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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就算是大人也要吃點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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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高峰,江戶川橋站。

空曠的車站如飓風席卷而過,地面腳印錯雜,四處掉落鞋子和錢包,幾名身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正彎腰處理。

停靠的列車車門大開,報警器持續作響。藍色背景的液晶屏顯示此刻時間,下一班列車到站處卻畫着斜杠,沒人知道這場如瘟疫般傳染的恐慌什麼時候結束。

加藤麥坐在進站階梯上,望着“瘟疫”的爆發點,漸漸從一個半小時前的夢幻般混亂回到現實。

一小時四十五分鐘前,警視廳接到罪犯聲明即将投放毒氣彈的預告電話。

電話裡嘈雜不已,周圍都是趕着回家的下班族,接線員的耳邊隐約夾雜着護國寺站電子語音播報的嘈雜聲。

有樂町線開往新木場終點站的列車,從護國寺到最近的站點江戶川橋站,隻需要十分鐘。

一小時三十七分鐘前,大部分被緊急調遣的警員在江戶川橋站部署完成。

兩分鐘後,列車到站,在兩聲“滴滴”的提示音下,乘客裹挾濃煙洩洪般拱出。

事後傷員清點,因踩踏受傷的和基礎病病發的乘客最多,至于中毒的乘客,幾乎沒有。

加藤麥當時在現場,隻覺噴湧而出的人流和煙霧如大籠屜,霎時間令他五感閉塞,自己好像沸水裡翻滾的氣泡,維持秩序的喊叫聲也隻是氣泡微弱的破裂聲。

他頻頻眨眼,哆嗦着右手摸向煙,胸口仍然殘留人擠人的窒息感,于是放棄。

二十多年前的沙.林毒氣案件也是如此混亂,那時他還是中學生,因在阪神地震失去母親而頹廢不已,後來上警校才徹底了解這個案件。把今天的和沙.林毒氣案件對比,發現諸多不同。

不是單純地模仿,或者說,罪犯沒有殺人動機。

罪犯的電話預告和僞裝毒氣彈的消防煙霧彈,隻是為了制造十分鐘的恐慌。

在警戒的那一刻,他便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拼盡全力在維持秩序的同時尋找那位‘與衆不同’的乘客,然而,撲面而來的負面情緒如同潮水般幾乎将他吞噬,讓他不禁回想起中學時代那場令人天旋地轉的災難。

啊啊,負責一個家庭的災難尚且遊刃有餘,群衆的災難,恐怕隻有神明能垂憐吧。

他摩挲着臉,等待咒術師的到來。

加藤麥從指縫間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将肺中的煙塵一并排出,随後又掏出手機,試圖尋找一絲線索。所幸當今遇事不決先拍視頻的網友很多,即便身處濃煙滾滾的列車裡,也有邊捂着口鼻咳嗽,邊哆嗦着拍下案發現場的乘客,他們發布的視頻一躍成為熱點。

不同視角都有大喊大叫的噪聲,加藤麥耐着性子一一滑過,手機檢索着關鍵詞條,自動為他推薦相關視頻,文科省事務次官的直播推送到他面前。

“很抱歉聽聞有樂町線發生的毒氣事件,真切地希望大家都沒事......‘是盤星教報複社會嗎?’在政府公開通報之前大家不要造謠傳謠......‘有人在現場聽見信徒宣傳夢猿’啊,夢猿啊,說實話鄙人也有這方面的苦惱,當然是自己的原因啊,不是承認信教,大家理性看待......‘是盤星教的信徒?’怎麼感覺成宣傳會了,好了,有關教會的事到此為止吧,鄙人還不想被停職反思啊......”

檢測到盤星教字眼,下一個視頻則是一個身穿西裝的上班族激進地握着拳頭,喊着:“如果沒有盤星教我可能會死,不對,是一定會死。誠懇大家多一點寬容吧,拜托了!”

