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養成夫君有風險 > 第40章 第 40 章

第40章 第 40 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王大海眼上纏的紗布已經取了,露出的眼白還有未淨的血塊,深黑的眼眸外圈泛白,原本炯炯光澤也變得暗啞無光,看起來恢複的不容樂觀。

張福沅撐地站起來,語氣清淡:“眼睛怎麼樣?”

王大海冷哼:“不怎麼樣,隻能看清個輪廓,人家太醫讓我好好休養,你倒好,對我這個傷号不聞不問就罷了,竟然還要我來找你。”

張福沅極其平和的内心,又被王大海這陰陽怪氣激地沒好氣:

“你在軍營裡兩耳不聞天下事是舒服了,别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大海絲毫不客氣:“隻要你别作死,我怎麼也能苟活。”

張福沅把落在地上的鎮尺一把拍在案上,陰沉地看着王大海。

王大海看清了張福沅的臉,氣焰突然一降,撇撇嘴:“你快死了。”

不等張福沅炸毛,王大海屁股滑下桌沿,一邊朝張福沅走去,一邊道:

“我不是咒你,你自己照照鏡子吧。”

說着,王大海一彎腰,唰拉一下将地上掉落的文書全部抄起,往桌子上一拍:“說吧,找我什麼事。”

張福沅看着被王大海捏成窄腰的文書,那層層褶皺被重重一拍,折痕徹底壓實,他氣得差點又要栽過去。

扶着梁柱緩了好一會,張福沅才壓下想指着鼻子痛罵王大海一頓,然後再讓王大海給他謄抄一份新文書的沖動——

他今天找王大海,是有正事的。

西郊軍營守衛森嚴,有三道關卡要過,他如果要見王大海,必定需要人通傳。可此事要暗中進行,不能叫人發現他倆見過面。

張福沅盤坐在案前,擡眼看邊上人高馬大的身影,道:

“是有事,就是不知道你那點三腳貓功夫能不能做好。”

王大海一聽,卻笑了一下:“你這是激将法,我在兵書上看見過,你休想唬我。”

他一步跨到張福沅對面坐下,一腿伸直一腿曲起,神秘兮兮問道:“是救人?”

張福沅沒動彈。

王大海一拍腿:“那就是殺人了!”

張福沅鼻息輕“嗯”了一聲。

“殺誰?太危險的我可不去,我這條命還要留着上戰場。”

張福沅嗤了一聲:“那你确實得有命上戰場,我倒了,那些官員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

王大海沒反駁,隻問:“所以到底殺誰?”

張福沅:“我。”

栽贓這種事,袁家做得,他也做得。

讓郭娥兒去給太後飯食做手腳,也隻是放手一搏,要想成事并不容易,所以必須還要一個兜底之策。

袁觀生武藝不弱,護衛也很厲害,很難一招斃其命,刺殺他反倒可能被拿捏把柄。

不到萬不得已,張福沅不會傷己而将袁绯柒拖下水,這是他的下下策。

而扮演刺殺者的人,他也唯信王大海。

*

張福沅明面上要忙追查陳書旸貪污貢品的案子,暗地裡還要利用此次禦廚換人的時機,将郭娥兒塞進去,順便還得注意着袁家那邊的動靜,一天忙得連飯都顧不上,一睜眼是各種文書,又一眨眼的功夫,天就黑了。

轉眼間,就過去了九天,郡主禮和婚宴就在大後天舉行,

京城兩大鼎盛氏族的嫡女嫡子婚配,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事,幾乎掀起了整座京城的熱議,連路人都洋溢着喜氣。

官家女眷私下熱傳這對青梅竹馬的故事,說的栩栩如生好像是真的一般。

普通百姓則期待着袁家下聘禮時撒錢撒糖、萬人空巷的盛況再現,自己好切切實實薅點羊毛。

宮中很久未辦過喜事了,路過的官員湊一塊,都會提上一嘴,無非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這類話。

