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女人一身紅襦翠裙,打着孔雀扇悠然步入花廳。
她先仔細打量兩位公子,個頂個的俊俏,長公子俊雅有禮,小公子也是昳麗豔人。
宋媒人揚眉稱贊:“兩位公子都出挑的很,定能結下良緣。”
“您哪裡的話,還是要請您費心挑挑。”趙李氏知曉京城中的好女子那是早早就定了親,他不想薄待了兩個孩子。
“京城中适齡的女子也不少,您妻君為朝廷效命,不少人等着攀親。我這裡有幾家對你們家的青琅有意,倒也可以相見看看。”宋媒人哪裡不清楚趙李氏的意思,但扳高嫌低隻會耽誤了孩子姻緣。更何況這家長公子今年都十九,年紀也頗大了些。
趙李氏急忙溫言:“宋媒人您看我家青琅是不是要更清減些才更讨妻君喜愛,女子不都愛細腰。”
女兒一聽這話擰起眉頭:“您這說的什麼話,有道是賢賢易色。長公子是嫁人當正經夫郎的,身以懿德為先,哪能學那些側室以色侍人。
一女一家為嫁字,所以無女不成家。身為男子要為妻君分憂,理應操持家裡,這才是本分所在。妻君所出,皆為你子。你連孩子都不必擔憂,還在乎什麼細腰。”
“您說得有理,是我太愚昧了。”趙青琅顧及父親顔面,起身點頭稱是。
趙懷逸卻滿眼諷刺,簡直是一派胡言。正夫若不想盡辦法讨好妻君,那些小侍豈不是要爬到他的頭上。趙李氏不就如此,素日苛責對待他的小爹。
宋媒人諄諄教誨二人一番後,這才準備起身離去。臨走之時,趙李氏不忘給宋媒人多塞些銀兩,隻求能為孩兒找個家世高些,性情好些的良人。
女人摸着沉甸甸的銀子,眉開眼笑:“您放心,兩位公子品性極好,自然能找到門當戶對的好妻君。”
趙李氏為他們二人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尤其是青琅。别人家的小公子十六歲就已經嫁人成家,但因為祖母病逝,他要守孝三年,這才耽誤了婚事。
趙懷逸那過于輕浮的容貌自然不缺人登門求娶,女子哪有不愛姿容甚好的美人。就是這脾氣過于糟糕,若是日後親家找上門來該如何是好。
他沒料到趙懷逸壓根就沒有想嫁人的意願,有過姜漱玉那樣的妻君,他心裡哪裡還容得下旁人。即使她跟兄長有私情,但她婚前并無通房,婚後五年也跟自己相敬如賓,去哪裡能找到這樣的妻君。
“阿嚏。”
姜漱玉的腦海裡浮現出道白色身影,不知為何又想到今日遇到的小公子。她剛用過晚膳,母親就将她叫至書房問話。母女二人都習醫,氣質頗為相似,眉眼之中都帶些漠然。
醫者見慣生死,骨子都透着些不近人情。
姜舒華擡手為愛女倒了杯清茶,滿目慈愛:“你的婚事怎麼看。”
姜漱玉一愣,她的婚事多舛。原本早早就跟自幼長大的竹馬交換信物,歲數一到就迎娶他過門。誰知他回爹家探親不幸染了瘟疫,就此亡故。後來定親的沈家小公子也因為進宮有緣無分。
她今年已滿二十,是該考慮下婚事。
“您和爹爹幫忙相看就好。”姜漱玉對夫郎的要求不高,容貌尚可,性情溫柔小意就好。主要是持家有方,能為父親分憂。
“嗯,我這是這般想得,天色已晚快去歇息吧。”
姜舒華對愛女的夫郎定是要好好選上一選,不能委屈了她。定要好好合上八字,不能像前頭兩人那般命薄緣淺。女人過了二十也該嘗嘗男人的滋味,讓他們好生伺候着。
回屋後,姜漱玉滿身疲乏坐在羅漢床上,一貌美小侍跪下幫她脫下雲履,動作輕緩。故意将腰身壓低,露出胸前一片雪白,如雪中紅梅,用薄紗勾勒出健碩的輪廓。
大虞男子以胸大為美,認為這般可助妻君生女。甚至有人為此調理膳食,忍饑挨餓隻為博得妻君喜愛。
小侍知曉主子品行高潔,可依然心存僥幸。姜漱玉淡淡掠過,眼前卻浮現出另外一道景色。
肌如白玉,觸手溫軟。每回歡愛她都要親自一層層慢慢剝去他的層疊衣裳,愛不釋手的撫摸那漂亮的身軀。即使知道是穢亂宮闱也忍不住同他溫存。
外人以為她不近男色,連通房都沒有。隻是因為早就嘗到了絕佳的滋味。
姜漱玉倏然一笑,才離宮不到半天,她就有些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