這是一個采訪視頻,鏡頭對準戴着口罩的大學生,“是,我聽聞過盤星教,還去祈願過呢。啊啊,是有關‘說好英語祈願’,果然很奇怪是嗎,哈哈,不過真的很靈呢,自我感覺TOEFL考試還挺順利。”

“天氣真的很糟糕啊,對我這個鼻炎患者來說簡直是酷刑,所以我花了一千日元進行‘花粉過敏好轉祈願’。還沒到花開的季節,我知道啊,防患于未然嘛,話說冰霜塵埃和花粉沒區别啊。”一個出來遛孩子的母親連連打噴嚏道。

“我是盤星教的忠實粉絲了,不過是在得知快哉診的醫生是信徒之後。”一個秃頂大叔出現鏡頭前,“這是我看過最好的催眠醫生......請别诽謗快哉診所或者盤星教,都是合法産業不是嗎......有去祈願的打算,如果可以,希望能夠斑秃恢複吧,有這個項目不是嗎?”

“他們在宣傳夢猿,我聽聞過了,是個很獵奇的故事,不同于千禧年的那個。诶,等等,你沒聽過嗎,建議多上網。這個故事真的不同凡響,聽說夢見的話會像參拜一樣實現願望哦......當然不是死亡倒計時啊,都說了多上上網嘛,真不明白還怎麼出來采訪。抱歉,我太急躁了,畢竟剛剛從有樂町線死裡逃生嘛。”

加藤麥的掌心發麻,濃煙灌肺的窒息感席卷而來,滿腦子隻有結束了的念頭。

罪魁禍首不用找了。

不久前于盤星教門口被害的死者得到身份核實,不是千石飛梅。那孩子恢複正常通信,馬不停蹄地營業快哉診所,聯合盤星教宣傳夢猿......擴大影響力同時,還可能摻和了剛剛發生的毒氣事件。

現在的盤星教像浪尖上岌岌可危的城堡,他看不清站在堡壘處的千石飛梅到底在凝望什麼。

如果警方關注到她,會沿着線索查到他濫用職權吧......如果是這樣,那他的職業生涯就結束了。

加藤麥很快想出應對辦法:給哉留下财産和紗織分手、主動辭職、去規勸千石飛梅,如果她的目的确确實實是引起公衆恐慌,并且危害社會,他會拿着證據主動投案。

他才是罪魁禍首。

“不往下滑嗎,我還再想看看呢。”

背後冷不丁響起男人的聲音,沒設防的加藤麥下意識向腰後摸去。

撞到濕冷的階梯,他回過神,眼側赫然出現一雙黑色皮鞋,向上看去,發現此人身量極高,不羁的銀發在繃帶邊晃動。

這人怎麼看路的?

五條悟将加藤麥的動作盡收眼底,淡淡道:“是警察叔叔啊,你們是在懷疑盤星教嗎?”

他的下巴微動,示意加藤麥手機裡的視頻,又一個路人口裡蹦出這三個字眼。

加藤麥扶膝而起,摁了息屏後拍拍灰塵,伸出手率先自我介紹道:“隻是我的個人想法而已,不代表警方......您好,術師先生,我是負責對接的本廳搜查一課的加藤麥。”

頭頂傳來男人狐疑的鼻息,繃帶之下,似乎正審視着他,語氣中滿是不屑:“握手?免了吧,太過矯情。”

“抱歉,這裡沒你事了,不用在意我,請回吧。”

五條悟插着兜拾級而下,全然沒有了看視頻的心情。

加藤麥聽聞過咒術界那位最強術師的大名,其标志性的銀發與挺拔身姿尤為引人注目,于是連忙跟上,小心翼翼地問道:‘五條先生嗎?抱歉打擾,我其實有很多疑問想向您請教。’

“這裡又不是課堂,我沒義務回答你吧,話說你們家都很喜歡上課嗎?”

