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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3章:總要有一點好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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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路上遇到,聊着瑣事往搭檔/從者的房間走去的菊一文字和晴姬燕依,敲門沒有回應,看着裡面漏出的光,不安的禦主率先行動起來打開門——面對徹夜開着燈卻空無一人的房間,向來沉穩的兩人目瞪口呆,同手同腳地往裡面走,沖田帶着搭檔的本體刀不知所蹤,隻留下了桌子上的紙張。

兩人面面相觑。十分鐘後,竹下賢章和晴姬匆匆趕到,隻見兩人面色難看地對着紙張無言崩潰中,聞聲而來的神刀和一文字家的各位正安慰着他們,看到時政的家屬終于來到,石切丸松了口氣讓開位置:“晴姬殿下,賢章先生,你們來了。”

簡單打了個招呼,晴姬過去蹲在女兒身邊,安撫地拍了拍。然而看到紙張上面的字,她也忍不住露出複雜的表情:“幻想鄉……?”

曾供奉神刀石切丸神色凝重:“這個房間,有神明來過的痕迹。”

“……三十多年前,這個世界曾經有和幻想鄉相關的人來訪過,這是一個和刀亂世界關系很密切,甚至會經常走動交流的世界。那個世界不能用普通的常識衡量,在幻想鄉,正統的神明和妖怪都是相當活躍的。”晴姬皺眉,用扇子拍了拍手心,“但是,這個世界并不是幻想鄉的反面,幻想鄉的世界分為現世和幻想鄉,而幻想鄉的現世并非這個世界,兩者是獨立的。”

小狐丸點頭:“這個字迹……雖然說看起來像是沖田寫的,但不是,這是神明的手筆,像是要借此名義将我們引到那裡去一樣。”

“我們來也是告知另一件事,”竹下賢章補充,“這也太巧合了……迦勒底那邊傳來了消息,據觀測,聖杯的反應出現在了幻想鄉,可惜通道已經關閉,那個世界的慶典即将開始,而如今準許進入的條件是:有邀請函的人才可以進入。”

邀請函代表着什麼呢?沒人知道。

就在衆人苦惱之時,一個純白的身影出現在了房間中,明明還是白天,房間外面應景地暗了下來,隻留下白紗人形發出明亮而清冷的光。

銀月亮向諸位緻意:“各位,晚上好。”

“啊,月亮姐姐!”和對方成為朋友的晴姬燕依擡手招呼。

“嗯,好久未見你了。”“其實昨天中午我們才一起喝過茶呀……”

晴姬沉默不語,她對女兒與曾侍奉的神明分身交往這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并不意味着本人完全接受了這件事,此時看到對方,憂慮地移開了視線。

“晴姬,晴姬,我們姐妹的集合體,因你是她的母親,我也可以稱呼你為母親嗎?”出乎意料,銀月亮向她問候起來,“好久不見,自最後一次拜月之後,好久不見。”

這是久于這個世界的神還沒退出舞台前,還未有能溝通一面誕生的月對心愛的眷屬們遲來的回應:“我很開心哦,因為這裡有我的兩個熟識的親人。”

“……我不想多做恭維。”神混沌時期的寵愛不是說承受就承受的,更何況如今晴妖一族落得這個下場,可謂是掙紮于這【賜福】中,最後隻剩一位在世,對于母親來說看見祂和看不定時炸彈沒有區别。作為集合體的晴姬對庇佑本族的事物化為的人形歎息一聲,“您是月的代行人,卻又不算祭司,稱呼為月神或許更合乎常理。但是依依已經與月亮無關,她無需再成為月的附随。”

“……嗯,我明白哦,依依已經不算是月的孩子了,可我與依依仍緊密相連,從别的意義上。”衆人竟從祂被半蒙住的表情中看出些許腼腆的意味,“邀請函無法寄到本體處,隻是給到了我這裡。與本體不同,依依不需要做我的眷屬,我的偏愛也不會變,我正是因她誕生的呀。”

晴姬燕依抓住了關鍵詞:“邀請函!”

