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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茶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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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秋道府因貢茶沒有按時上交。從京都下達的敕令文書直接送到卧秋道府的府衙。道府官員豈敢背下這麼重的責任,将文書扔給下轄的岩陽郡府。

郡府老爺當即發落幾地的縣丞。縣丞們一起推出雲山縣令楊安,再商議着拿一批百姓給郡府交差。

人不值錢,但是可以買命的“金”值錢。

京都第二封問責敕令下達卧秋道府,要求郡府以下涉案人員拿金買命,被縣丞等人稱為“茶金稅”。

然而,大周京都有一位名叫軒轅金簪的太女。金簪本是富貴人家的所用之物。如今被用為帝皇家的人名,導緻整個軒轅皇朝要避諱“金簪”兩字。

“金”直接被避為不可用,“簪”則用“钗”替代。

原本男簪女钗,在避諱後,男子所用的簪被叫做“桑矶”或“玉搔頭”,而女子所用的簪被稱為“钗”、“華勝”、“步搖”等,相對男子那方,女子這邊的首飾稱呼較多些。

這本是許多年前的事了,但是因為避諱,皇朝境内上下的商人都不可用“金”貿易,一時間白銀價格上漲,而“金”成各家私藏。

敢私藏金得不是京都的達官貴人,就是地方的權貴鄉紳、一方土豪強僚。

如今,京都的貴人要下面的人用金買命。

這哪裡來金呢?

在經過這麼多年的避諱後,白銀已經是價賤如銅闆,而一金難求如登天。

*京都,大金宮*

金簪見太傅和少傅聯袂而來,小小年紀保持适當的肅容。她被南葉服侍坐在殿中紫檀榻,等兩人登堂。

孫忠謀和沈長清在門口整理衣冠,入殿後向上首的金簪行君臣禮。

金簪端端正正地受了,而後起身離座。她在孫忠謀面前,拱手行師道禮。

孫忠謀老懷欣慰,側身受了半禮。

“太女快快請起。”

金簪直身,向一旁的沈長清拱手緻意,再向太傅迎道:“太傅,少傅請入書閣。”

“殿下請。”孫忠謀走在金簪的身後入了書閣。

他坐在金簪長桌的下手,接過南葉遞來的課業,一一閱覽。待他看完後,他又将課業遞給下手的沈長清複閱。

孫忠謀朝太女溫聲道:“殿下的字清秀雅正,頗有士子之風。”

金簪稍稍愣了下,凝眸思索他的話意。

她垂斂眸裡的暗色,平常道:“太傅教得好。”

孫忠謀微微一笑,颔首後取了懷裡今日的課業遞給南葉。南葉接過後呈遞給金簪。

沈長清見孫忠謀開始給太女上課,便安靜地旁聽。

他雖有少傅之名,但教學主力還是在孫忠謀這。在一老一少一講一學中,他也在思考太傅為什麼突然提出緻仕的想法。

按如今的朝局分析,太傅孫忠謀在朝一天,就能頂住風子鸾施加太女一黨的壓力。

不久後,孫忠謀朝沈長清道:“長清,該你了。”

沈長清回過神,向老師颔首後請太女金簪背誦日前布置的《為君表》。

金簪起身,小小身姿端方雅正,面容靜肅且甯和。

她高聲吟道:“君者,民之表率。餐食道,朝夕亭午,不可食過四。用衣道,洗浴沐衣,不可日過二。為人道,不信不疑,不失人不自失。為君道,以民安樂,吏符其職,四海殷富。”

沈長清的心微微寬泛,面對這樣認真治學的太女,誰不會對未來的朝局心生希望呢?

他含笑點頭,用有力的聲音希冀道:“殿下可理解句中含義?”

金簪撲閃長睫,昂起小巧的腦袋。金絲冠上的明珠發出悅耳的撞擊聲。

她用稚嫩的嗓音緩緩道來:“一日三餐,察民之生計。一日一沐二換衣,體民之恤。為人不可太過疑,亦不可太信,過疑失人心,過信則丢自身。為君者,緻民樂、緻四海升平,緻天下官員各司其職、各行有道。”

孫忠謀想起今日風子鸾的放肆,心中郁氣再次翻攪。

他接上道:“如今太宰當道,殿下該如何解決?”

沈長清暗吸口氣。老師今日這茬是過不去了。

金簪輕輕地斂眸,如明珠的雙眸盡顯笑意。

她微擡起下颚,吐字如珠:“他……難道能比孤……活得久?”

