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醬賽高【隔壁可以舉辦地偶握手會嗎?】
“說不定偶像們也是coser呢,會不會太辛苦了?”
陽子【不會!讓我家Will出馬,她一天可以扮演兩個角色!】
殘花落淚【我家AA可以邊唱Hachi邊托馬斯回旋】
“大家很熱情啊。”
明日香不香我能不知道嗎【副部長大人!您最喜歡哪個地偶呢?】
“家有賢妻,休想害我。”
墊底辣叔【大人,今天的暴風雪會影響我考築波大學嗎?】
“暴雪風隻會把去往考場的路封了,交通安全局會全力清掃道路障礙的,加上墊底同學的火辣會事半功倍吧。”
快快快給我杯咖啡【我也想上大學......】
“哈哈哈,那就竭盡全力做好力所能及的事吧!”
千石飛梅單獨待在書房裡。小小的隔間堆滿了各類文庫本,也有學芸出版社的建築類教材。除去翻閱過多而變薄的高中課本,建築學的書是折痕最多的。
書桌上的淩亂反而給平闆穩定的放置空間,千石興緻勃勃地趴在桌前,彈幕在她眼前不斷滾動,緊繃的精神随着有趣的對話放松不少。
加藤哉【好逗!】
14級現充服部秀太【他在ins直播上排名第三我的賬戶一百開外我想或許可以聯動一下.】
他們的‘夢猿計劃’實在不巧,2018年初,網友們對過時獵奇故事的興趣已被衆多新鮮新聞取代。比如東京的某虛拟貨币交易平台遭黑客入侵,當夜有好幾個投資者哭喊着要跳樓;各大經典電影重映吸引了一波讨論熱潮;極端的天氣和地震報道常常霸占新聞頭條......
怪事年年有,平日隻是看個樂呵,真要在不缺乏熱點的網絡上博得關注,就不止動動手指咧咧嘴角那麼簡單了。
千石飛梅心想服部的主意不錯,與其辛苦地各處轉發,不如借一借副部長大人的東風。失敗也沒關系,距離計劃發力的時候還早。
還在平闆上聊着,門縫裡透出一線光亮。
“吃飯。”
加藤哉裹着圍裙,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喊着。
他趁着千石起身的空檔,迅速瞟了一眼淩亂不堪的書桌,一本他看得連連打呵欠的《春雪》随意擺擺放,書簽是他們在北海道的合照。
回憶原先也是這個角度,千石沒有翻動過的概率很高。也有可能她小心地歸還原位,故作輕松和自己說話,她最擅長回避問題了。
加藤哉有些惴惴不安。
“你也看過?”
千石切換全屏舉至加藤哉面前,或許是回避表白還多日不理人家的緣故,突然到訪隻覺得尴尬,動作都多餘起來。
“沒有。”
加藤抽走平闆,态度有些僵硬,不停滑動頁面檢查,嘴上說着:“你沒給我玩什麼奇怪的東西吧,這裡面有很多珍貴的學習資料,很難找的。”
他一緊張就言不由衷,此刻意識到什麼,對上千石不停眨動的眼睛,她似笑非笑。
“把你腦子裡的髒東西給我清掃出去!吃飯。”
“太冤枉人了,我啥也沒說啊。”
“......”
兩人一前一後從閣樓下至客廳,千石盯着加藤哉染回黑色的頭發,頭頂有一個旋。她突然叫住人,心底有話不知能不能說。
“加藤。”
“什麼事?”
前方的人依舊沒有回頭,語氣中的不耐煩悄然柔緩了幾分。
“你是不是給誰洩密了?夏油傑的事......”
他緊握着扶杆,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間還殘留着處理鳕魚的腥味。加藤哉突然感到屋内異常寒冷,鵝毛大雪已穿透了牆縫,冰冷的氣息直撲他的鼻腔。
他轉頭翻了個白眼,像跳躍投籃那樣麻利。
“如果你懷疑我,大可不必向我質問,以後自己行動就好了,我怎麼能洩密沒參與過的事呢?”
“你别生氣,隻是最近出了很多事。”
“你看我像生氣的樣子嗎?我不是完全不知情嗎,從年前到現在,我可是安心在家學習,誰也沒打擾過呢,怎麼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對不起,你實在生氣的話,就當做我沒說過吧。”
他不由得被千石氣笑了,“這是什麼最新的道歉方式嗎?”
“太好了。”階梯上的少女在昏暗中微微一笑,隔着層無形的屏障,輕快地說:“我能把它當作一笑泯恩仇嗎?”
“你别自作多情。”
“哪有,我不是怕影響你考東大嘛,不然你闆着臉的樣子像要吃人诶。你說是吧,大建築師?”
“......”
“誤會你的事我很抱歉,我們是朋友吧?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啦。”
她的回答遲到了一個月。
等待答案的一個月裡,如肺痨一樣的焦慮不安情緒終于得到解放,在今天的灰暗樓道把懦弱的他殺死了。
“不是朋友還能是什麼。别磨叽,下來吃飯。”
加藤哉聽見自己的語氣明朗。
轉身的刹那,不被感知的“延時夢境”詛咒悄然入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