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茜一轉頭,看見孟凡晴的臉上還挂着淚珠,這“矯情”的小公主發生瘋?剛來上班就哭的這麼傷心?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湯茜走到孟凡晴身邊問,“你怎麼了?哭什麼啊?”
見到湯茜走過來,孟凡晴有點不太好意思,趕緊把臉上的淚水擦幹,死鴨子嘴硬,連忙否認:“誰哭了?”
顧東邊顧不得西邊,臉上還挂着淚水呢,還死不認賬?
湯茜皺了一下眉頭,這美人落淚還不是誰都看得啊?
她調侃孟凡晴,“哎呀,季醫生面前可以哭,我面前不行啊?剛才我可看見了,你們倆上班時間幹啥呢?”
怕湯茜誤會,孟凡晴趕忙解釋,“剛才遇到一個無理取鬧的家屬,死咬着我不放,我解釋完全不管用,還想打我,多虧了季醫生幫忙了。”
“醫鬧嗎?”
湯茜大驚,随後上下打量一遍孟凡晴問,“那你沒事吧?”
“沒事,多虧了季醫生了。我從來沒被人在大庭廣衆下那麼罵呢,真丢人。”
湯茜歎口氣,“這幾年醫患關系這麼緊張,我們也避免不了。病人和家屬都把醫生神話了,要求百分百的确定性,其實醫學本就是不确定因素最多的。”
見孟凡晴還在發呆,湯茜問,“你沒事嗎?用不用和主任說一下,休息一天?”
孟凡晴苦笑一下,搖了搖頭,“不用了吧,被家屬罵了就要休息,那我們急診的醫生一個月也上不了幾天班了。”
湯茜笑了一下,拍了拍倪孟凡晴的肩膀說,“行,會開玩笑就是沒事了。”
第二天晚班,正好是季海和湯茜兩個人值班,季海查完房,和護士站的幾個小護士閑聊了一會兒。湯茜路過時,意味深長地瞟了季海一眼才離開。
季海覺得湯茜這一眼裡面蘊藏了千言萬語,趁着人少,急忙回辦公室向她解釋清楚昨天和孟凡晴的事。
季海回到辦公室時,湯茜正坐在電腦前打病例,噼裡啪啦地敲着鍵盤,關注點全在顯示器上,季海清了三次嗓子,她連頭都沒回一次。
無奈之下,季海隻好走到湯茜身邊,敲了敲她的桌子,又清了一下嗓子。
湯茜停下手裡的動作,狐疑地擡頭瞧了瞧季海說:“季醫生明天抽空去耳鼻喉科挂個号?”
季海撇嘴,原來湯茜早就聽到了他頻繁的出怪聲音,就是裝着聽不見。他左思右想斟酌了半天的怎麼解釋才好,最後沖出口的卻簡單明了:“我和孟醫生可沒什麼啊,你别誤會!”
湯茜對着季海這莫名其妙的澄清,眨了好幾次眼睛,突然噗呲一下笑了出來,說:“季醫生,你和誰怎麼樣,可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季海也覺得自己的解釋過于唐突,見湯茜轉身要走,突然叫住她,:“湯醫生,你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湯茜停了下來,轉身回望了一眼季海,突然躊躇了一下,沒說話。
季海心裡大喜,湯茜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笑容挂在臉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突然間湯茜也笑了起來,對着季海擺擺手,說:“季醫生,你撩女孩的招數太老套了!”說完,湯茜笑着轉身離開了。
季海一愣,失望慢慢爬滿臉頰。
“你對我有印象嗎?我們好像似曾相識吧!”
湯茜一邊向留觀病房走,一邊撇嘴小聲地嘟囔着,對于季海這種套近乎的手段,湯茜真的是要笑死了。
見到女孩就撩撩,“中央空調”這個帽子,湯茜算是給季海妥妥地落實了。
“醫生,快來看看,我老公肚子疼!”
湯茜還沒走到急診室大廳,就聽見廳裡傳來一陣陣呼喊聲,來不及多想,湯茜挂着聽診器就往大廳裡面沖。
大廳裡站着一對兒中年夫婦,妻子扶着丈夫,丈夫貓着腰兒手捂着肚子,看樣子疼得厲害。
湯茜在護士的幫忙下,把病人扶到床上,第一眼望去,湯茜覺得病人有些奇怪。
雖然嘴裡一個勁兒地叫着肚子疼,面部表情難看,可他臉色正常,額頭上也沒有汗水。
與平時來看急診的,肚子疼的面色蒼白,冷汗直流的患者不同,這位患者外表看起來很平靜。
湯茜拉開患者的衣服,用聽診器聽了聽,并沒有發現異常。觸診後,肚子軟,患者沒有壓痛,并不符合急腹症的狀态。
湯茜怕自己誤診,反複檢查了幾遍,也沒發現問題,她蹙了一下眉頭,問患者妻子:“你丈夫肚子痛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