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我隻是告訴你這個詞偶爾也有别的意思,并不代表我剛才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傅思延淡定地說。
言牧憋着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隻感覺自己快要被這姓傅的給氣死了:“也就是說其實說了半天,你其實就是覺得我智商低?”
傅思延幹脆是不回答他了。
但就是因為這樣,言牧才更覺得火大,咬牙切齒地說:“傅、思、延,你當我博士學位靠運氣拿的呢?”
傅思延這次回答他了:“這個我保留意見。在不清楚事情的全貌之前,我不會輕易下定論。”
言牧真的是氣打不出一處來,更加堅定了傅思延這個人性格脾氣都很惡劣的想法。
什麼刻闆印象,都是放屁,他一開始的直覺就是準的。
傅思延根本不像别人嘴裡說的那樣高冷霸氣嚴肅正經難以接近,都是表面,不愛說話倒是真的,隻是一說起話來可能就沒幾句會是别人愛聽的,而且還有愛捉弄人的嫌疑——剛才一本正經的跟他說什麼笨可以代表可愛就是最好的證據。
如果讓李茉也來體驗一下傅氏毒汁說不定就不會對傅思延有那麼多層濾鏡了......不過保不齊這丫頭會傻呵呵的樂在其中。
言牧試着聯想了一下,越想越覺得這的确像是李茉能幹出來的事。不僅是李茉,那群學生估計也會這樣。
真是造孽啊。
這麼看來傅思延還挺像個妖妃,禍國殃民的。
而此時傅思延用餘光看着一臉憋屈的言牧,隻覺得突然變得心底一片柔軟,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又出現了。
其實他從始至終對言牧表達的“笨”都是覺得他可愛,隻是看言牧那跟被雷劈似的反應,他終歸是沒好意思說出口,就隻能現場編了一個别的理由,看樣子把人氣的不輕。
他20歲就來到了這個學校,到現在也帶了幾屆的學生了,再加上自己上學的那些年見過的同學,從來沒有一個人像言牧那樣能精準的戳中他的萌點的。
在機場那次,言牧手忙腳亂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摔回到自己身上;還有在教室外,因為說錯話而故意背對着他,之後又不情不願的轉回來;當着全辦公室老師的面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都算不上什麼很特别的事情,但就是能讓他一直感到無趣的生活變得有色彩。
這也就令他更迫切地想要知道,言牧會做出來當老師這個選擇,究竟是三分鐘熱度,還是真的打算長久穩定地做下去。
“今天的會議内容,我們主要是......”坐在會議桌主位的王主任已經開始主持會議了。
言牧這人有個有點就是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時候他已經沒多少怨氣了,捏着黑筆翻開筆記本,打算認真聽聽會議内容,說不定之後工作用得上。
隻可惜他的想法雖然很好,現實卻很殘酷。那位王主任是個長篇大論愛好者,說話語速又很慢,催眠效果拉滿。言牧才聽了五分鐘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開始表演起了小雞啄米。
他試着和困意對抗,但收效甚微。于是他就決定遵從自己的内心——
睡吧。
不過睡之前他又想起了旁邊的傅思延,想了想覺得還是得留個後手,就把一隻手伸到桌底,戳了戳傅思延。
傅思延先是條件反射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發現那隻罪惡的爪子來自言牧之後,遂把視線移向了爪子的主人,然後他就看見了言牧那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的困倦表情。
言牧腦袋昏昏沉沉的,見傅思延看過來,就把自己的臉湊過去,在快要蹭到對方肩膀時堪堪停下:“傅思延......我困死了,撐不住了,等會兒結束筆記借我抄......”
傅思延:“......”你當上課呢?
言牧困的要死,自顧自的說完,也不管傅思延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晃回去一手撐着半邊臉一邊借着劉海的遮擋睡着了。
這姿勢非常安全,再加上他另一隻手還捏着筆,隻要不要湊的很近一直盯着他認真看,看起來就像是在認真開會。
傅思延看他這樣,越看越像是上課偷偷睡覺的學生,困的實在受不了後囑咐同桌下課筆記借他抄。
不,簡直一模一樣。
言牧這一覺直接精準的睡到了會議結束。
睡醒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就像手機充滿了電。
“睡醒了?”旁邊的傅思延像是早就在等這一刻一樣,側着臉望着他。
“醒了醒了。”睡了一覺後,言牧心中對傅思延的怨氣已經煙消雲散了,徹底清醒過來之後甚至還對傅思延肯包庇自己開會睡大覺的行為感到有些受寵若驚,“那個筆記......回去之後借我抄抄?”
都睡醒了還能一口一個筆記。傅思延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嘴上又忍不住想逗逗他:“沒有筆記。”
言牧頓時懵了:“啊?你也睡着了?”
傅思延:“全場隻有你一個人睡着了。”
“咳咳,這......”言牧絞盡腦汁的想了一好一會兒也沒能想到什麼合适的理由來反駁,隻好轉移話題:“那是為什麼?難道是沒什麼重要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