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捧着花正準備推門進寝室給人一個驚喜時，手卻一頓。

“知節，你脾氣那麼好啊，人禮物沒送，你昨晚還準備帶着她和我們出去玩？”

“額，客氣客氣，多個人AA也挺好的。”

“她說禮物不見了，我怎麼覺得她在騙人啊。”

說話的正是溫多林，季知節沒回話，另一個室友席玉語氣譏諷：“其實我也覺得她騙人呢，她平時忙死了，靠着獎學金當生活費，哪裡有錢買項鍊。”

“我查了查她說的那條項鍊，Cielo珠寶品牌下的，大幾千呢。”

“真的假的？她買得起？”

“誰知道呢？”

“哎呀，好啦，褚蓁都說是不見了，你們……”

褚蓁抱緊了懷裡的白色郁金香，收回了要拍門的手，轉身就把花送給了别人。

在那件事以後，除了溫多林還能對她笑臉相迎，其餘的兩人和她交流甚少，于是她除了睡覺的時間就一直待在圖書館裡，或者在學生會裡處理各種事情。

“褚同學，你看我們這邊确實不能給你放行，所以你今天還是先回去吧。”

褚蓁也不想為難他們，點了點頭就直接到梨花的家屬樓，學校的教師大部分都住在西區宿舍樓裡。她以前經常過來和上屆的助教姐姐溝通相關的學校事宜，對這邊很是輕車熟路，樓下的宿管汪春阿姨和她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這個時候，溫多林是沒空回宿舍的，她又很長的時候為所欲為。

“我看看這是誰啊？是我們褚蓁小美女呀，哎喲喲，真是好久不見啊，我聽你們禮儀課的劉老師說你去祝域了啊，沒想到還能看到你嘞。”

汪春阿姨一見到她就拉着她到辦公桌前面坐着，捏了捏她的小臉，往抽屜裡拿了兩個青蘋果給她：“給，你愛吃的。”

“謝謝汪阿姨。”

“跟你姨客氣啥，這次回來還是找你易聽姐姐有事？”

易聽，上屆的助教。

“昂，是的。姐姐說她換房間了，我忘了是哪間，就過來查一查。”

“這容易，阿姨我替你來查。你等着。”

褚蓁不等她打開電腦先拿了個青蘋果遞到汪春面前，語氣黏黏糊糊地對她撒嬌：“阿姨，可以找找水果刀嗎？我想削皮。”

“削皮？你不是從來不削皮的嗎？之前姨說給你削，削了更甜，你死活不讓，說就愛吃帶皮的。”

……

“嗯……姨，帶皮的吃膩歪了，樂意吃點不帶皮的。”

“啊這樣啊，那姨給你找，你等着。”

等汪春出去到自己的小房間裡拿水果刀時，褚蓁環顧四周無人後把電腦打開，輸了密碼，找到溫多林的房間号。

還好汪阿姨的密碼一直沒變過，是她女兒的生日數，不知道那丫頭最近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完成功課。

“咔擦咔擦”

她關上電腦，把青蘋果拿起來就啃，進來的汪春看着她吃得正香，無奈地一笑，掐了一把褚蓁腰上的軟肉，惹得褚蓁從椅子上跳起來，一個勁笑。

“丫頭你逗姨呢？刀拿過來了，你倒是直接啃起來了？”

“哈哈哈，汪春阿姨你聽我解釋哈哈哈，别撓我了哈哈哈”

汪春停了手，叉腰擋住門口：“好啊，你解釋解釋。”

光顧着求饒了，沒想到人真的會聽她解釋，一時之間她語塞了，半天也沒說一個字。

“解釋呢？說不出？”

“你過來和易聽那丫頭無關吧？想要找什麼大大方方的和姨說呗，姨都給你查，還把我支開算什麼事？”

汪春歎了口氣，把手裡的水果刀輕輕放下，坐回了崗位上，她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她還不知道這小姑娘什麼心思。

褚蓁看她一副傷心樣，心裡也不好受，她不說也是怕萬一溫多林追究起來，會牽扯到别人，沒想到卻惹關心她的人傷心了。

“汪春阿姨，錯了，真的，就這一次好不好，原諒我呗。”

她把手搭在汪春肩膀上，面色愧疚地求和。汪春也不是真的生氣，她在逗她呢，等聽夠了褚蓁的求饒她才終于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褚蓁上下起伏的情緒才随着爽朗的大笑消散。

“下次不許了。”

“嗯嗯嗯，下次不會了！”

“你保證。”

“我保證！”

給汪春保證完後，她就啃着蘋果，揣着褲兜吊兒郎當地上了樓，悠哉遊哉地找到溫多林的房間就從走廊的窗戶翻了進去。

一進房間她就看見了桌上插着花的粉青色花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一推，看着它在地上四分五裂，褚蓁心裡生出異樣的快感。

她還是第一次學會不與人為善，與此同時她悟出了一個道理：當壞人比當好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