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沒有這些,陛下也會動手。”
“是,孤是皇帝,琅琊王必須死。”所有穩固北離的勢力被必須隐入暗處,這是權勢之争,黎民百姓不應該被卷入其中。
“你的子女,都不像你……”或許有些地方相似,但被他刻意忽略了。
“舒安随了孤為數不多的優點,多的更來自于她母親,而楚河性情上更像若風一些,他們都比曾經的孤優秀。”
與明德帝性格最相似的反而是蕭崇,不夠優秀,也不夠平庸。
“舒安從未恨過你們,恨是一種對現實無能為力的表現,你跟葉鼎之都沒有與她匹敵的能力,甚至你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無法抗衡她,也就談不上所謂的恨。”
“救孤是若風的請求,而你也做到了。”功過相抵,明德帝隻當青雲台的那些都沒有發生過。
“當年,對不起……”
“兄弟和天下,百裡城主隻是想兩全罷了。”過去的事,就該煙消雲散。
又是數日過去,本來見到遊子歸家的明德帝沒有等到蕭瑟,反而等來了他最不想見的人。
“你該去的地方是鳳溪山。”瞥了眼故意放人進宮的蕭舒安,明德帝皺眉道,“你此番前來若是想問那件事,孤可以給你答案。”
“從始至終,孤未曾想過救她。”比起發妻生前和女兒一年的寶貴相處,不相幹之人的命算得了什麼!
“這是報複嗎?”想到百裡東君的遭遇,葉嘯鷹咬牙道。
“孤沒有義務救任何人,包括你的妻子。”
胡錯楊自知活不了,就想要一份靈藥換一樁恩,但明德帝不願,背後拜托呂玄水瞞着她将這份藥加在吃食裡,這才又讓胡錯楊再續生機,又多陪了女兒一年。
“還有一件……”
“你很無理。”明德帝目光森然,“但看在若風的面子,孤永遠都不會動你。”
“走吧,他不會見你,孤也不會允許你見他。”明德帝十分強硬地拒絕葉嘯鷹還沒來得及問出口的請求。
“你不是大将軍!”
“你們當初不該逼他。”
“害大将軍自刎法場的難道不是陛下嗎?”即使早就知道兄弟二人相依為命,葉嘯鷹還是無法接受蕭若瑾坐上本該是蕭若風的位置。
“孤是有錯,但孤的錯你們沒資格清算。”
“孤是君,爾等是臣,你們不服也得服——碰!”這一拳,用盡明德帝生平最大的力氣,直接讓葉嘯鷹陷入短暫失明。
“蕭若風先是孤的弟弟,而後才是你們的大将軍。”明德帝慢條斯理地掏出手巾,擦掉飛濺到手背的血滴。
“哈哈哈……”明明氣氛肅然,蕭舒安卻不顧儀容,笑得直不起腰來,“果然隻有對上油鹽不進的蠢物,父皇才不會吝惜自己的那點血性。”
“若母後還在,見到此情此景,必然深感慰藉。嗯!今晚定要去皇陵将這個好消息說與她聽。”
“貧嘴,該罰。”
蕭舒安聳肩,瞄到地上散落的牙齒又道:“不用叫太醫過來嗎?”
“父皇的手啊,畢竟他臉皮挺厚的。”見老父親不解,她又補上一句。
“放心,你的父皇還沒不中用到那種程度。”沒大沒小的女兒是自己寵出來,明德帝也隻能無奈作罷。
清理完礙眼的東西,清平殿又恢複平日的甯靜。
“七個月後便是我蕭氏的登基大典,父皇準備好了嗎?”
“朕已經準備太久了……”
蕭毅一劍破開大秦城門,将國都長安改為天啟,四分五裂的土地終于在蕭氏皇族手中得到了真正的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