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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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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聲線更沉了些,竟像在她耳畔輕哄,窸窸窣窣的。

春好心都要溢出來,她手指攥起校服,臉忽然就紅了,咕哝:“我、我還沒确定呢……”

秦在水:“不是強制的。你自己的假期自己做主。”

春好心一動,她不是這個意思,她不是擔心他占用自己的假期。

“我是說,如果你想來的話,我讓一鳴捎上你。”他語氣認真,“我會更放心。”

他這是實話。武漢到北京可不近,火車坐一夜,研學又不包來回路費。若她要來,路上一個女孩子不方便。

“秦總,朱煊朱總來了。”他那頭又有人喊他。

朱煊仍帶着兩個女伴,他是被叫來問話的,他知道秦在水在查他公司的公賬私賬,想把他踢出西南項目。

但他隻能裝不知,讨好迎合:“秦二,你……”

秦在水回頭涼淡掃了眼來人,挪開視線,把人晾着繼續聽電話。

他對春好說:“你決定好了就跟一鳴說。嗯?”

“嗯……好、好呀。”春好聽他磁沉的嗓音,被迷得七葷八素,語氣也乖乖的。

秦在水看着窗外蓬勃蔥郁的樹葉,不知為何,想起她那句“我每天都是要過得開心的”,他稍稍莞爾,聽她聲音,也沒上次那樣低沉,應該是回歸了正常的學習生活。

“挂了。”他說。

春好知道他是要去忙工作了,趕忙應聲:“噢……”

電話挂斷了。

春好還有些晃神,她微撫心口,那裡仍在怦然跳動。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的。

“怎麼樣?”蔣一鳴問她。

春好耳根還有些熱,她别扭:“一鳴哥,其實你不用和他說的。”

“啊?”蔣一鳴摸不着頭腦,“說什麼?”

“……不用和秦在水說你在學校看見我了。”

“那怎麼行,秦老師特意交代的,要是見到你就給他打電話彙報。”

蔣一鳴看着她,意有所指:“這研學項目秦老師可是上次和你見面後就開始談了。你不去可虧大發。”

春好抿唇,心尖兒顫動。

他這誇張的語氣,會讓她誤解秦在水大費周章,是為了她。

但怎麼會呢。

春好垂眸,她沒這個自信。

她隻是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機會,感到心疼而已。

所以,她隻一瞬就掰正了自己的想法,以為這項目是秦在水花了不少精力弄的,她不去就讓他精力白花了。

春好小雞啄米點頭:“那我馬上回去填表。”

-

第二日,春好把報名表給級部主任拿了過去。

他桌上已經堆了不少報名表,應該都是學校裡貧困生交過來的。

李主任檢查了下她的表格,确認無誤才将她放去了最上面。

“還有,你和許馳最近是怎麼回事?”他不滿,“這學期我都看到好幾次了。心思放在學習上,再這樣是要請家長的。”

春好不說話。

李主任看她那無所謂的樣:“哦,沒得家長是吧,那我就和你資助人說。你是不是最怕他?”

春好心裡咯噔:“……”

他說:“馬上期末分班考了,不是想考北大嗎?”

春好擡起頭,她有些蔫,難道級部主任也要和那些男生一樣笑話自己嗎?

李主任卻目光炯炯:“老師不覺得你在說大話,老師認為你很有志氣!就該這樣!敢說出來已經比其他人成功一半了。春好,你的起跑線并不高,你一定要非常努力,才有可能達到目标啊。”

春好眼光微動,她攥住拳,用力點頭:“嗯!”

夏日綿長。

六月底。緊張壓抑的期末結束了。

春好卷着草稿紙出考場,她估算着自己的分數。

她已盡力,人文重點班肯定是考不上的,但希望能分去一個好點的平行班。

夕陽将落,校園罩上一層橘紅的光影,周邊都是輕松的笑臉,大家影子交錯,讨論着各自的假期。

春好眯眼看着天空,馬上,她的研學也要開始。夏令營7月5日報到,蔣一鳴說會在4号來學校接她。

她望着天邊,發梢掃過臉頰。

這次總能見到他了吧。她想。

最後一天,學校家長會。

也是蔣一鳴來接她的日子。

春好和班主任打了招呼,說在宿舍收拾行李,不去家長會了,反正她也沒家長。

東西收完,她去走廊上打了個電話,問蔣一鳴什麼時候來,她好把行李袋拖到校門口。

蔣一鳴笑說:“我們已經在學校了,還在見校領導呢。”

他看了眼前面還在和級部主任說話的秦在水,想告訴她秦老師也來了,“還有,今天秦……”

可話沒說完,走廊上忽然有室友跑回來:“春好!不好了!黃詩吟她媽媽……”

春好被這聲打斷。

室友上氣不接下氣,“她媽媽懷疑她早戀……她媽媽好兇啊,家長會一結束當着那麼多人面拽着她就去找班主任,連許馳都被叫去了,一直在鬧……”

春好一怔。

她手裡的電話都顧不上,直奔教學區。

蔣一鳴拿下手機。

秦在水:“怎麼?”

蔣一鳴撓撓頭:“春好小朋友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我還沒說完,她就挂斷了。”

秦在水颔了颔首,沒多問。

一旁級部主任還在和他說這一年學校的教育扶貧工作成果,以及校内貧困生情況。

華師一裡,除了春好,也有不少是他基金會資助的孩子,但大多是本地人,有的是殘疾人父母,也有重大疾病等待配型的,最差,雙親也都在世,隻有春好來自山村,有父無母,無依無靠。

級部主任:“春好的具體情況,我帶您下去找她班主任。現在應該開完家長會了。”

“行。”秦在水說。

臨近中午,春好跑得滿頭大汗,她剛到教室,就看見不少看熱鬧的學生以及還想請教問題的家長還堵在門口。

黃詩吟的媽媽聲音尖銳:“她這次退步這麼大,都早戀了,你們老師怎麼管學生的?”

