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成功被轉移注意力,将鳳羽鞭鞭取出——這是昨日應天月帶給她的。
沐瑤也不清楚應天月到底是在哪裡撿到她的鳳羽鞭,不僅修複好了,還說加了幾個機關。
“我還在研究,得找個空曠沒人的地方試試,否則容易傷着人。”沐瑤細細瞧着手中的鳳羽鞭,眼中是迷失許久的光亮,和失而複得的喜悅。
應子默笑說:“應天月還神秘兮兮的,說是能讓你的功力更上一籌,也好,你二哥以前還說你隻會使鞭子,把沐家莊劍法都快忘光了。”
沐瑤的笑容倏地消失,舉着鳳羽鞭的手也失了力氣搭在腿上,這讓應子默十分堂皇,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沐瑤:“應子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你會怎麼做?”
應子默:“這完全是不成立的事情……”
“若是真的成立呢?”沐瑤突然變得十分激動,“你完全想不到的事情,有一天真的發生了,你會怎麼做。”
應子默看着在失控邊緣的沐瑤,心生疑惑,“阿瑤,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我去找阿香來。”
沐瑤拉住他,“或者不是我,是洛羽,是天月,如果他們做了不好的事情,你會怎麼辦?”
沐瑤濕了眼眶,無比着急地催促應子默回答。
沉默片刻,應子默才開口:“我不知道……我無法想象到這種事情的發生,這是無端猜測,是不對的阿瑤,你不應該煩惱這樣不現實的問題。”
沐瑤慢慢冷靜下來,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是啊,是想象不到的事情……”
應子默急忙撇開話題,“你背上的傷如何了,戚公子被屍兵劃了一道傷口便中了毒,你背上的傷痕很深,需不需要讓阿香再來瞧瞧。”
“不用了。”沐瑤轉過身去,淡淡回道,“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解了?什麼時候解的?”
“在天坑裡的時候,就解了……”
沐瑤看起來并不想再多說,應子默便沒有繼續問下去,在她睡下後,才掩門離開,在不遠處的石桌旁坐下,靜坐着,回想方才沐瑤奇怪的問題,和激動的情緒是為何。
當晚,越溪也從馮休年和戚行豐那得知無意山莊大莊主無月同夕顔的關系,是連白林都不知道的一段關系。
越溪竟不知,無月竟因為夕顔當年無心的一次出手相救,隐姓埋名十幾載,為夕顔在暗中建立緊密的情報。
更是在夕顔死後,加入降妖師的隊伍中,對大翎、應氏、妖族都展開嚴密的調查,期間也不斷搜尋越溪和南舟的消息。
無月曾立下誓,若十二年後仍未有越溪南舟的消息,她便要攜無意山莊上下,上夷山同應遠要個說法。
兩人十分平靜地闡述,越溪的心情卻久久無法平靜,她原以為世上沒有人再記得娘親,卻不想會有人默默守護這麼多年……
馮休年拿出自己的“你可知我青隐弓是如何來的?”
戚行豐搶話:“是大師父照着你娘的異水弓打造的。”
馮休年:“我自小跟着大師父修練,除了琴藝,她便隻教授我弓箭,她說她的恩人教會她用弓箭來對付欺負她的人,她希望我也能做到。”
“這些年,莊上的人一有外出,共同且不變的任務之一,便是找尋你和南舟的下落,所以當初在沐家莊我們意外聽到你談的曲子,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因為找了太多年,次次落空。”
馮休年深吸一口氣,“越溪,大莊主知道你們還活着,真的很開心,我們告訴你這些,不希望你心中有任何壓力,隻是想讓你知道,你身後一直有人在,想做什麼便去做就是。”
越溪低下頭,眼淚連串地往下掉。
戚行豐吓得跳起來,“怎麼還哭了!馮休年,我不是讓你悠着點說嗎,好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這樣讓人負擔很大的。”
“我沒事。”越溪擡手搭上戚行豐的肩膀,“我隻是很高興,原本以為和南舟孤苦無依,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等着我們。”越溪笑着打趣道。
馮休年笑着回道:“那當然,光是你們還活着的消息,就足夠讓很多人高興了。”
“嗚……”
馮休年話落,越溪便捂着臉哭了起來,即使想要克制哭聲,卻哭得越來越大聲。
一旁的戚行豐手忙腳亂,對馮休年拳打腳踢,指責他又說錯話,沒注意到一旁捂着臉的越溪伸出一隻手試圖要攔着他。
馮休年呆愣着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但看着面前兩人,看着看着竟然大笑起來。
“你還敢笑!”戚行豐跳起來,拳頭朝着馮休年而去。
一連倆月,越溪都忙于秦光榭和阿鎮的事情,所幸一切順利。
在此期間,阿香和遲映回了暮曉山,原是阿香要自己先回去的,因為越溪還需要在千雲閣待上大半個月。
越溪并未追問阿香為何要先走,隻是考慮到路上不太平,讓遲映先陪同一起回去,遲映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最後是答應的。
馮休年和戚行豐照計劃是要回無意山莊,可無月又來信,讓他們待在千雲閣以防不時之需,所以兩人便繼續陪着越溪。
沐瑤還是沒有回沐家莊,每日她都陪着應子默接受葛先生的治療。
一切似乎順利度過,但每個人都知道這勢态早就暗流湧動,葬花閣不會善罷甘休,早晚回卷土重來。
在衆人到達千雲閣的兩個半月後,猜想終究是得到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