“……哈哈哈……好好好啊。”孫忠謀不氣反笑,胸中那口郁氣終是長長地吐出來。

他起身向金簪行禮,拜道,“殿下,聖上答應,明日您可以去天機宮旁的蔔耀閣學習。隻是,晨蒙道長,您得雞鳴起身、平旦到閣,頗是辛苦。殿下既有除此饕賊的心志,能否做到此事呢?”

金簪的櫻唇輕輕地舒展,身為太女,終于有機會出内宮。

她的眸裡有星光,拜道:“多謝太傅、少傅替學生周旋。學生在蔔耀閣靜候太傅教導。”

“好。臣定不負殿下的期望。”孫忠謀抿唇點頭,向一側同樣行禮的沈長清欣欣然地笑了。

兩人又布置晚間的課業,再向金簪拜别,一起離開金翅宮。

書閣内餘下金簪在座。

她看向桌面上留下的昨日課業,拿起來後遞給杜鵑,淡淡道:“燒了吧。”

杜鵑不明就裡,想要問一句,被旁邊的南葉擺手示意别問。

她依言将課業放進香爐燒盡。

金簪閱讀太傅留下的新課業,随手置在一旁。

她看向爐上散盡煙氣的口子,拿起此前未看完的軒轅朝宮廷錄來讀。

另一邊,孫忠謀和沈長清兩人步行出宮,走在金紅色的甬道。

“老師為何覺得太女那句話好?”沈長清懂這裡的道道,但是,甬道路長,說說話也好。

當然,他更想問得是太傅為什麼要緻仕。

但是,孫忠謀那句“臣定不負殿下所期”,說明太傅不是中途會退的人。

若他一定要緻仕,定有不得不為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在恰當的時機,太傅自會解釋明白。

所以,他就挑這個可以讓孫忠謀好心情的話題。

孫忠謀心感欣慰,撫須道:“長清以為你活得長還是老夫活得長?”

“這……老師天壽延年。”沈長清笑道。

孫忠謀屈指點下他,舒展面容:“長清不老實。如今,殿下人小式微,在朝前不受陛下的待見。在後宮,皇後對她握得向手裡的金簪利劍般緊。光是我等文臣如何和朝堂上得那些貪狼虎輩相鬥。

伏低做小方才是謀生之道。難為她小小年紀看得這般長遠啊。”

“原來如此啊。”沈長清含笑道,“若是世道清明,殿下稚齒顯智,當能一展抱負。”

“是啊。為君者五道:開國、守成、陵夷、中興、亂王者;今上陵轶,荒唐無度、好賴不分,我已是無話可說。至于殿下,不求殿下開疆、中興,便是能做守成之君,為人臣子已感到極大欣慰。

此基礎上,君臣一心,何賊不能除?

罷了。老夫聽說中部地區的卧秋道府無法上交今歲貢茶?”孫忠謀沉吟道。

沈長清跟随在太傅身邊,算是入了權力中心。

耳聞他提及此事,他也管不得師父的心情,歎息道:“學生也有耳聞。學生聽聞的事遠不止這些。道府上不了貢茶還僅僅是小事。

西北方,自摩爾人翻過冰原搶占軒轅祖地西六府三城(雪草城、天都城、天機城)後,年年闖過秦連長牆到内地打草谷,弄的邊塞百姓民不聊生。慕容濤屢屢上表要求增加糧饷補給,都被太宰寮駁回。

如今,西北征報已經到達宰輔的府邸,至今沒在朝堂上呈開呢。”

“竟有此事,消息可靠?”孫忠謀停下步子,待沈長清颔首,拂袖背後,罵道,“風豎子誤國啊。”

沈長清忍不住道:“各地道府互相制衡,不聽京都号令,鹽鐵私賣的事日益嚴重,弄得人心惶惶。

風……太宰的權勢再高,底下的兵打不過摩爾人的狼騎大刀,也是惘然。”

“他霸去的風瑤騎兵的刃向得不是外敵。”孫忠謀重重地歎息道,“終歸要弄到兵權,這些犢子才肯聽人話。可惜了,兩百年前的軒轅鐵甲兵全部喪在逆仙一戰,世間再無軒轅鐵甲。

千年前,鐵甲兵破除祭師禍民,軒轅先祖定典天下萬民同心,何等風光奇偉的千秋大業。”

他搖下頭,感歎道:“若是軒轅祖傳的鐵甲還在,怎麼會令軍權旁落、朝政頹敗成這樣。數朝來,軍權散落道府,握在外邊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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