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就西楚藥人這條罪，你有十條命都不夠死！”蕭舒安到底沒有甩出這巴掌。

“試問哪個皇帝不是殺出一條血路才搶到那個位置，怎麼到我這兒就标準不同了？”

“哪個皇帝會弑父殺母，血洗皇城？”若不是清楚蕭羽的扭曲和偏執跟明德帝有關，蕭舒安真想一掌把人拍死算了。

“從小到大，父皇是偏愛六哥，但他也未曾虧待過你跟二哥，宣妃雖說心不在宮中，可對你，她也算盡心了，你去天外天找葉安世，甚至孤劍仙都為你所用，不都是仰仗這位你看不上的母親嗎？”

“你究竟在怨恨什麼？”

明德帝心慈，想把這個兒子拉回正途，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以為，我必須赢過的人是蕭楚河，卻沒想到真正的對手是你，果真是帝王心難測，父皇這局讓我們所有人都輸了。”

“既然你如此執着，那我就給你一個能正大光明赢過所有人的機會。”蕭舒安擡手，藏在隐蔽處的暗衛立刻現身。

“赤可開疆，這是國師對你的評價。”

“你給我這些做什麼？”蕭羽皺眉盯着擺在面前的信件，其中有些字迹很熟悉。

“我知道你這些年跟南決太子敖玉有聯系，也知道你想借他和某些人的手攪亂天啟，趁機上位。”

“那又怎樣。”事到如今，蕭羽也不打算再僞裝了。

“我要你拿下南訣。”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不是父皇，一旦我翻臉，你應該很明白會帶來什麼後果。”

蕭舒安此話一出，蕭羽兒時的噩夢瞬間席卷腦海，“好，我接……”

“記住，我不接受失敗的結果。”

（四）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帝王術，乃是馭心之術。

“控人心，方得大統。”這些年朝堂能跟江湖相安無事，明德帝依靠的就是他能駕馭人心的能力。

“自古人心難測，殿下就不怕那位赤王陽奉陰違嗎？”

“出家人六根清淨，四大皆空。無心大師三番兩次插手我蕭家私事，是打算幫你的父親贖罪嗎？”蕭舒安看了眼來人，似笑非笑道。

“家父自知罪孽深重，百死難咎其罪。小僧不過是盡綿薄之力，還望公主見諒。”無心呼了聲阿彌陀佛。

“你母親當年為師門嫁入皇室，我父皇也因此落了一身麻煩，一個洛青陽不夠又來一個葉鼎之，别說我看不起葉鼎之，他但凡夠種，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蕭舒安盯着無心锃亮的光頭，“而你，也用不着做這秃子了。”

“因果循環，皆是報應。”無心早已釋懷。

“你比你父母聰明。”想起上一輩的那些糟心事，蕭舒安閉了閉眼，而後起腳，“走吧，我帶你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