“您是什麼意思?”加藤麥陷入沉思。

“自己想啦。”

五條悟自顧自地打量着車站,鼻翼輕輕翕動,對那股若隐若現的硝煙味顯露出明顯的不悅,随即長腿一邁,穩穩當當地踏入了明亮的車廂。

他踢開座椅下的消防煙霧彈,若有所思道:“消防演練好久沒有實施了,新生入學一起搞吧。”

“五條先生,其實我想問......”加藤麥出現在門口,用腳尖接住滾過來的罐頭,“咒術界是知道這次毒氣事件,是詛咒師在搞鬼嗎?”

煙霧報警器的蜂鳴聲持續,五條悟掏掏耳朵,“難道不是你們警方想甩責任給咒術界嗎,怎麼看這隻是單純的恐怖襲擊吧。産生的負面情緒很新鮮,看不到嗎,就在你後面。”

加藤麥猛然回頭,隻見空曠的車站腳印淩亂,幾個工作人員已經把鞋子和錢包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說錯了,其實,到處都是哦。”

咒術師眼下,這裡已經被濃濃的詛咒之氣籠罩,如果還是身處案發現場的咒術師,會對比出煙霧下的混亂的車廂,也不及現在的車站到處充斥絕望與黑暗的詛咒之氣。

詛咒伸出缥缈的虛幻的手臂,滑過加藤毫無感知的鼻梁,包容的臂彎吞噬着他、勤勤懇懇的工作人員,還有冰冷的承重柱、藍色顯示屏、靜止不動的吊環,現場的一切無不陷入霧霭般的詛咒裡。

五條悟隔出純淨的空間,預判着這濃郁的咒殺之氣何時找到“凝結核”化成咒靈。

說實話,要解決這尚未成形的詛咒确實頗為棘手,就像用大炮去驅散雲霧一般,隻怕會适得其反,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他無奈地聳了聳肩,對剛剛捉弄過的加藤麥視而不見,随後便邁步走向下一個車廂。

“這裡有一千餘名乘客産生的負面情緒。”加藤麥小步跟上,摸清了五條悟性格後直截了當道:“不過在恐怖襲擊之前,頂多隻是上班族的怨氣。”

“如果不是詛咒師策劃,能讓五條先生出馬,是負面情緒突然爆發對吧?那麼,請問咒術界是何時收到關于爆發的消息呢?”

“你是想說咒術界有内鬼?别多管閑事了。”

五條悟擺擺手,緊跟着的加藤麥卻露出意義不明的微笑,回道:“我的職責就是多管閑事啊,五條先生不考慮回答我的問題嗎?”

“說了也沒什麼用,你們警察能抓詛咒師嗎?”

“如果可以的話......”

五條悟又找到個使用過的煙霧彈,漫不經心地用鞋底搓弄,“知道‘窗’把詛咒彙報給總監部的标準是什麼嗎?”

“願聞其詳。”

“詛咒至少四級,大概屬于用木棍就能解決的小兔子,不,應該是小倉鼠級别的存在。能否對付四級詛咒也是區分術師和非術師的标準。”

“如果大家都有用木棍擊退詛咒的自保能力就好了。”加藤麥苦笑。

五條悟豎起手指模仿棍子,“所以隻是因為普通的下班怨氣或者微不足道的蠅頭,就大費周章地上報,最後麻煩術師趕過來大眼瞪小眼,這個‘窗’可是要受到嚴厲的譴責哦,”

“呐,現場要是有咒靈,就沒你們警察什麼事了吧。”

加藤麥止步,銳利的目光越過五條悟的銀發,通亮的車廂一節節串聯,霎時望去,好像是鮟鱇魚額前明滅的燈籠,再繼續向前,迎接他的是足以碾碎骨肉的深淵巨口。

他收回目光,将不安深埋心底,轉而緊盯五條悟,疑惑地追問:“那麼,五條先生此行究竟所為何來?”

“開玩笑嗎,問這種沒腦子的問題。”五條悟摩挲新剃的後腦勺,嘟囔道:“趕在‘窗’上報之前來我也很辛苦啊,搶活幹什麼的完全就不是五條悟的風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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