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閑手底下的這三個人,隻有布雷茲的腦回路還算正常。
其他那兩個,都是精神病中的佼佼者。
戀母癖法爾森對于媽媽的定義很寬泛。
隻要某個瞬間,或是某個行為,讓他感受到了他所認為的母性的光輝,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将那個人或物奉為自己崇高的母親,并願意為其驅使。
而被他當成母親的人就很可憐了。
法爾森表面上裝成聽媽媽話的乖乖仔,被打被罵被利用也甘之如饴,看上去很好欺負似的。
可一旦他進行第二次判斷,認為那人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被他盯上的目标,就會毫不留情地被殺死。
比起他,瓦倫要簡單很多。
他隻想處對象。
——和那個不存在的,臆想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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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緊緊地抱着瓦倫,清淺的呼吸撒在瓦倫耳側,激動地小聲叙述對他的愛:
“老公,看到你還活着,我真的好高興。”
瓦倫指尖動了動,下意識地摩挲,碰到的是溫暖的皮膚。
“你管我叫,”他語氣有些奇怪:“老公?”
沈言渾身一震,緩慢地從他頸窩裡擡頭,眼圈微紅,眼睫濕漉漉的,一眨眼,便有豆大的淚珠子砸下去,掉在瓦倫的手上。
熱的。
瓦倫也被那滴淚弄得心情有些詭異。
他覺得他的愛人應該是女性,或者有女性特征的人。
而現在,抱着他的這個男的,管他叫老公?
倒不是很排斥,因為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這人強烈的情緒。
他非常愛他。
而自己……不記得了。
瓦倫沒有掩飾情緒,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疏遠和不解。
沈言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勉強笑了笑,往後退,和他拉開距離。
“沒什麼,我的錯,是我來得太晚了。”
沈言用力拭去眼淚,把他帶來的研究員的衣服遞給瓦倫,“你我之間的事等下再說,老公,不,瓦倫,你穿上這個,我們先走。”
瓦倫接過衣服,有些生疏地往身上穿。
催眠藥劑和為了遏制他而往身體裡注入的各種毒素,讓他需要至少半個小時才能恢複到正常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