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發現了什麼？”二人結伴而歸，張萬昌撇頭問了句。

“大的發現沒有，隻是發現那青丘狐狸似乎離了皇宮，我感覺不到他的妖氣了。”元善摸摸鼻頭，似是再仔細分辨，而後重重地點點頭，“我确信，他已不在皇宮之中。”

張萬昌忽而大笑，“我怎忘了你們妖怪還有分辨妖氣的能力，今日飯後随我去個地方，怕是這兩天疑慮之事，都會有個定奪了。”

元善努努嘴，“不會又起了什麼心思勾當吧？”

“話怎說的那麼難聽，我們此舉隻為除奸佞，這可是大大的功德啊，難道你不要？”張萬昌扯唇一笑，她打算好了，元善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沒問題，明天我要吃紅燒大黃魚。”元善眼神一揚，意味明顯。幹什麼活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我吃什麼，你給我做什麼就行。

“成交。”

蕭熠回來後，承明殿才開了飯。

元善的嘴就沒停下，東一筷子，西一勺子，吃得累了便講些上崗時候的趣事，講得累了繼續吃兩口補充體力。

張萬昌面前的二兩米飯隻進了半碗，元善已經把那一盤子的兔肉吃空了。

惹得蕭熠驚呆了眼，笑着對張萬昌說，“縱使你爹爹打了三天仗，吃得也沒元善一刻鐘的功夫吃得多。”

元善也不臉紅，心态好出天際。反正你說你的，我吃我的。你多說一句，你就少吃一口。

侍從們待元善用完膳才撤了桌，張萬昌回房備好了兩套夜行衣，他自己換上一套，一套遞給了元善。

元善又是一番嫌棄，但想想明天的紅燒大黃魚，還是忍氣吞聲地鑽了進去。

他和張萬昌隐身走在宮巷，不知張萬昌将他領去哪裡。

兩人先是靜悄悄地走了一段路，張萬昌發現元善不時地側頭看自己。

他啟唇發笑，“若是有想說的話便說，欲言又止的做給誰看。”

元善思量一下，還是開了口，“道長，我是覺得，你我都隐身了，為何還要穿這黑黢黢的醜衣服呢？”

張萬昌立刻僵在原地，他初來皇宮時，好似一樣的話對着水花兒也說過。現下行無腦之舉的是他，原來被人嘲笑的滋味是這樣的。

他清了清嗓子，“我們行動，自是要統一着裝。你的衣裳我穿不下，我的衣裳你穿不了，這才選了适配此行此舉的黑色。總之，别管為什麼，穿在身上便完事了。”

元善并不想接受張萬昌的解釋，他欲開口回擊，不想張萬昌停下腳步，幽幽開口，“我們到了。”

元善擡頭望去，視線落在漆金寫滿了“落羽閣”三個大字的匾額之上。

他驚聲問到，“怎的來這裡了？”

張萬昌饒有興緻地望向他，“怎麼，你如此驚訝，這地方是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道長稍候，我确認一下。”元善凝眉壓眼，聲聲正色，不像玩笑的語氣。

他兩手結印，一道藍光自他眉心射出。而落羽閣内似是早已預備，藍光還未觸碰到匾額之上，忽地升起一面黑色光牆，将整個落羽閣圍得嚴嚴實實。

張萬昌眼眸一沉，心道，果然找對了地方。

元善垂手握拳，“道長，這裡有兩個魚腥味道。”

“兩個？”張萬昌可沒想到，他來這抓鲛人，會碰上别的情況。

“是，其中一個是我熟知，身處皇宮的那個。另一個我從未感受到，不過依我所感，這新來的，恐怕是個不亞于我們狐族的大妖。”

元善面色凝重，張萬昌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待将他轉頭看向這落羽閣，謹妃已站在這落羽閣前。

“現下已過了用膳的時辰，不知大人深更半夜前來，可也是為了像本宮白日一樣，進這落羽閣，讨口茶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