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最後那一刻開始前,請允許我對如今的主君表達相應的敬意和尊重。”
“吾同意了,走吧。”目的達成,豐聰耳也放下了架子,逗弄小孩一般輕笑道,“再不走你的兄弟就要帶着人破門而入了。”
黑暗中出現的明亮如星辰的軟泥狀使者,将付喪神帶走了。
緊随其後,砰的一聲,終于帶着小烏丸破門而入的七星劍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房間。
“……”還是沒趕上,他表情愠怒,微妙地和菊一文字感同身受起來,“我頭一回這麼想罵人。”
小烏丸歎:“哎,看來要及時上報才行……”
“——慢着。”七星劍打斷了他,“祈神之舞……我還記得一些更古老的儀式,應該還有機會。”
“我得過去,防止他做出一些真正的傻事。”
“……呵呵,那看來是阻止不了您了。”小烏丸了然地笑起來,“沖田他們和主君,就拜托您多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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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豐聰耳神子去接丙子椒林前,晴姬燕依來到了幻想鄉的第一站,人間之裡。
作為幻想鄉人類的聚居地,可以說是被各路大神看守的,互相制衡平和的安全初始點,被異世界月神疼愛的孩子降落在此處,也是合情合理的。像郊遊的小學生那樣,她出現在了這裡的集市上。
居民們都驚訝地看着這位突然出現的女孩。
“是妖怪嗎?莫不是妖怪?快,快叫老師過來看看!”一個背着鋤頭的男人緊張地喊道。
“慶典将要到來,妖怪出現在這裡也是很正常的罷,人裡已經不再這麼懼怕妖怪了。”有人平靜地安撫對方。
“……”我确實是妖怪啊,晴姬燕依心想,不過這話看起來不能直接說出口,她猶豫了一下,用了更保守的介紹,“那個,你們好。我是剛進到這裡的,其實應該算旅客吧,可以問一下,這裡的慶典是什麼意思嗎?”
有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從很遠的地方來這裡的遊客啊,聽說别的地方人類有不少特異功能,突然出現也是其中之一吧。”
那應該不是人類吧,晴姬燕依在心中默默吐槽。
“啊啊,慧音老師來了。”人群因管理者的到來紛紛向後看去,自覺讓出了一條道。身穿白底藍裙,頭戴有巨大紅色蝴蝶結裝飾的秀才帽,顯得十分書卷氣而優雅的女性從衆人的擁簇和期待的眼神中走過來:“怎麼了,這裡如此吵鬧……哦呀,這徽章……”
“原來是異世界的客人,是外神的神子吧,沒想到第一站是這裡呢。”徽章對像她這樣的管理者來說可以說是自我介紹的第一張名片了,上白澤慧音輕笑一聲,“這身打扮……看來那位神明相當寵愛你啊。”
有居民發問:“老師,這位是?”
“呵呵,沒關系,她會是村子的客人,代理人的争鬥不過是慶典的添頭。”上白澤慧音向他們揮手,人群得到了答案,交頭接耳三三兩兩離開,似乎早就适應了這種情況。
晴姬燕依禮貌地向她招呼:“嗯,我沒有敵意。您好,我名為晴姬燕依,是來參加慶典和尋找同伴的人,也是月神的神子。”
“唔,你是位禮貌的孩子,我不讨厭。不過月神嗎……”她别有深意地笑笑,向女孩伸手,“——我名為上白澤慧音,與你一樣,是個妖怪,用更通俗的話來講,我是神獸白澤的化身。”
“來吧,作為人裡的客人和神子,我必須要對你負起責任,要為你準備好相應的住處才行。”
白澤?晴姬燕依聽母親說過,似乎是無所不知的神獸,不過剛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這位受衆人信服的管理者願意視自己為客人,已經是個很大的驚喜了,更何況她對這樣帶有書卷氣的女性向來沒有抵抗力。她點頭,握上了對方的手:“好,謝謝您。”
跟着上白澤慧音一路走過集市,七彎八拐,來到她的住處,很古樸的地方,裡面堆着不少書籍。
還沒見過這麼多古書,晴姬燕依不免做出驚歎的表情:“哇——”
“你很喜歡書嗎?”“很喜歡!媽媽也會讓我養成讀書的習慣。”“呵呵,那就好。”
慧音向來喜歡這種孩子,此時表情更加柔和起來:“但關于你的來頭,我倒是有些疑惑。按照我們這裡的标準來看,你是半人半妖?”
“唔……是的,應該算是,脫離了幻想種的妖怪吧……”她努力形容,“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晴妖的存在呢?我就是晴妖的一員,在我們那個世界已經是最後一位了。”
“晴妖?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慧音撫掌,“她們是相當獨特的妖怪,看來在你所在的世界,對妖怪也不比這邊的現世友好,按這裡的标準,你也确實可以進入幻想鄉了。”
“被衆人遺忘的夢幻之物,聚集在此。”
“……總感覺這裡的妖怪要比我更純粹一些呢。”晴姬燕依附和說。
“聰明孩子,确實如此。但是,保持純粹與人類共處,還是脫開妖怪身份融入人類,都有自己的選擇吧,幻想鄉其實二者都有哦。”慧音向她眨眨眼睛,“不過在此之前,因為你是異鄉來客,恐怕不懂幻想鄉的戰鬥規則——”
“作為引導者,我得告訴你該如何戰鬥才是。”
戰鬥可以說是家常便飯,尤其來到一個新地方,晴姬燕依眼神立刻變了:“是,還請多指教!”
