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錢币不是她的,是左衾送她的小玩意兒。
小時候她不愛練劍,老想跑出去玩,但師父精通占蔔,總是能在她自認為藏的好好的地方,将她提溜出來。
後來認識了左衾,他就給了她這麼一個東西躲避感知和占蔔。
用他的話說就是,隻要你催動這個東西,就算你人在他面前,他也看不見。
那時候的左衾已經是天下第一的占師,他給的東西,自然是有保障的,從此師父再也沒找到過她,但她自己也愛上了練劍,不怎麼偷溜下山了。
用在此時倒是正合适。
至于除她之外,左衾能不能感應到這枚錢币,長夏倒是不操心。
若是說蒼玄有誰是堅定的保皇黨的話,那定然是占師一脈。
占師觀星觀命途,人皇就是最重要的那顆中天紫薇,是星象裡最重要的道标。
紫薇星隕落八百年,占師比誰都想要紫微星重臨。
左衾也不例外。
“至于釣雪劍意。。。”長夏再一次望向了謝逢雪,隻見他輕輕一點頭,便繼續道:“送你了。”
“你回三尺道之後應該就能拔出不堪言了。”
這種說法好像有點紮心。
長夏用手掩住口鼻,輕咳一聲,掩飾住尴尬,“反正過兩天我師父就會來補新的劍意,舊的我們也用不上,你多感悟感悟有好處。至于不堪言。。。能不用還是不用吧。”
這位畢竟可能是她哪個師妹或者朋友的未婚夫,雖然長夏不太認可,該有的照應還是得有。就算後來做不成夫妻,裴西來也是人皇君臨後的助力。
沈思言不滿道:“給他幹嘛,你們不要可以給我啊。”
長夏:“我可以讓師父給你當場感悟。”
沈思言縮了縮脖子,忙忙搖頭,:“還是算了。”
末了,他又道:“這次任務過程是要上報宗門的,書面報告我可以遮掩修飾,占師回溯怎麼辦?萬一看到你跟他的交易。。。”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瞥到旁邊的謝逢雪,自覺住了嘴。
有這位在,晨星山除了左衾,哪位占師還能窺見這裡發生的事分毫。
就算是左衾,今天下午他才發現這位山主,同藏鋒山的的兩位,好似有些不同尋常的關系。
于是他揮揮手,不耐煩地說:“算了算了,我做好分内之事即可,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
裴西來接下了錢币,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
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他抱了抱手,說道:“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長夏:“你也知道是不情之請。”
裴西來面色未改:“阿葵被釣雪所傷,我不通醫術,隻能幫她暫緩傷勢,卻救不好她。”
長夏對這些傷倒是很擅長。
她從小在藏鋒山頂長大,那裡走一步就是劍氣,在從前還弱小的時候她就經常被弄得遍體鱗傷。
謝逢雪在的時候是他幫她療傷,謝逢雪閉關了,長夏就自己去若木谷拿藥。
後來若木谷的斂華師姐就開始教她醫術。教到現在,多少也算夠用。
但她不想治。
長夏都快被氣笑了:“對你已經是愛屋及烏了,怎麼,還要對你的阿葵再及個烏?”
若是現在的消息都是真實可靠的話,她應該算就是人皇的娘家人?
哪裡有娘家人幫姑爺救他别的心上人的道理。
裴西來道:“我可以給你們那門回溯時間的秘法作為交換。”
長夏心裡想,她要那法子幹什麼?
值得她拿命去挽回的錯誤,定然不是一時一刻發生的。回溯的那點時光,不過是多了幾刻後悔的時間。
正欲反駁的時候,一直遙遙立在屋頂上的謝逢雪卻開了口:“可以。”
長夏:?
她疑惑地看了謝逢雪一眼,卻沒有出聲反對。
總歸師兄有師兄的道理。
下一刻,謝逢雪也落到了裴西來面前。
“你們姜氏一族有很多關于時間的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