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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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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聲道:“既然袁老能用她們威脅袁绯柒,那我們也可以!刑部都是陳書旸的人,隻要把這事捅到刑部去,他們自然會将人捉來,屆時還怕袁绯柒一張嘴吐不幹淨?”

聞言,張福沅倒吸了一口氣,默然看向眼前立着的女子——

一身腰肩裁切縫線簡練利落的國史院窄袖官袍,木簪束發,露出纖長的脖頸,以及清瘦單薄如片紙的背脊,在這寬闊的官道上仿佛風一吹就倒。

可是,這樣纖弱的身體,卻住着一個他看不懂的靈魂,一面是昨夜議計時,對朝堂各方勢力以及對聖心揣度的入木三分。可另一面……就像現在這樣,冷漠疏離的眼,以及沒有任何人情的算計。

可随即,他又想到昨晚秦大小姐為此事的一夜奔波——花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卻沒把真正的幕後黑手揪出來受罰,秦大小姐也是為這個而氣吧。

安慰好自己後,張福沅心底又小小雀躍了一下,而後道:

“我答應了袁绯柒,不向刑部提及此事。”

秦越眉頭鎖地更緊,剛想反駁,一股從肺腑直竄喉嚨的甜腥在她嘴裡泛開,她本能地咬牙閉嘴,想将嘴裡這股令人作嘔的東西慢慢吞咽回去。

張福沅見秦越皺眉不說話,以為她惱了,連忙解釋道:

“袁绯柒跟我說,如果他父親死了,他母親也不會獨活。可如果他死了,他相信父親可以勸住母親,母親也可以将妾室的孩子過繼到自己膝下,袁家的姑娘們還要仰仗父親生活。而且,他喜歡的姑娘也被父親捉去了……袁朔成這是在拿袁绯柒他母親和心上人的命逼他!”

張福沅雙目泛紅,他想到了刑架上的袁绯柒,一雙無奈又無畏,驚恐又決然的眼。而後扯起嘴角,對他笑了一下:

“我看你這人比我爹靠譜,等我死了,你可要幫我照顧好我娘,還有我喜歡的姑娘,就是東街千玉坊的廚娘,這算是你欠我的,要不是我給你擋災,你一月前就死了……”

他不解,又問他:“為什麼不早殺我?”

袁绯柒垂着腦袋,道:

“第一,我笨,殺個人婆婆媽媽的。第二,我賭輸了,京裡根本不會有好人。”

這句話到現在,還飄在張福沅的耳側,像是鬼魂幽靈的唱曲,怎麼也無法驅散。

秦越吞咽着那一口血,聽完了張福沅的解釋,也大概猜出牢裡發生了什麼。

她搖頭冷笑,盯着張福沅的雙眼:“你同情袁绯柒?”

自己被追殺這麼久,還有心思在這裡同情别人?袁朔成也好,袁绯柒也罷,這些恩恩怨怨、是非曲直又怎麼可能界限清晰,誰又能說自己無辜?

還東街廚娘呢,上一輩子袁绯柒沒死,後面還不是娶了工部尚書家的女兒,生了一堆孩子!袁绯柒如今死,倒還能凸顯他那高潔的品質?

張福沅聽了秦越的話,沉默半響,語氣低沉了許多:

“袁绯柒生在爛泥,卻有一顆善心,為護人而無畏生死,我敬,所以我想成全袁绯柒,讓事情到此為止。”

讓事情到此為止?這麼大好的機會,隻要揪住袁绯柒他母親和心上人不放,就一定能逼袁绯柒張口說實話,就能把袁朔成這一勁敵除掉,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才見了一面的人而舍棄大計!

張福沅啊張福沅,你如此菩薩心,如此容易心軟,如何能躲過以後刀刀緻命的黨争陷害,如何能跨過白骨森森屍山血海,她又如何相信這樣一個人能護她平安?

秦越眼底沖上一股戾氣,淺棕色的眼眸好像深不見底,随後,那沖撞着各種情緒的臉也變得冷寂下來。

她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溫和端莊,似乎是不再糾纏此事,溫聲對張福沅道: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不去國史院了,你送我回去吧。”

頓了頓,她又道:“我想從南聞路過去,那邊開了紫薇花。”

*

翰林院的學生們陸陸續續都回去了,袁觀生坐在秦越躺過的床榻上,直到那股淡淡的紫薇花香徹底消散,他望着門外的暮色,才決定起身,而後慢條斯理地收拾着東西。

傍晚翰林院西側卧房這邊就沒什麼人了,他喜歡大開着門,因為前面的南聞路開滿了紫薇,他習慣了任何時候餘光都帶一點紫色。

還未将筆收齊整,餘光中的紫色突然晃進來兩抹身影,他條件反射似的心頭一震——越越難道回來找他了?

袁觀生欣喜地擡頭,卻看見秦越站在一樹的紫薇面前,仰着頭指着最高處的一朵。

身後比她高一個頭的男子,便摘了那朵花遞到秦越手中,兩人相視一笑。

袁觀生的臉一點點的黑下來,漆黑平靜的眼仿佛藏着夜間海面的驚濤駭浪,手中的筆“嘎嘣”一下被他折斷,尖銳的斷木刺進了他的拇指中,紅色的液體順着他白淨臂膀上一條青藍色粗筋蜿蜒到寬袖之中。

立了半響,他突然沉郁地叫了一聲:“江言。”

袁觀生的随侍聞言立刻進來,拱手行禮道:“屬下在!”

“把剛剛那第三個人的畫像給我看看。”

江言立刻從胸口袋中掏出那張折得方正的紙,打開遞到袁觀生面前。

袁觀生冷着眸子接過,拿紙的手微不可察地顫抖。

盯着畫像看了許久,他胸口起伏越來越大,而後兀地笑了一聲後,臉色徹底變得陰鸷起來,道:“此人不必查了。”

江言心中雖疑惑,但嘴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從小跟少爺一起長大,這還是頭一回見少爺發這麼大火,或者是,是傷得淌血。

少爺一向都是受疼受苦咬碎牙往肚子裡咽的那種人,誰勸都沒用,遇上這種事他也隻能默默站在一旁幹着急。

袁觀生将這張紙揉成一團,俯身将紙丢進香爐中,看着紙上飄起星星點點的火花,問江言:

“張福沅家查過了嗎?”

江言道:“已經查過了,張福沅生于北郡安成縣一個大農戶家庭,除了父母外,家中還有一個哥哥,名為張福諄,昨年剛成婚。另外還有一個小三歲的妹妹,名為張鳳芸。”

袁觀生的眼倒映着香爐中宣紙的火星,明明映的是暖光,卻漆黑冰冷得不像樣,他聞言眉梢一動,道: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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