晴姬試圖阻止:“……按理來說,我可以代替她去……”

“你不行,不可以哦,從因緣上來講,依依要更加合适,作為神子,因為那個世界有另外一個月,一個真正死去的月,所以我的神子本身也要有因緣在那個世界才行。”銀月亮拒絕了,“第一位神明找了這個世界應該屬于他的孩子,而那個孩子正是依依要尋找的人。”

“是沖田君嗎,意思是他被選中成了神子?”“嗯。”

“為什麼……”她喃喃道。

“祂有祂的考慮,也許你去到了那個世界就會有機會知道。”祂回答。

晴姬燕依毫不猶豫地點頭:“那我會去。”

“……唉……我,我明白……”晴姬頭疼地用扇子抵住額頭,似乎也是在說服自己。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帶過來了。”祂本想擡手直接讓邀請函出現,但停頓了一下,親自走過去蹲下,将手中銀色的徽章别在了晴姬燕依的領口,起身打量了一番,“很好看,很好看哦。”

這就是祭祀回歸的感覺嗎,神明往往遠離世間,而人世的祭祀是獨屬于祂們的歸屬感。銀月亮覺得自己有些理解那個性格麻煩的家夥了,恨不得把最好的給回來的孩子點綴上,手掌合十輕笑:“作為我的神子,前去那裡之前,再為你置辦一身更合适的衣服吧。”

“——除此之外,豐聰耳持有聖杯,這場慶典正是由她舉辦。”祂補充道。

晴姬燕依本來還在觀察這新别上的徽章,聞言疑惑:“豐聰耳?”

“!”旁聽到現在的丙子椒林忍不住震驚道,“請允許我插話……如果記憶沒有錯,豐聰耳是指,聖德太子的别名嗎?”

七星劍沉默地抱起手。

祂沒有在意這小小波動,平靜地微笑回答:“哎,是的,想來你也與她有緣。”

原屬于聖德太子的兩柄愛刀同時皺眉問出:“她?”

“哦呵呵,畢竟并非此世界的豐聰耳呢。”祂解釋,“因為幻想鄉現世的人不再相信她的存在,那位才得到資格進入了幻想鄉。”

丙子椒林喃喃:“不再相信聖德太子的存在嗎……何等可悲……”

隻在剛才忍不住問了一聲,七星劍重新回歸沉默抱手的狀态,不予置評。

“我們的世界均有不同,但對傳說和幻想的遺忘是共通的,而保留和讓其存續的手段,也因世界而異。”被賦予意義而化為人形的祂意味頗深地掃過一圈在場的所有付喪神,這些同樣化為人形的刀劍全都是被賦予意義的紀念品,包括晴姬。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月神與在場除了晴姬燕依和竹下賢章外的所有人形都是同類。

祂雙手合十提醒,“——做好準備就出發吧,慶典就要開始,豐聰耳雖然還未選擇神子,但她向來會卡準時間。”

“謝謝您,我去拿些行李就出發。”晴姬燕依回應,轉頭安撫不安的母親,“媽媽也不用擔心,我會平安回來的。”

“幻想鄉……幻想鄉啊……哎,好久沒聽過這個名字了。”晴姬神色複雜,又不禁為遠行的孩童擔憂,無奈地擁抱了她一下,“……就當依依是去郊遊吧,玩得開心一點。”

從月神開口就自覺插不上話的竹下賢章此時終于找到機會,可臨頭又不知該叮囑什麼,隻能同樣抱了抱她:“妹妹啊,一定要注意安全……”

旅行就應當機立斷,在小烏丸和堀川國廣的幫助下收拾好了必要的行李,換了一身由月神帶來白紗和絲綢制成的,方便行動的過膝裙,頭發散下,被祂親手用銀白色發帶束縛在腦後。

祂祝福道:“不用擔心弄髒,污穢不能沾上這身衣物,不用擔心損壞,上面的坑洞會因風吹過而被填補。”

“嗚哇……好厲害,謝謝你月亮姐姐!”溫潤的靈光讓整件衣服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小孩子抵擋不了這種神奇物品,對方毫不掩飾的愛意讓她閃着星星眼握拳,“這其實是您和其他神明的戰鬥吧,我也會努力赢得獎杯的!”