張福沅從禦史台出來時,才剛過酉時,一盤橙陽還斜挂在天,随着它下移,宮殿内所有建築的腳下斜投的那片濃黑陰影也在緩慢轉動。

黃瓦紅牆下的暗色中,走出一個戴三山冠、着紅色圓領罩袍的高壯男子,因為腿長步子大,沒一會就到一個路口,而後停下,朝站在禦史台階上的人招手。

張福沅今日早早下值,就是為了等進宮述職的王大海。

他下了階,慢條斯理地走過去。

王大海不耐煩看他閑庭信步,催了好幾道快點。

張福沅睨他一眼,當耳旁風。

走近,張福沅看了看王大海的眼睛,眼白的血塊和眼睑膿疱徹底好了,如今看着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

張福沅點點頭:“沒白用秦大小姐的珍藥。”

王大海嗤了一聲:“是,我好不好不重要,秦大小姐的藥沒白用才重要。什麼德行!”

張福沅淡聲:“說正事。”

王大海氣焰剛上頭就被掐,他氣不過,故意把步子越邁越快:“正事是吧,你給我的秦府、袁府和儀典要經過的地方……”

張福沅并不比王大海矮多少,但文官畢竟還是學不來武官的健步如飛,六七步功夫,張福沅就聽不見王大海聲音了。

他自然不可能小跑着追上,所以直接停下步子,陰沉地看着前面那人。

王大海耳朵靈,後面的人一止步,他也停下來轉過身,欣賞了好一會張福沅的表情,越看越覺得舒爽:“嘿,你怎麼不威風了?”

頓了頓,王大海的語氣從幸災樂禍轉向警告:“你少給我吃癟,我就不給你喂屎。”

“……”張福沅被王大海用的那些字眼氣笑了,他何必跟這等粗鄙莽夫計較?

原本半炷香能說清楚的事情,兩人磕磕絆絆都走到東風街了,關于明晚刺殺一事的細節還沒商量完。

橙陽此時在高高低低房屋後隻剩了一點,天空氤氲出淡淡的紫粉,雖然沒有前面這麼多天的晚霞那般絢爛,張福沅看着卻覺得莫名舒心。

“欸,那不是秦大小姐嗎?”王大海指了指對面的巷子口。

張福沅凝神看過去,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看見一個一身淺素青衣、頭戴帷帽的窈窕女子。

張福沅一驚,心中蹦出的第一反應便是瞪王大海——這小子是怎麼認出秦大小姐的!

明明秦大小姐遮了面,又與平日貴氣烨人的扮相完全相反,而且隐在那麼多人當中,王大海怎麼認出來的!而且還比他先認出來!

王大海沒聽見應答,狐疑地轉頭,就見張福沅正看着他,神色十分古怪。

王大海不理解地問:“你不信?”

他說完轉過頭,再看向對面時,發現秦大小姐步子比剛才快了許多,明明剛從巷子出來,現在好像又要往巷子鑽,眼看着再走兩步就消失在視線中了。

王大海一笑,自信滿滿朝張福沅一挑眉:“等着。”

說着便擡步而去。

“你給我站住!”張福沅壓低聲音怒吼——秦大小姐那樣子,分明是不想讓人發現!

可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王大海身形矯健,轉眼間已經沖到對面了。

張福沅無奈,也連忙撥開人群跑過去。

*

秦越今日是來取羅刹堂控制死士的母蟲的。

昨日何蓮來信,五十個死士已經全部南下明州揚家角,按照她的吩咐将張家和王家人囚起來了。

本來做的就是對不起張福沅和王大海的勾當,所以,當她一個晃神看見兩人就在對面時,魂差點都吓飛出來了。

二話不說,轉身就溜。

眼看馬上就要藏進巷子裡,後背卻突然被誰拍了一下,亢奮的語氣從她後上方落下:“秦大小姐,是你嗎!”

幾乎本能的,秦越就想矢口否認,轉頭卻一眼看見随後而來的張福沅。

她心一慌,立刻刹住遞到喉嚨眼的話——糊弄王大海還行,糊弄張福沅恐怕反會挑起他的疑心。

秦越挪動腳尖,将身子轉向兩人,長指撩開帷帽上的白紗,露出端重溫和的笑容:“王指揮使,張大人。”

王大海抱拳回禮,而後得意地朝張福沅挑眉。

張福沅睨他一眼,緩步上前插在王大海前面,将他往後擠了兩步,才矮身行禮,歉疚道:“秦大小姐,失禮了。”

王大海也從張福沅身後偏頭探出,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道:

“秦大小姐,您穿這麼素肯定是不想讓人發現吧!對不住對不住,我一時激動光想着過來給您打招呼……”

秦越微微仰頭,隻看見紫粉的晚霞之下,颔首内斂和肆意張楊的兩張臉,同時帶着歉意。

她仔細打量他二人,找遍他們的眼,也沒找到半分懷疑——

他們不奇怪她的異常打扮和鬼祟行為,她都要奇怪他倆人的腦子是怎麼長得了!

