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更重要的還是去找其他人吧,剛才一路喊過來也沒有别的回應,要怎麼辦才好?”沖田歎了口氣,将話題扯回到尋找同伴的任務上來。
“說到這個,我倒是有個點子。”山南拍了一下手,“如果我們找不到他們的話,那就換一個方法,讓他們來找我們如何。”
“意思是?”“就像之前尋找到目标後我們會放狼煙提醒其他隊員集合,我們隻要在這裡發出一些足夠大的動靜,看到的人就會下意識往這裡來,這樣也避免我們會因為移動位置反而跟他們錯過。”
“是個好主意,真不愧是山南老師!”晴姬燕依立刻在包中翻找起來,“說起來,我之前還準備了一些爆炸用的符紙……”
“等下等下,這裡用爆炸也有點太過分了,周圍全是樹,起火了怎麼辦。”從者及時按住了自家禦主,“——而且不是說來演練場就是普通打一場嗎,怎麼還拿了這種東西,我連齋藤親給的帶毒囊袋都沒拿。”
“啊,那個其實是我塞進去的。”山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其實還是覺得像是在迦勒底的比試,當時幫忙收拾東西的時候下意識拿了,準備齊全也沒什麼大礙嘛,畢竟那邊的模拟裝置裡大夥拿什麼的都有。之前有一次土方先生還特意借了能對空的衛星導彈來着。”
“這種東西也能借的嗎,還真是不服輸啊……”“沖田桑也是啊,穿着帶噴氣裝置的泳裝就上去了,那可是外星科技。”
“?不是,什麼?”被提到的沖田總司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那邊還有個女性的我倒是早就知道,但是穿泳裝上場是不是也太超綱了,确定是去打架的?”
“這個解釋起來還有點麻煩,好像是之前她走路沒看路被開着宇宙飛船的x小姐撞死了,借着這個契機拿到的外星科技,能用八百年呢。不過說實在話,有時候我看到她在冬天還穿着泳裝也會想給她披件衣服小心着涼……觀戰的伊東先生當時看到就跑了,據他所說曾經因為沖田桑這套泳裝在五棱郭吃過大虧,想想還真是有點可憐。”重新在包裡找起有用東西的晴姬燕依頭也不擡地搭着話,“既然爆炸沒法用的話,有了,就簡便搭個燈塔吧,雖說白天效果不太好,但是能湊合用用。”
——屏幕外的一位和泉守兼定揉了揉太陽穴,左思右想也沒看出這件事的邏輯,索性轉頭問向呆滞的沖田組二人:“你們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沒聽懂。”“沒聽懂。”“那邊的沖田君是女性,诶,真的假的?”“難以想象……”“感覺單是這件事就能刷出滿屏的檢非違使。”“檢非違使跟創過來的宇宙飛船相比哪個更恐怖點?”“不是……”
“——山南老師,我沒聽懂。”屏幕内的當事人令人安心地發出了同樣的感慨,被早就震驚過的長輩安撫地拍了拍:“沒關系,這就是差異所在,你以後也會慢慢習慣的。從者宇宙,很神奇吧。”
晴姬燕依已經開始畫起了陣法,凡是有一些基礎知識的審神者都看得出來,成型後隻要往裡面注入靈力,就能形成簡易的光束,除了顯眼以外沒有别的作用。十分順利地,一束耀眼的強光高高發射出去,在白天也能從很遠的地方看到,她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就差不多了,周圍還有河流,我們就在這附近紮起營地好了。”
話音剛落,旁邊的草叢就抖動起來,這麼快就趕到了附近?三人狐疑地按住了身邊的武器,而從裡面撲出來的,果然也不是他們的同伴,而是個看年齡和晴姬燕依外表差不多,衣着繁複貴重的小公子,叉着腰一副傲氣的樣子:“呼,終于找到你們了,我就說怎麼可能隻有我們被丢到了這裡。”
跟着他的腳步從草叢中挨個走出來的,是沒跟上小孩腳步的付喪神們,最前面的菊一文字則宗看上去累得不行,還要操心對方跑得快容易摔跤:“主君,都說了别急——啊,原來真的是你們,初次見面,還請各位多包容我們家主君。”
“……你是剛才要跟我們對決的那位審神者吧。”認出了對方,晴姬燕依作為主将禮貌性地介紹着自己,其實早在演練場時就有些吃驚于對方和自己相仿的年齡,“我是晴姬燕依,還請多指教。”
“還要自我介紹?太麻煩了吧,叫我古澤大人就可以了。”他一副小大人的滑稽樣,晴姬燕依不得不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才沒笑出來,沖田倒是沒這麼拘束,十分不給面子地噗嗤一聲,惹得心高氣傲的小少爺惱火起來,“喂,作為下屬的家夥笑個啥啊!”