“呵呵,其實并不算呢,隻是娛樂性質的玩鬧罷了。”銀月亮摸摸她的腦袋,“再者,我怎麼說也不需要另一個世界的權柄呀。”

“去好好玩一次吧,就當是你之前那段辛苦旅程的犒勞。”祂溫和由衷地說,“祝願你在旅途的最後,得到最好的獎勵。”

“嗯,有您的祝福,我肯定會把沖田君他們好好帶回來的。”有種真的去郊遊的感覺,晴姬燕依笑起來,在本丸中央向付喪神們告别,“——那再見啦大家,本丸裡面的事務就拜托大家照顧了,我很快就回來!”

“是您拜托的話,我們肯定會做到最好的。”留下來站在最前面的菊一文字難得有了些鬥志,呵呵笑着代表身後站着的本丸其他人向她揮手告别,“再見啦,祝武運昌隆,你們也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徽章發出的銀白月光将晴姬燕依吞沒,丙子椒林有些恍惚地看着她離開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七星劍歎了一聲,“好了吧,那畢竟是隔壁世界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這個世界的聖德太子可沒被人遺忘,而且,我們現如今的主君正是要與那人為敵。”

“你還真是句句紮心,正與太子一般。”丙子椒林閉眼轉身,跟在七星劍身後離開,“不過,你說得對。”

——他這話本意是勸說自己,沒想到當天晚上就吃了一記回旋镖。

“醒醒。”

本丸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向和七星劍分開内外隔間睡的丙子椒林,被一聲呼喚驚醒。

“吾醒着……等下。”他揉着眼睛起身,以為是搭檔在叫他,卻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身體一頓,徹底醒了過來。

“呵呵,汝認出我來了呢。”漂浮在半空,穿着紅藍色鬥篷和無袖衣裙,佩戴的劍柄上帶着太陽裝飾,看不清具體面容的身影笑笑,“豐聰耳神子,也是汝在那個世界的原主人,如今派發邀請給汝,希望汝成為吾的神子。”

“!!!!”他張張口,說不出話,良久才擠出一句,“為什麼是……可我不過是無數個複數自己中平庸的那個罷了。”

“雖然不太明白汝為何有了自輕自賤的性格,但無論是否平庸,都并不重要。”豐聰耳抱起手,氣勢和今日在庭院持此動作的七星劍可謂九分相像,又額外帶了遊刃有餘,讓丙子椒林恍惚起來,“汝的主君成為月神的代理人,而同為這個本丸的那位英靈成為了鹿神的代理人,自然從因緣上來說,汝足夠合适。”

“原來如此,是托了主君和那位先行者的福麼……”他喃喃道。

豐聰耳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手按在耳罩上:“我看到了汝的疑惑,為什麼不去找七星劍,吾已經問過了,他不願意,且正在帶人趕過來打算砸你的門。”

丙子椒林哽住:“……很有他的作風。”

“呵呵,他其實更像吾呢,作為汝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化作人類之後有些調皮的性子,倒也是讓人欣慰。”這話被對方聽到要拔刀了,丙子椒林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豐聰耳彎彎嘴角,向他伸出手,“——那麼,汝的選擇是?”

“……”

“啊啊……這是毫無疑問的背叛……”丙子椒林捏緊了被子,低聲向自己譴責,“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和思念……”

“正是如此。”此舉在豐聰耳的預料之中,她認可般點頭,“倒也無需過度指責自己,汝與現在的主君關系還淺淡,也許正是汝等加深牽絆的機會。”

“就算是付喪神,活上一輩子,也難得碰上如此有趣之事呢。呵呵,慶典可是相當熱鬧的。”

“……”看不清神情,丙子椒林思考片刻,再擡頭時,已經決定了想法,“正如您所說,我會跟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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