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據此猜想下去,也許那隻從虛幻中脫出的黑貓是時間溯行軍的前身,在無組織無紀律的大軍之前作為雛形誕生的某種事物,或許正是由于那位觀測者和梅麗小姐的時間穿梭旅行引出,在日後因這個世界的人類正式掌握了時空穿梭的能力壯大,所謂存在的事物總有源頭,這種可能性意外地大,不過依然沒有解決為何記錄中僅有這一處有所不一緻的問題。
我在此大膽做出一種假設,在觀光客們通過觀測改變的曆史,到如今,至少是二代時政成立之前,關于黑貓的那一段曾經做了非常大的改動,導緻本來已經确定的存在物再度變得虛幻。至于最大的佐證,則是【傳聞】。
如果說到這種程度還沒辦法将兩者聯系在一起,那也太遲鈍了,為此在第一天我就将菊一文字則宗接了回來,目的就是從他口中得知關于更多“黑貓”的情報。不過确實如依依所說,這位付喪神可能是要更慢熱地接近才對,當我說出黑貓這個詞之後他旁邊那兩根毛就跳了起來,不知為何反應比大和守安定還要大,不過這也意味着我找到了關竅處。
……省去一些溝通時的麻煩吧,作為監察官的複數自己,逸話中的刀劍,傳聞的傳播者(預備),為何會與同樣為虛幻存在的黑貓有着聯系,這其中的原因我已盡數知曉,不過代價是那位監察官避我如蛇蠍,多少也有點頭疼,以後還是少暴露點本性為好。
總而言之,唯一真正知曉,或者說經曆了【傳聞】本來事實的菊一文字則宗隻有一位,不知來頭也不知去處,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其餘的複數自己就接收了一段未知的記憶,關于那位死去的大和守安定和複活的沖田總司不提,在最初的那段記憶中,黑貓是存在的。
——由此可見,時政對刀劍們記憶的幹預也實在有限,就算是複數自己的記憶在傳播得足夠多,以至于反向存入中樞後,竟然也可以制造出無數的按理來說應該算故障的複數付喪神,如今來到我的本丸的那個自然也屬于這一類,不過在我點出後,菊一文字則宗表情立刻垮了下來,一副苦兮兮的樣子看着我——嘛确實是說得過分了點,下次會注意的。
話又說回來,經由溝通,我得到的信息量實在是有點過多,在此處還是按順序來比較好。
首先,抛卻聽說的部分,在一代時政還存在的時期,最開始,有數片區域曾多次被時間溯行軍盯上,頻率甚至到了不得不專門開設一個合戰區供大量審神者多次作戰,而沖田總司臨終前所處的區域正是其中之一。但奇怪的是,無論消滅了多少溯行軍,那些區域還是源源不斷的冒出新的敵人,仿佛無窮無盡一般,發展到中段,甚至出現了當時曆史中的人類被溯行軍操控,進而改變曆史的情況。
就這樣發展下去實在不行,而在調查過之後,當時的時政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就是在沖田總司故事中的黑貓,表現實在過于異常。或許是其誕生的時間并不足以讓它反過來影響曆史,讓未來的人在認知裡将其真正認為本來就是有靈性之物,又或者是那兩位觀光客後面幾次重複中和劍士一起努力的行為真的有用,時政從矛盾的記載中察覺到了不對勁,嘗試着讓刀劍男士們将目光投向異樣的黑貓并将其多次消滅,而消滅後的黑貓幾乎沒有血肉殘留,并且時間溯行軍在該區域的出現次數和數量的減少,進一步坐實了這一結論。
但不管怎麼說,人為改變曆史确實是大忌,本該作為曆史捍衛者的時政在這件事上缺少黑貓确實為異常的決定性證據,在初期也隻是嘗試性行為,也有叫停不要在乎黑貓的命令。而最終迫使時政對黑貓做出清理,是曆史中的沖田總司,在黑貓的存在被被時政幹預了數次之後,竟自行起身,在時間溯行軍和刀劍男子來到之時當着所有人的面,沉默且目的性極強地将已經往虛無妖物轉化的黑貓斬殺,随後還沒等回到病榻上,就抱着入鞘的刀倒在長廊邊停止了呼吸。
據說兩方都面面相觑,不如說,到這種回光返照的地步還能說出些什麼也太過莫名其妙。并且在之後黑貓出現時,本人也多次在時間溯行軍來之前将其消滅,緊随其後的調查中,有數次在相同時間點,黑貓沒有出現的迹象,從實體再度轉化為虛無,徹底坐實了其即為異常的結論。
——結合那兩位觀光客的記錄,恐怕在被妖物篡改認知的時候本人做的抵抗隻多不少,在如此不知名的精神沖擊和侵蝕轉變中還能保持相當的行動能力,而且考慮到在重複回溯的時間點上,本人可能完全沒有關于黑貓的任何記憶,隻是在時政為其争取到一點行動餘力後憑借直覺,病入膏肓中撐着将罪魁禍首斬殺,實在是聯系起來就會讓人捏着鼻梁頭疼的非人意志,不,到這種程度說是人類也有點太誇張了吧……
總之,雖然在記錄中還有不少可能與黑貓為相同類型的異常,但唯獨這一個看起來是因為沒有隐藏好暴露,從而使其他的異常都收斂起來,在菊一文字的叙述中,後面基本上沒有類似的情況出現,時間溯行軍的出現次數也趨于正常,也符合猜想。
那麼到這裡,實體化的黑貓的來頭也終于得到了解答,所謂“黑貓”,即為“通路”。
曆史的改變需要力的推動,然而在最初試圖改變曆史,不能被稱為溯行軍,隻是這種想法的雛形,如果隻是改變一次的話隻要重新觀測修正就會被覆蓋,說到底,時政守護曆史也是同樣的機制,而溯行軍也是通過類似的機制穿梭于時間點進行修改,如此多次施加力的情況下,或許一些無人在意的細節就真正改變了,此時又出現了檢非違使,為這種雙方過度的幹涉打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