這個答案迅速而明确,慧音滿意地點頭,拉開适當的距離,她擡起手,青白色的光芒在手上彙聚。
——無論是什麼妖怪,都不可以打倒巫女,這是幻想鄉的規則。正當妖怪的存在意義快要消失時,此代博麗神社巫女博麗靈夢,用一個劃時代的手段,解決了這個問題。
那就是符卡規則。
符卡規則就是相互競技,展現美感的決鬥規則。簡略地說就是:
符卡就是給自己的絕技加上名字。使用時要進行宣言。
雙方在決鬥前要說清楚自己準備出多少張符卡。
持有的符卡全部被擊破就必須承認輸了。
勝利者隻能拿決鬥前說好的報酬,如果對對手提出的報酬不滿意,可以拒絕決鬥。
勝利者要積極接受失敗者的再次挑戰。
要有覺悟,随時可能出意外。
就是這樣的内容,感覺更像是運動式的決鬥。(注)
導入這規則後,力量弱小的人類也有可能與妖怪一決勝負了。同時妖怪們也有可能輕松地打倒巫女,相反,妖怪也能在某種程度上亂來了。
上白澤慧音一邊解說着,一邊宣言出她的第一招:“【産靈:最初的金字塔】!”
因為隻是訓練,比起她真正要用這招給人一點教訓的時候,這種程度可以說是初級中的初級了——上白澤慧音手中的靈力團在這一聲喝下炸開,明明外表看上去隻是足球大小的靈力團塊,散開後卻化為無數小型子彈,以金字塔的三角形向拉開距離後的晴姬燕依攻擊過去。
“!”這些子彈無疑能夠造成真實的傷害,是實際存在之物,晴姬燕依轉換方式,尋找空隙不停躲開這些密集的子彈,可無論如何都無法到真正能接觸上白澤慧音的程度,在靠近的一刻就會被子彈逼迫着再度拉開差距。
“彈幕戰很多時候無法真正觸碰到對方,這個時候就要用同樣的方式攻擊,聚集靈力!”不斷放出靈力子彈的上白澤慧音在其中大聲提醒,這一點撥恰到好處,晴姬燕依反應過來,手上嘗試着凝聚起靈力,以最便利的方式在身邊凝聚出同樣濃縮的靈力團——她還沒意識到,這種本能的作戰方式已經相當接近巫女們執法時所用的跟随自機。
初次參與彈幕戰的晴姬燕依還沒總結出絕技,隻是讓不斷移動的同時,讓身邊的靈力團不斷發射出同樣能穿越眼前火力的子彈,尋找着空隙攻擊金字塔頂端被光遮蓋的上白澤慧音。在這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觸碰到對方的不間斷攻擊中,終于,護着上白澤慧音的子彈全部消失,引導者滿意地笑起來:“好了,結束了。”
“呼,呼……”差不多找到感覺,晴姬燕依感到有些疲憊,“利用靈力做到這種地步,真是眼花缭亂……唔,觀賞性相當強呢。”
“本來就是為了避免過度傷亡創造出的彈幕規則,你剛才做得不錯,而且靈力中有混雜着神明的氣息。”上白澤慧音補充道,“應該會讓不少邪物聞之退散吧——要盡快總結出自己的絕技哦,你的所見所聞會化作力量,這才是彈幕戰的精髓。
大概是月亮姐姐的饋贈,晴姬燕依心想,也因為這戰鬥的有趣笑起來,又聯想到了自己的同伴,神情轉而變得嚴肅認真:“非常感謝您的指教!不過除了戰鬥,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是為了我的同伴前來的,他被選為了另一位神子,請問其他神子的住處可以為我指明嗎?”
“……哦呀。”上白澤慧音顯得有些驚訝,“原來是,那應該是鹿神的神子吧,那位聖德道士還沒有選定人選。”
——神靈廟内,正準備着去異世界接人的豐聰耳神子打了個噴嚏。
“那位鹿神就在妖怪之山上,因為鍛造刀劍,反而與人類親近一些,也是最近才進入這幻想鄉的。”她回憶前些日子的事情,“但是本人也說要訓練神子,山上的神社暫時不對外開放,你如今去,也不會有收獲。”
晴姬燕依低落起來。
“呵呵,倒也不用着急,慶典開始也不是一朝一夕。”她拍了拍孩童的腦袋,“何不在幻想鄉多轉轉呢,慶典即将開始,月神的孩子,想必因護佑所在,也不會受到過多冒犯。”
“嗯,我也會去周圍多看看,謝謝您。”晴姬燕依回以禮貌的微笑。
“——我會在這邊給你準備一個房間,畢竟你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幼童,三餐我也會準備的。至于慶典究竟是什麼,就以作業的形式布置給你吧,詢問和走訪應該能給你很多信息。”上白澤慧音抱起手,臉色嚴肅起來,“順帶一提,我是個相當嚴厲的老師。”
“作業,要認真做哦。”她冷着臉一字一頓地叮囑。
感覺對方比彈幕戰練習還認真,晴姬燕依下意識立正:“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