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将應洛羽、弘遇和程君叫到一旁,同他們說了小瓜的建議。
“沙妖族族長興許有辦法将她們帶離暮林,至少能将她們帶到安全處,遇上大翎的降妖師便安全了。”
“如果可以就再好不過了。”程君立馬應道。
“可有件事必須說在前頭,”越溪看了看面前的三人,“你們必須保證沙妖族不會暴露,離開後更不能向大翎透露沙妖族出沒的蹤迹,這件事沒得商量。”
越溪将小瓜放在肩頭,一同等着三人的回答。
應洛羽和弘遇點了點頭,看向程君。
程君臉色稍稍猶豫後,看向大翎一衆女子,随後下定決心:“沙妖族在暮林不是秘密,若它們能助我們脫離危險,對此番暮林的一切,我會當作從未遇見過,包括你。”
應洛羽在一旁回道:“還有我們,你都要緘口不提。”
越溪:“不管你心裡曾有什麼打算,從此刻開始,幫助你們的,無論妖族人族,你們都該心懷感恩,不求報恩,但也不能恩将仇報,否則這忙,我不幫。”
雖然對方是小安的娘親,但越溪不能拿小瓜的善良,還有無辜沙妖族的安危做賭注。
“你們放心,天地為證,若我們将今日所見所聞對外宣揚,就讓我們天打雷劈。”程君舉手發誓,神情嚴肅,“你們放心,她們我會盯着,絕不會洩露一字一句。”
越溪見程君發下毒誓,現下隻能選擇相信。
“她們不知小瓜的真實身份,一會兒隻有你随我們一起去見他的族長,其他人暫且在這裡等候,放心,我不會撤去結界。”
程君提醒幾個膽大的姑娘,讓她們負責守在石洞中,無論外面有什麼動靜都不能離開和發出大動靜,随後便跟着越溪他們離開。
小瓜熟練地在暮林中穿梭,其他四人施展輕功才能跟上,沒過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之前降妖大會比試的場地附近,期間遇到不少季決手下的妖族。
程君轉頭回看,發現原來隻是一條不長的路,卻讓那群姑娘寸步難行。
小瓜将他們領到一個還算空曠的地方,蹲在地上不知在筆畫什麼,還捂着嘴巴發出風吹的聲音。
幾人四處張望,也沒發現有什麼沙妖族長的身影。
“小瓜,你确定你們族長在這裡。”
小瓜十分确定,但沒見到族長現身,也有些慌了,不停跺地,嘴巴也沒閑下來,又說着之前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此時日頭正豔,此處的枝葉不算多,陽光躲過繁葉遮擋,恰到好處地在地上鋪開,林中隻有微風輕撫,吹過每個人的耳畔時,讓人感覺有些刺癢。
越溪擡手捏了捏耳朵,卻發現手指上沾了幾顆沙粒。
她留心看向地上,肉眼沒有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那沙土正在緩緩流動。
越溪心急,便朝着空氣說道:“前輩,晚輩是暮曉山族人,今日有事相求,還望現身一見,他們都是晚輩的朋友,絕不會出賣沙妖族蹤迹。”
話落,幾人卻隻能聽見風聲,但越溪知道沙妖就在附近。
這時一道清軟的女聲在越溪的耳邊響起。
“還是第一次見妖族領着降妖師來找我幫忙的,真稀奇。”
應洛羽、弘遇還有程君也聽見聲音,下意識的站位警惕觀察四周,劍身已經閃過寒光。
但下一瞬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因那地上的沙土不知何時攀上他們的身體,繞着他們的脖頸——隻要沙妖發力,便能扭斷他們的手腳甚至脖頸。
就連應洛羽都有些驚訝這沙妖神出鬼沒,妖氣微弱不得判斷具體位置。
越溪忙問小瓜:“你族長這是何意?”
小瓜耷拉着肩膀,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族長為何威脅他們,和平常溫柔的樣子判若兩妖啊。
“你不必問他,降妖師就在眼前,我還不能有所防備了?”
那道聲音再次傳來,這次終于見到聲音主人的真面目。
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小瓜說的活了兩百年,有衆多沙子沙孫的族長,看起來,最多是一個及笄的小女子。
“你是沙妖族族長?”越溪試探問道。
女子輕笑,笑聲輕靈,“暮林的沙妖不過是沙妖族一個小小旁支,我隻能算是看養小沙妖的老骨頭罷了,你們可以叫我春芷。”
春芷,名字同她的外表一樣溫婉輕柔。
差點忘了剛剛是她威脅幾人的性命,現在卻自報家門,還通了名字,前後的反差讓人捉摸不透。
“你叫什麼名字?”春芷盯着越溪問道。
“我叫越溪。”
越溪也不知怎麼,被她看得一下卸了防備,聽她說話仿佛春風拂面,心曠神怡。
春芷向前走了幾步,又仔細看了看越溪的臉,“你長得很像夕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