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帝者,一人為天,大權在握,審時度勢,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心寬以容天下,胸廣以納百川。
而帝王之術,便是在于制衡。
“論心計手段,你那三個哥哥加在一塊都不是你的對手。”聽聞兒子要留在江湖,明德帝立馬就猜出其中有女兒的手筆。
“這本就是他們該承擔的責任,還是說,父皇怕我把你的寶貝兒子給累壞了?”蕭舒安狡黠一笑。
“讓楚河知道你利用他的感情,你就不怕日後他得知真相跟你生分了?”
“女兒隻是實話實說,再說了,是利用又怎樣,我看兄長甘之如饴呢。”
對方想遊曆江湖,而她也需要有人幫她在江湖樹立起朝堂的威信,這完全是一舉兩得。
“世家小姐的哥哥,比的是君子端方卓爾不群,而我家的這些哥哥,能力是有了,人卻一個比一個靠不住,不好好調教一番,我怕整個北離都能被他們霍霍光了。”蕭舒安就差将嫌棄二字寫在臉上了。
“羽兒不是也被你趕去南訣了。”
“我可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才留他一命的。”敢碰西楚藥人這種逆反天規的禁忌之術,藥王谷的人也是廢物,竟然将這種危險的東西流出來,雖然夜鴉已經被她殺了,但難保源頭沒有徹底截斷。
“你想處理藥王谷和嶺南溫家。”
“治下不嚴,濫傷無辜,其罪當誅。”蕭舒安把玩着棋子。
“雪月城的那位,你打算如何處置?”
“自願送上門的,當然是不用白不用了。”想到葉凜剛才的口信,蕭舒安玩味一笑。
天啟城外,忽有大隊人馬靠近。空蕩蕩的城牆上無士兵站崗,唯有城下一人守着大開的城門。
“籲——”慌忙中,蕭淩塵勒住缰繩。
“我還以為在海上呆久了,堂兄的騎術有所退步呢。”蕭舒安心情頗好地拍了拍胸前的大腦袋,然後變戲法似地掏出一顆蘋果。
猛然間起身,蕭淩塵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
視線略過他身後的三人,曾經的北離中軍三神将。蕭舒安雙眸彎成兩彎月牙,嘴上卻挑釁意味十足:“既要進城,為何不下馬?”
天啟皇城禁止縱馬行街。
“參見寶公主。”王劈川、肖斬江、薛斷雲齊齊下馬行禮。
“我聽淮叔叔說,堂兄要踏平天啟城,不過這點兵力……”蕭舒安啧啧了兩聲,“有點寒酸哦。”
再一擡頭,城牆上多了一群禦林軍。
“想必琅琊軍衆已經知曉金甲将軍被貶之事,今日邀請你們前來,是想讓你們為本宮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