她又推一把黃詩吟:“你也真是有臉,敢為這個男生翹補習班,你做得出來?前途不要了是吧?”

黃詩吟往後踉跄了一下,站穩,頭低埋着;而許馳沒好氣地扭頭看另一邊。

班主任攔住黃媽媽:“您冷靜一下,我們是來讨論孩子成績的,黃詩吟在學校一直表現很好,一次成績下跌不用着急,至于早戀……”

這時,黃詩吟開口,有些顫抖:“媽媽,我和他真的隻是朋友,我不喜歡他。”

“來來來,朋友朋友朋友,”她媽媽把那隻金色的書簽舉到她面前,“——這就是你的朋友?”

許馳看見書簽,想起來這是那天生日會,他送給詩吟的。

他不可置信:“阿姨,一隻書簽有必要上綱上線嗎?”

“你要真和她沒關系,你亂送什麼東西?”她媽媽說,“小小年紀不學好,盡耽誤别人。”

“我怎麼耽誤人了?阿姨,我真沒和她談戀愛,她剛說了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許馳被逼得沒耐心了,語氣激烈,“我要說幾遍您才信?”

黃詩吟趕緊拽住媽媽的衣角,深吸口氣:“媽,媽……他說的是對的,他不喜歡我。”

“我和您女兒沒任何關系,”他轉過來,一字一句地和所有人說,“我有喜歡的人,我絕對不會喜歡她。我發誓,行了嗎?”

說着,他厭煩地舉起手:“我發誓我以後……”

——“許馳!”

春好打斷了他的賭咒。

許馳一回頭,春好正扶在教室門框上喘氣,她喊:“你想好再說話!”

他被她吼住,嘴巴張了張,卻更生氣地别開眼,閉上嘴不再吭聲。

黃詩吟媽媽看見春好,更加來氣,她初中就不喜歡這個窮鄉僻壤出來的,沒想到來武漢念高中還陰魂不散:“還有,你們學校怎麼分班的?一個山溝溝裡的,也能和城市裡的一個班?”

“媽!您别鬧了!”黃詩吟渾身發抖,她把春好往外推,不太順暢地說,“她是我朋友……您别說她,我以後都聽您的。”

“詩吟……”

春好被她擠出了班級,她擔憂地喊她,而她隻是搖頭。

後面,許馳也跟着出來了。班主任繼續協調,連級部主任也從樓上趕來,一起安撫家長情緒。

教室外陽光灼灼,風息燥熱。

許馳手插在褲衩兜裡,他今天沒穿校服,T恤前印着“BALENCIAGA”。

春好轉向他:“你剛剛怎麼能發這種誓?”

“不然呢?”許馳冷冷擡眼盯着她。

這一瞬,仿佛又回到生日會的那晚,兩人隐隐對峙的時候。

許馳:“好好,你想過我嗎?”

春好不知道他怎麼又繞到這上面來了:“我怎麼沒想過你?”

“如果你想過我,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去北京了?”

他臉色鐵青。他剛剛興沖沖來找她們讨論假期安排,結果從黃詩吟那得知她馬上就要去北京的消息。他還沒消化完呢,就又被黃詩吟媽媽揪住,硬說他早戀。

他本來今天心情不錯的,結果鬧成這樣。

春好及時打斷:“可我去哪裡,和你有什麼關系?”

他笑了下,“好好,其實很多時候,你說話也挺傷人的。”

“你去北京是不是要去見秦在水?”他徑直問。

春好眼睛睜大。

“看來還真是。”他自嘲一笑,“也對,他什麼都好。比我這種天天出現招人煩的,還要好。”

春好一炸:“你好好說話!”

她甩甩腦袋,把話題掰回來:“你知不知道,詩吟一直都很喜歡你?你幹嘛發這種誓傷她的心?”

許馳愣了下,他面色有些白,“那你呢?”

他渾身都洩了氣,控制不住地說,“你知不知道……我也很喜歡你?”

春好睜大眼。親耳聽見和在衛生間聽人複述,總是不一樣的。

“你不知道。”許馳目光有些悲傷,“你也根本不在意。”

他一口氣說完,甚至有些心寒。

他知道自己脾氣臭,但她更像一隻喂不熟的小獸,隻會跟随第一眼認定的那個人。這讓他覺得遙遙無期。

許馳轉身走了。

春好下意識往前一步,沒追過去。

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就發展成了這樣。

是她的問題嗎?因為她不擅長解決人際問題,所以造成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春好有些舉目無親,和最初剛來武漢,站在地鐵站裡不會買票一樣茫然。

她站了會兒,想起蔣一鳴的電話,自己這樣耽誤一遭,他估計等了許久。

她回過神,轉身,餘光裡卻出現一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春好驚恐擡頭。

秦在水就站在綠化帶邊。離她五六米遠。

太陽那樣刺眼,他又穿上最開始的那件白色襯衫,隻不過今天打了領帶,看着更疏遠深沉。

他不知在那站了多久,聽了多久。

秦在水見她杵在原地,主動提步過去。

“和朋友告别好了?”他說。

告别……

春好手揪着,臉皮發麻。

秦在水将她的沉默當做默認,他目光尋常地看了她一眼。

“告别好了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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