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坐到位置上後,并沒急着用餐,又試探性地向女生搭話。
“鄙人叫薩沙,因為跟父親有争論,而且這裏包三餐所以來的。”女生終于将視線移到伊麗莎白臉上,回答得非常幹脆。
“原來是叫薩沙。”
看來這個國家并不怎麽富裕啊,伊麗莎白見薩沙并不反感談論自己家,便當閑聊般向她打聽不少關于這個國家的實際情況。
事實上,在調查兵團的監管下,伊麗莎白多少也有從士兵口中探到這國家的國情,但始終不及薩沙說得清楚詳細,士兵對她一直是含糊答過就走、或對她抱有懷疑而不願講説。
正當伊麗莎白滿意得想要道謝時,薩沙的口水徹底打消這個想法。
“那個……你的嘴一直在流口水呢,要不把嘴巴閉上如何?”
薩沙速答:“如果您能把您手中的食物分一些給我,我的嘴巴就能閉上了!”
沒有任何煩惱就把盤中的一塊麵包遞給薩沙,她也如約定那般直接用麵包堵住嘴。
“你還真是爽快……尤其對吃的。”
“浪費食物不好,食物可是很珍貴的!”
“嗯……”
訓練兵的夥食并不好,伊麗莎白隻吃了幾口便沒有食慾,關鍵是自己來晚了,飯菜早已涼透,食堂的廚子也沒幫忙熱一熱,真是糟透了。
聽到薩沙的珍惜食物宣言,伊麗莎白試探性地将餐盤推前,擔心薩沙會生氣或有情緒。
當餐盤推前,薩沙便理解其用意,意外的并沒有多大情緒,而是盯着直流口水。
“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吃啊,我沒甚麽胃口實在吃不下。”
幸好薩沙對食物的愛大于對衞生的愛,絲毫不介意伊麗莎白吃過,待伊麗莎白将餐盤直接推到薩沙前,薩沙便不客氣地接過、用自己的餐具又開始進食。
這種互動好似二人已經做過上百遍般,伊麗莎白感歎與薩沙的默契,突然想到自己還未知居住房間和宿友,便向進食中的薩沙提問。
“我們是一班人一起住的,我和三笠睡一張床。”薩沙已清空盤子,還舔乾淨嘴角,又道:“但房間已經滿員,不過隔壁有間空房,你是不是會到那住?”
“空房?我一個人的?”
薩沙也不清楚,伊麗莎白隻好帶着疑問跟着薩沙前往宿舍。
……
一路上見到不少人,但大家的關係談不上熟,都沒有打招呼。
薩沙經過自己的房間時特意停下向伊麗莎白介紹,正好床友三笠從房裏出來,三人面面相觑,悄然無語。
“她就是三笠,我剛才說的。然後這邊是伊麗莎白,剛才在食堂認識的。”
薩沙感觸到氣氛的僵硬,主動擔當起調和員,為她們各自分别介紹。
聽到薩沙的話,二人才互相點頭,氣氛才變得柔和。
“你們兩個站在一起有點相像呢,就是伊麗莎白太高了。”
伊麗莎白跟三笠一樣有一頭烏黑的秀髪,不過三笠剪了短發,秀氣之馀還相當清爽。
反之,伊麗莎白的頭髪随意綁起……就很随便。
因為黑髪的女生不怎麽常見,薩沙自然将兩者進行比較并默默評價一番。
三笠也在打量眼前的伊麗莎白,總覺得在哪見到過,但一時沒有頭緒,于是跟薩沙講明自己要出去一下,麻煩薩沙不要鎖門便離開。
伊麗莎白靜靜地站在一邊等她們說完才又跟上薩沙前往自己的房間。
“這裏的幾間都空着,不知道你會住哪,話說!你應該找教官啊!怎麽想到要找我?”
“糟了……現在教官都休息了,你找不到房間不能睡覺的話怎麽辦?”
薩沙比伊麗莎白還要緊張,在走廊上大喊大叫,好在走廊無人,也沒人出來抱怨。
“沒關係,早上教官有說将我的行李箱放到我要住的地方,我一間間找就行。”
“那好,我幫你!之後也要請我吃飯哦!”
在行動力爆表的薩沙幫助下,終于在走廊最盡頭的一間房中發現伊麗莎白的行李。
“好棒啊!單人房!”
薩沙見到房間中居然是一張單人床,興奮得在房裏東摸西瞧,但房間未來幾年的主人卻高興不起。
本來想要交個宿友,白日同行夜裏同眠,情到濃時談談心,愉快地度過幾年的訓練。
一切都是妄想……
而且,這裏的布局,跟地牢裏的布置完全一緻,隻是多了扇窗戶能看到外面。
伊麗莎白有些懷疑這窗戶是假的,或者根本開不了,特意嘗試開關窗戶,确認不是假窗後心裏才得到些少安慰。
房間檢查過後,便是更嚴肅的問題。
“薩沙,洗澡是大家一起洗嗎?”
“浴場很奢侈的,這裏都是隔間淋浴。”
“隔間是完全隔開還是有空隙的那種,别人會看到嗎?肥皂還是沐浴液?有沒有毛巾?毛巾是每日都會消毒替換嗎?有沒有吹風機供應?”
“你在說甚麽呢?除了水甚麽都沒有哦。隻要不是變态,不會去看你。”
“哦……也難保别人會不會因我犯罪啊?”
“伊麗莎白你還挺自戀啊。”
“那我們去洗澡吧,薩沙,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保镳!”
“唔——你又不能吃,不會有人眈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