秦越捏緊袖中拳頭大小的匣子,方形的角尖硌在她的掌心,傳來鈍鈍的疼意,卻不在臉上顯露絲毫。

她淺笑,謊話信手拈來:“沒事,我也是出來逛逛,沒想到遇見你們了。”

王大海挪到側邊,笑的春風得意:“多虧您的神仙藥,我眼睛全好了!”

說着,還把頭往秦越眼前湊,生怕她看不清。

張福沅擰着眉,一把将王大海的臉撈回去:“你别吓到秦大小姐。”

王大海看破一切,笑一聲:“我被吓到的是你吧。”

張福沅一記眼刀過去,王大海攤手:“行,我後退,我離遠點。”

王大海退到巷口,朝張福沅挑了一個飛眉,而後轉過身抱手往那牆上一靠,雙眼盯着來往的路人看,劍眉星目眼神淩厲,惹得周圍人都繞着走,活像是在替私會男女放哨的。

在巷子内的秦越和張福沅:“……”

秦越一手托着帷帽的白紗,另一隻藏在袖子裡的手有些發抖——那匣子是用特殊的玄鐵做成的,很重,尖角頂着她的手心,她五指抓着匣身,已經有些握不住了。

掌心疼意逐漸增加,五指也愈發酸痛,她冷汗涔涔,躲在帷帽裡的兩腮都憋地泛紅。

張福沅回頭看向秦越,似是因無外人在場,他解了近半的隐忍和克制,如同溫玉生出了逼人的棱角,熱切中帶着一絲急迫,又如遊子歸家,微紅的眼藏着微許委屈。

明明無言,秦越卻看到了他眼中無聲的催促——催促她回答上次見面,她還未答的那個問題。

對視得越久,秦越就愈發做賊心虛,最終還是頂不住,選擇了低頭。

張福沅抿唇,他沒想到,上次巷子一别這麼多天,阿越竟然還在害羞。

他笑了笑,将所有外洩的情緒收了個幹淨,表情變得認真,話題也轉向了正事:

“這次婚宴,辦不成的,阿越不用太憂心……”

阿越一定是擔心大後天的婚宴,才會想獨自出來散心的。

他想幫阿越定心,卻不能把具體計策告訴她,不管是毒害太後還是自傷栽贓,都有很大風險,她不想秦越傷神。

寬慰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東西突然從秦越的袖中“吧嗒”一聲砸地。

張福沅低頭一看,一個拳頭大的暗色匣子滾了兩圈,撞在了他的黑靴上。

匣子的鎖扣被磕開了一條縫,一個像是蠍尾的紅褐色節狀刺勾迅速從縫裡伸出來。

還未等他反應,餘光中的女子一矮身,白皙嬌嫩的手便朝那可怖的東西伸了過去。

張福沅瞳孔一縮:“别碰!”

随着這聲驚吼,他條件反射地彎腰,搶先一步将那匣子撿起,而後使勁往後一晃,裡面砰嗵一聲,刺勾離開了縫隙,

看着盒子從她手中被搶走,秦越悚然一驚,僵了一秒才直起身,瞪大眼看着捏在張福沅手中的匣子。

張福沅合上砸開的縫隙,而後拇指向上一挑,将匣子鎖好了,拿在手上仔細看了一圈。

眼見張福沅要倒轉匣子——那底部有複雜的花紋,是“羅刹堂”三字的花樣。

秦越心髒都要停止了,她慌得連端重都顧不上,伸手便要去搶:

“張大人,這可是我剛買的寶貝,你别給我晃暈了。”

那匣子底部半傾時,便被秦越抓上來的手鉗制地不能動彈了。

張福沅長的高,從他那個角度,應該看不見底部的花紋。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