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技大賽後又過了幾天,天氣漸暖,似乎要擺脫了最後的春意。這幾天夏油傑照常維持着放學,抓咒靈,偶爾陪練的一條龍生活,隻是感覺似乎最近切原赤也來找他的頻次變低了。
因為是悟來了的關系嗎,夏油傑想,但這不是切原赤也的風格,而且再怎麼算赤也姑且也是同他一起認識的悟的人,應該不會有這種顧慮,這兩天還是去主動找他打打遊戲吧。
晚上劍道課放課回到家先同五條悟和夏油杏吃了晚飯,飯後又同夏油杏打了招呼,帶着五條悟去切原家找切原赤也,卻被等在家裡久久不安又準備出門尋找的切原令花告知切原赤也并沒有回來,甚至這幾天回來的都有點晚,而切原夫婦這陣子依舊早出晚歸,并沒有發現這點。
三年級的學生按照學校的安排早已放課回家,就算切原赤也在放課後去了街頭網球場練習,也絕不會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和家人報平安。
出事了。夏油傑意識到。
轉身幾步變作一步□□台階,一邊揮手召喚出咒靈四散開來找尋,一邊向切原赤也的學校方向跑去。
夜色深沉,夏油傑跑出的一瞬又擔心住這裡還不久的五條悟回迷路,回頭囑咐五條悟先回夏油家,自己要去切原赤也的學校一趟,等不及五條悟應下,就又先一步離開了。
穿過幾個街區,有不知幾個路口,夏油傑終于到了神奈川第二小學。校門緊閉,沒有人影,樹影搖曳,顧不得什麼了,夏油傑召出一個咒靈托自己從校門旁的矮牆翻進去。
是三年B班還是三年C班來着,眼睛不斷判斷着路線,腦内翻來覆去想着切原赤也不經意間說出的信息。
空的、還是空的,接連跑過幾個教室都沒有人影,黑漆漆的樓道裡隻有夏油傑一個人沉悶喘息的聲音。
是不是真的不在學校了呢,還是已經回家了?他不知道,但下意識覺得不能停下。
夏油傑一路來到學校,散出去的咒靈已經接二連三的彙報找尋的地點沒有切原赤也,夏油傑沒有言語,隻是因跑動的太厲害需要一些慢慢喘氣的機會。
周身靜下來後,能聽見的聲音,就隻有靠近洗手間附近時沒關緊的水龍頭在滴水。
啪嗒、啪嗒。
似乎還有幾分輕微的衣服摩擦聲,或是微弱的呼吸聲。
是這裡,夏油傑知道,他找對了。
夏油傑拿走橫在隔間門上的拖把幹,不受推力作用的門緩緩的張開了個口子,裡面有一個黑發少年蜷縮着靠着隔間門睡着了。
呼吸平穩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有些長了的頭發彎曲地繞在脖頸,隻有露出的側臉上的擦傷和指節上的破了的皮暴露了一切。
夏油傑看着眼前的一幕陷入沉默,又是多年前一種熟悉的感覺萦繞在他的身側。
“這家夥。”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夏油傑身後,看到眼前熟睡的切原赤也,又看不知道夏油傑就這樣看着睡着了的切原赤也多長時間,出聲打斷了夏油傑不知陷入何處去的思緒。
就算五條悟再怎麼不通俗世也明白了眼前的場景大概是怎麼一回事,是校園霸/淩嗎,是吧,太明顯了的結果。
“悟,你怎麼來了。”夏油傑恍然的仿佛才回過神來一樣,看着五條悟的神色透全是茫然。
“你才是啦,丢下我就跑,到底有沒有一個現在是大晚上的自覺啊,結果我還是回去問了杏姐路才找過來的。”五條悟無語,盯着夏油傑。
“我是說,不是讓你回家嗎。”被五條悟劈頭蓋臉罵完又被盯着看,夏油傑覺得還是要努努力把話題扳回自己這邊來。
“我不來你打算怎麼辦。”五條悟努努嘴,示意他看在他們倆正常聲音交流下依舊熟睡的切原赤也。
“嗯……叫醒吧?”夏油傑不确定的試探的說,現在的他一個人是沒辦法把切原赤也帶回去的,“你覺得呢。”夏油傑以為五條悟這麼說會有什麼其他辦法。
“當然是叫醒啦。”五條悟不客氣的說,他就算和夏油傑兩個人能把切原赤也弄出教學樓,但也是不可能帶着他翻牆出去的。
“喂……”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确實沒有第二種好辦法了,夏油傑伸出手,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臉,試圖叫醒他。
“嗯……嗯?早上了嗎。”切原赤也依舊有些迷糊。
早上個鬼啊,夏油傑心想,“快醒醒啦,這樣都能睡着。”
“啊!夏油。”切原赤也這才在暗色的陰影中醒來,看清夏油傑和站在他背後的五條悟,“還有……還有那個,嗯,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