀距離是一天之中最差的。
馮休年探測回來,道:“再過一刻,是降妖師叫喚巡視隊伍的時辰,我們隻有一炷香的時間過河。”
随後他指了指對岸的一處堆滿大石的地方,“那邊是枯骨河最窄最容易通過的一處,到時候聽我指示,過河時切莫走神或顧慮其他,萬一有突發意外,按照隊伍各自散去。”
馮休年說完,遲映掏出三個透明珠子,裡頭還有一滴血珠,分别遞給越溪和阿香。
“若有突發事件需要彙合,運氣牽引血珠散開,其他兩個隊伍會按照血珠飄散的方向前去。”
昨晚他們已經重新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應子默和應洛羽也松口,同意讓阿香假扮應天月騙過葬花閣。
因為阿香推測葬花閣巢穴的地點有兩處,于是九人分為三隊,一隊前往暮林北部的瀑布,一隊前往暮林中北部,另一隊則是搜查附近妖族和降妖師的出沒痕迹,随時報信。
分隊伍成員時,馮休年和戚行豐同時攬過遲映,三人成隊負責搜查任務,畢竟遲映鬼點子多,還會易容,也有隐藏氣味的丹藥,配合他們對暮林的熟悉,三人的合作天衣無縫。
再來是阿香對應子默開口,想要更多沐瑤的信息,時間緊迫,隻能邊趕路邊了解,所以阿香、應子默和弘樞成一隊,前往暮林北部的瀑布。
剩下的,就是越溪、應洛羽和弘遇了,他們要前往暮林的中北部。
應子默提醒道:“中北部,靠近當時降妖大會考核時的路線,那裡降妖師途經頻繁,你們務必小心。”
他看向應洛羽和弘遇,“暮曉山一戰,岩心門已經知道你們的立場,勢必已經大肆宣揚,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大翎對你們的态度如何,碰見降妖師能躲則躲。”
應洛羽:“了解,沐家莊既然已經知道沐瑤被抓,現在暮林中搜查的降妖師一定會比往常更多。”
戚行豐:“等會兒我們登陸的對岸,往裡的暮林離季決的老巢很近,屆時我們三人會先在那附近搜查,若半個時辰還沒回來,越溪,你們三人便可出發前往中北部,我們負責斷後。”
“應子默,你們直接沿着暮林邊緣前往北部,阿香已經吃下掩蓋氣息的丹藥,你們倆将她護在中間,方便她随時藏身。”
商量之時,很快一刻鐘便過去了,日出陽光已經灑滿湖面,四周飄着水霧一片潮濕。
馮休年先潛到岸邊,衆人躲在暗處,時刻盯着他發号施令的手勢。
随着馮休年擡手比劃一個前進,幾人先後沖出藏身處,朝着閃着刺眼光芒的枯骨河低身跑去。
戚行豐領路率先輕功越過枯骨河,随後其他人有序地按照事先說好的順序過河,直到斷後的馮休年也彙合後,又馬不停蹄地前往暮林,按隊伍分散行動。
越溪三人先找到一處樹洞方便藏身,等待馮休年的指示。
等待之時,越溪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吞下。
應洛羽瞧見,便出聲詢問。
越溪:“掩蓋妖力的丹藥,你是忘了,我現在是妖,有妖力自然氣息與之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