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名叫夏季男傭的家門口,普查特拿出從警署那邊得到的房門鑰匙,輕松開門進入房間。
這名失蹤男傭的家是一個狹小不透光的屋子,采光并不是很好,即使是白天整個屋子在不點燃煤油情況下,依舊是黑漆漆的。
由于屋子好幾天沒有開窗透過氣,門一打開後撲面而來就是一股黴菌發酵過後的黴敗味道。
走在前面最先進入的普查特直接被這股難聞的味道從屋子裡給熏了出來。
“咳咳!”
普查特先是一陣猛咳,然後滿臉晦氣的說:“哦!該死的!這是什麼味道,也太難聞了。難不成房子主人是個不愛幹淨的家夥,這都往家裡放了什麼啊!這股味道簡直可以直接熏暈一頭豬了!”
明攬月站在屋子外面,借着走道上的光看向屋子裡面。
隻見屋子裡面的家具表面上生長着一層肉眼可見的灰白色黴菌,有新鮮空氣從打開的門扉裡進入,輕風吹起了鋪在地面上的孢子。
孢子漂浮在空氣裡宛如灰塵一般,被人吸進肺裡後又順着鼻腔呼出,帶起一陣癢意後引起陣劇烈的咳嗽。
等到空氣裡遊離的孢子濃度含量少到不再影響呼吸後。
普查特從包裡掏出一支可攜帶的手電筒,手電光在昏暗的屋子裡亮起一束溫和的光線後。
“這……”普查特偵探看着眼前屋子裡的場景,用手在面前扇了扇,皺着眉頭開口“資料上面明明顯示對方僅僅失蹤了五天,五天的時間黴菌就能長滿整個屋子嗎?”
手電燈光在屋裡快速的掃視一遍,這也讓明攬月看清楚了屋子裡的現狀。
隻見整個屋子裡的天花闆地闆以及家具,上面都長着一層厚厚的灰白黴菌,乍一眼看去,就像是糊了一層白灰一樣。
屋子裡的狀态,讓人多看一眼就會感覺,灰塵含量過高呼吸困難。
明攬月站在門外,用手捂住口鼻,聲音悶悶的說:“普查特先生我在這裡給你守門。”
普查特再一次從房間裡走出來,站在樓道上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捂住口鼻站在不遠處的助理。
“眼下的情況,我們是不可能從這個滿是菌灰的房間裡找到有用的線索。”普查特認真分析了一下後提議說:“不如我們直接去下一個地方看看吧!”
“好的先生。”明攬月答應的很幹脆。
眼下的這名失蹤男傭的家裡長着的菌灰,如此大的規模也不知道是怎麼産生的,但是不管是怎麼生成的,明攬月都不想進到這樣滿是灰塵的屋子裡找線索。
兩人又乘坐馬車來到了下一個失蹤不久的傭人住處。
這是名失蹤時間已經長達十三天的中年男傭,是傅家的一名園丁。在沒有去上工的第二天就被同事發現上報給了管家。
這名中年男傭叫鄧思,是早年來到寶石城的外來人口。有一個兒子,工作還不錯,是一家小公司的文職人員。
鄧思失蹤後,警署在接到案件的第一時間就派出警探就找到了鄧思的兒子。
據鄧思兒子描述,在鄧思失蹤的前幾天并沒有任何的反常舉動。不過在警探的再三追問下,鄧思的兒子給出了一個勉強還算可疑的線索。
在鄧思失蹤的當天晚上,鄧思親自來到兒子的公司樓下送晚餐。并在父子倆個見面的時候對兒子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鄧思說:“我要去為吾主禱告了,就不回來了。”
兒子問父親“父親您這麼時候開始信奉神了?兒子我怎麼不知道?”
鄧思看着自己的兒子目光柔和,并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笑叮囑說:“注意休息好好工作,我先走了。”
留下這句話後,鄧思頭也不回的走了。無論兒子如何在後面出聲詢問,依舊是沒有得到答案。
第二天鄧思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種。警探去詢問住在鄧思附近的鄰居,鄰居都說沒有看見對方。
鄧思的兒子也在事後哭訴過,如果父親說的不回來了是指失蹤的話,自己當時無論如何也要把父親挽留下來。
明攬月看着完資料後,又整齊有序的把資料整理好後放回了普查特的公文包裡。
心情有些沉重,馬車裡一片安靜。
“普查特先生今天上班的時候怎麼沒看見安娜小姐?”明攬月随便找了個話題打破這個安靜的氣氛。
聽到問話,普查特從思考中回過神,透過車上的窗戶看到了車子外面情況,看到馬上就要到鄧思的居住的地方了。
拿起公文包重新将其夾在了腋下,檢查了一番黑色正裝上還有沒有殘存的灰白孢子。
“桑安先生你要知道我的女兒她還在上學的,讀高中的學生學課可是很忙碌的。”普查特歎了口氣感慨說:“再過一年等安娜上了大學,她就可以來幫我一起打理偵探社了。”
馬車來到了一條僻靜的巷子裡,停在了一棟臨街的三層小樓房門外。
大門上面還貼着來自警署的封條,除了顔色有些褪色之外,黃色紙張的封條依舊保存完好。
看來在警署派人把這裡給封起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拜訪過這個屋子裡面。
明攬月和普查特是這十幾天來的第一批拜訪者。
普查特下車叮囑了一句車夫,讓對方在這裡等。又給對方多加了一百元,這才上前撕開封條準備進入。
打開大門門鎖的時候,普查特推門的手不可察覺的頓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之前查探夏季男傭屋子情況時,給這位普查特偵探造成了一定的心裡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