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聽了許久,得知玄月教離滄雲城不算很遠,以馬車的速度的話也就半天的路程。
另外,我還打聽到這玄月教就是意義上的“邪教”,聽說有個教規是要教徒去找正在懷孕的婦女,把她帶回教中,在祭台上殺害作為祭祀。
我打聽到這個消息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也太殘忍了,一屍兩命啊!姐姐是玄月教的教徒?那樣她叛教的話才是正常人所為吧!
令我意外的是我還打聽到了關于姐姐的:她是玄月教的人沒錯,但之所以入教是因為多年前拜師學藝時被人騙了進去。至于為什麼拜師學藝,是因為她之前的師父去世了,而她自覺自身的武學修為不足以報仇——她本就是為仇恨而來的,當她知道玄月教的教規後果斷離開,就被當作叛教者,已經被玄月教的人追殺了很久了,這年她盤纏用完了才冒險來滄雲城參加比武大會。
之後的也不重要了,我也不理會身上帶着的傷,立刻起身運起輕功去玄月教。
我在擔心,也在害怕,我就隻剩下姐姐一個親人了,我不能連她也保護不了。
九重牢就在玄月教内。我隔着樹林,撥開枝葉後,看見面前有一大片空地,雲霧稀疏,陽光比之前所見的要猛烈許多,而這個玄月教就伫立在這片空地上。
離遠能看見玄月教的大教壇,教壇上沐浴着陽光的赤色的彎月石雕格外顯眼——我的經驗告訴我就這麼貿然進去一定要出事,可是,現下這情況容不得我想太多:
我看見了,那個大教壇中間上面有人!似是祭品!周圍走來走去的不下十個肩上搭着一條紅披肩的人,想來就是教徒!
我靠近去一點,看得更清晰了:教壇中間那個人被鐵鍊綁着,鐵鍊上血迹斑駁,而這個人……似乎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一咬牙,運起了千日繁花……
等我把那些門衛全掃下後,我匆匆跑上大教壇要把人抱下來。
那是一個大姑娘,垂着頭,頭發淩亂,發尾還沾着不少凝結了的血迹。她挺着挺大的肚子,估摸着至少五個月了吧。
可是,當我手忙腳亂地把捆着她的鐵鍊解下來時,她整個人順勢傾倒在我身上,我抱住她後,隻覺得一陣冰冷,絲毫沒有常人的體溫……
我幾乎是顫抖着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的——沒了。我甚至不忍心去看她下身一片血紅,隻輕輕地把她放下來,讓她躺在地上。
我看到了她的臉,她的眼睛還是睜着的,眼角猶有結霜的淚,眸子裡是無盡的不甘和絕望。
我歎了口氣,擡手輕輕為她撥下眼簾。
我想了想,在倒下的那群門衛裡挑了件比較幹淨的衣服套上,披上紅的披肩,繼續往裡面深入。
這些人對待一個無辜的孕婦都這麼殘忍,我不禁更擔心姐姐的處境了:被他們視為叛徒的人,到底又會是個什麼處境?
玄月教在外面看起來不是很大,但進去之後,實在讓我大開眼界,就是門口的前堂也華麗寬敞,柱子上有圓月、半月的雕飾,地闆是大理石,中央鋪了綴滿星辰的地毯。
這前堂是空蕩蕩的,沒半個人影,隻有四個通道。這可讓我犯懵了,我又不認識路,去哪好呢?迷路了怎麼辦?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把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沒把我下個半死:
“喂!那邊的那個誰誰誰,怎麼不出去守門?”
我一看,是一個比我要高大許多的男人,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剛才那幫人的領袖,他肩上也有條紅色披肩。
“外面是不是有什麼情況?我去看看。”說着他就要出去了,我忙攔住他的去路,他臉色就一變,我立刻反應過來說:“不是不是,老大,外面很熱的,就不要出去了。我是新來的,想進來了解了解。”
“哦?是嗎?”那人挑眉道。
“是啊是啊!外面沒什麼事,我們偉大的玄月教那麼厲害,怎麼會有不識趣的人來犯呀!就算來犯,也進不來嘛!”我見他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了,心裡舒了一口氣,要是被他看見外面躺屍一片,那後果我不忍猜測。
有時候會忽悠也是一種本事啊……
“那好,新來的,你叫什麼?”
“青……”我幾乎是下意識說的,可馬上想到報上真名可能又會惹上什麼麻煩,馬上閉嘴了。
“青?青什麼?”
“報告老大,小的單名青。”
“那好,我帶你去見教主,跟我來。”
于是,我就跟着他走到近門口的那個通道。我心裡暗暗盤算着要是見了教主我還能活麼?就對那人道:“對了,老大,九重牢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