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傅思延第一次這麼正經的叫言牧的名字,之前都是一口一個“言老師”,雖然也很正經,但感覺完全不一樣。
“噢,來了。”言牧沒想太多,快步跟了上去,和傅思延走在一起。
他們要去的會議室在行政樓,離教學樓稍微有點距離。張曉雯與他們同行,三人一路無話,到會議室後人還沒來齊,先到了的人零零散散的坐着,聊天的聊天,玩手機的玩手機。
“我們坐哪?”言牧問。
傅思延掃一眼還空着的座位,對他說:“你挑吧。”
不過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原因,他想了想又加了句:“你别挑主位坐就行。”
言牧本想随便指個位置,聽到後面那句話後不免一陣哭笑不得,心說這我當然知道,便壓着聲音問傅思延:“請問你是為什麼會覺得我能幹出坐主位這種倒反天罡的事情來?”
傅思延很平靜的說:“不好說,就是覺得如果是你的話很有可能會。”
“你這是刻闆印象,要改。”言牧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争取。”
言牧:“......”
最後他們就近找了個連位坐。張曉雯原本想和他們坐在一起——更準确的說應該是想坐在傅思延旁邊,但不巧的是他們随便找的連位剛好就隻連了一個,坐下之後左右兩邊都已經有人了,隻好不了了之。
她都不知道言牧挑這個位置是不是故意的了。
但事實上言牧确實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單純的懶得多走幾步路,看到有位置就拉着傅思延坐了而已,他也沒想過張曉雯也要跟他們坐在一起。
至于為什麼沒想過?那就要歸功于他作為一個母胎單身的實力了,這次依然是是穩定發揮。
已經到會議室的老師一半都是剛才辦公室有見到過的熟面孔,不過也有一半是他沒印象的——大概是B段的班主任們。
等人陸陸續續都到齊了,有一個一臉領導樣的中年男人就走了進來。
“那是誰?”言牧秉承着不懂就要問的良好精神問傅思延。
傅思延轉過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問哪個?”
“剛進來的那個,有啤酒肚的。”
“那是王主任。全名叫王志國。”傅思延平時在工作上經常要和這位王志國主任對接,因此對他還算是熟悉,“他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認一下,以防萬一。”
“以防萬一什麼?”傅思延直覺這不是什麼好話。
“以防萬一我以後不小心得罪他了還不知道他到底是誰。”言牧如是說。
傅思延:“......”果然。
傅思延:“這麼說來你很會得罪人?”
言牧自我感覺良好地摸了摸下巴:“也不能這麼說吧,主要是我不是那種比較會讨領導喜歡的性格,阿谀奉承的話我也說不出口,要是什麼行為看不慣我可能就直接說出來了。”
傅思延聽完之後很認真的評價道:“那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能這樣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得到了傅思延的肯定,言牧心情都莫名愉悅了不少,“不過王主任又是哪個部門的?”
“教務處主任。”
“那不應該是陳主任嗎?”
傅思延一臉“你是笨蛋嗎”的表情:“陳主任是政教處的主任,政教處和教務處是兩個不同的部門。”
“好了我知道了,我隻是一時忘了,你不要用這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言牧略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傅思延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惡劣。”
傅思延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評價,頓覺有趣:“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很惡劣?”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言牧開始算起了賬,“我們正式認識才短短幾個小時,你已經明裡暗裡的說我笨兩回了,我認為你這是對我智商的極度不尊重。”
傅思延:“但是我并不認為笨就隻能代表智商低。”
言牧簡直要被氣笑了:“那你認為還能代表什麼?”
傅思延不假思索的回答:“有時候也能代表可愛。”
傅思延說的雲淡風輕的,言牧卻如遭雷劈:“你、說、什、麼?我?可愛?這個詞是能用來形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