“抱歉,失禮了,隻是看到您……還沒到我腰高呢,擺起大牌來也不含糊。”沖田又沒忍住嗤笑一聲,晴姬燕依終于沒忍住,和他一同笑起來,“主君,連自我介紹都不準備的無禮小鬼,一看就麻煩得要命,我們還是不要理會了吧。”
說話架槍帶棒一向是他的作風,一般是視對方的态度而定,這位“古澤大人”明顯不在他尊重範圍。山南看對方漲紅的臉,适時拉了下沖田的衣袖讓他适可而止一點。不過看對方身後跟着的付喪神們複雜和“又來了”的表情,估計這種情況也是慣常到他們都麻木了,隻是歎着氣按照以往的步驟按上身旁的本體刀。
“笑什麼笑!哼,我也沒有想要和你們過多打交道的想法,區區一個連名頭都沒聽過的家夥,我可是古澤家的下一任家主。”小少爺仰着頭從鼻子出氣,“我隻是來繼續我們剛才的比試而已,你,是禦主吧,和賢章那家夥一樣都是禦主,那就有跟我比試的資格。”
“——古澤家的小少爺?是那個古澤朝一吧。”演練場中,經常關注比試台對決的一位審神者思索着說,“實力确實很不錯,上場也不是站在付喪神們身後輔助,而是也有三騎的作戰能力,天賦也是相當優秀。聽說古澤家和竹下家向來不對付,難怪他看到同樣身為禦主的這位小姑娘不順眼。”
“你認識賢章哥哥啊。”晴姬燕依沒有被他簡單的挑釁帶走,反而轉移了話題。
“怎麼叫得這麼親密,你誰啊?”他皺起眉頭,“等下,晴姬……你不會是竹下家那個晴妖的孩子吧!”
這下皺起眉頭的變成了晴姬燕依:“不要這麼叫媽媽,什麼叫那個晴妖,真失禮,你誰啊!”
“古澤朝一……不對差點被你繞進去了。”對面剛才還在氣鼓鼓的晴姬燕依被他的自爆卡車逗笑,讓古澤朝一有一種被玩弄的羞恥感,他怒極反笑,“哼,區區一個妖怪,是搭上了竹下家的便車才成為的禦主吧,那就更不用說了,打敗你易如反掌!”
“他可能是酸了。”沖田悄悄蹲在禦主耳邊念叨,聲音卻完全沒收斂,“自稱古澤什麼的,聽起來像某個很裝逼的陰陽師世家,又一副心高氣傲的小鬼模樣,大概是不服氣賢章先生又想欺軟怕硬的小孩吧。”
“嗯嗯,明明比我小,卻無聊得像個老古董。”晴姬燕依毫不客氣地奚落。
“咳,咳咳咳。”山南假裝咳嗽了兩聲,但也非常認可地帶着笑意。
“誰欺軟怕硬!!!你說話給我放幹淨點!”短短一句話就逼到古澤朝一跳腳,雖說跳腳的點倒是歪得讓對手們有些驚訝,他擡手憤怒地指着那邊竊竊私語實則大聲議論的劍主從,“不敢和我比試就直說,背後議論算什麼樣子,膽小鬼!”
“哦?那就打吧,希望你能像你說的一樣對得起你的身份。”放下假裝遮擋聊天的手,晴姬燕依帶着嘲諷的表情接受了,“媽媽說過,看不起妖怪的陰陽師是最低檔次的家夥,難怪你對賢章哥哥很有意見,他可比你優秀多了,最起碼作為陰陽師的禮節做得比出身古澤家的你好一萬倍。”
“陰陽師的禮節?對妖怪?你在逗我笑嗎。”古澤朝一抱着手,仰着腦袋翻了個白眼,“妖怪和我們向來是各取所需的關系,我們可不像竹下家這麼虛僞,明明和錦川家同出一門,卻總是裝作和妖怪一家親的樣子。算了,竹下家就剩兩人,苟延殘喘,事到如今在錦川室面前還要低一頭,而你不過是被他們哄騙的一方罷了。如果我赢了的話,作為勝者倒是可以可憐你,把錦川家的發家史跟你聊聊,或者你這個小晴妖來當我的式神,我也不介意。”
“做夢可以回家做,沒禮貌的壞孩子,被打一頓也是活該。”晴姬燕依難得冷笑一聲,佩戴的打刀被她拔出一半預備着,而沖田和山南也沉下臉将打刀握在手心,古澤朝一身後的付喪神們做出了同樣的作戰姿态,唯獨加州清光看到對面“大和守安定”的模樣慢了半拍,被搭檔捅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清光?”“沒,隻是覺得你們兩有點不太一樣……”“他畢竟是另外一邊的吧,每個本丸情況不同很正常,而且他連頭發都散着。不過确實,一般這種挑釁的話反而是清光說得比較多,難不成是近墨者黑?”“什麼叫近墨者黑,别學個人類的詞彙就亂用。”
這個小小的插曲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無人在意地在古澤朝一身後上演着,而就在兩方決定開戰前,站在他身邊的太刀付喪神終于開口:“主君,可不可以允許我進言呢?”
“唔?呼呼,當然沒問題,你說吧。”“雖說我對戰鬥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您看,如果打起來的話,會不會太不公平了?”“?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