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山君雪忽地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來,那血泛着黑氣,詭異非常。
聖雪瞳孔微張,趕緊攙扶着她,“公主殿下,你怎麼了?”
山君雪渾身顫抖着,雙目緊閉,雙手控制不住地往喉嚨處掐去。
離她進的聖雪能清晰看到,山君雪皮膚表面有一條條紅痕蛹動,似是有什麼東西藏于其中。
聖雪手抖了一瞬,但立馬就鎮定下來,一股冷冽的妖力順着她的指尖竄入山君雪體内,正當她試圖消滅山君雪體内的詭異存在時,那男人的一聲輕笑讓她不安地停下了動作。
“來來來,殺死她體内的蟲子。”
“怎麼不動手了?”
男人的語調輕柔,似情人間的呢喃,卻讓聖雪心底發寒。
她擡頭死死盯着男人,膩白柔弱的臉上布上了一層陰影,殺意顯露。
“警惕心可真不小,本君還尋思着能看到一出好戲呢。”
他可惜的神情讓聖雪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很顯然,她若冒冒然殺死山君雪體内的東西,一定會對山君雪造成傷害,甚至,死亡!
他們對峙之時,那邊顧若憐已經認出鬥篷人身份了。
“南陸,東旭。”
聽到這個名字,蘇慕涼和楚莫都轉頭看向他,“東旭?這名字好生熟悉。”
楚莫嘟囔了一句。
蘇慕涼垂眸沉思片刻,星眸中染上了寒意,“王之邗的師尊。”
楚莫臉上也多了幾分厭恨,“王之邗便是當年毒殺蘇家主的罪魁禍首。”
他口中的蘇家主自然并非蘇慕涼,而是蘇慕涼的父親,蘇新霁。
“不過,他已經被我們殺了。”楚莫臉色一變,想起王之邗已經死了的事實,高興溢于言表。
蘇慕涼也想起當年一劍封喉的場景,方才升起的郁郁也散了幾分。
慕容楓:“這麼說來,這個東旭還是我們的敵人。”
“可以這麼說。”楚莫說着,又看向顧若憐,“顧師兄,我記得月下樓的帖子雖提過東旭的名号,可卻不曾細說,你可有多餘了解?”
顧若憐:“他的名字在南陸倒也算如雷貫耳。”
“善毒,巫蠱毒。”
巫蠱毒。
衆人一聽,皆是皺起了眉。
蘇煙站在衆人身後,遠遠望着山君雪,視線停留在那些蛹動的紅痕上。
“諸位來了,就别站在那了。”男人的目光不知何時投了過來,“本君可不喜被人當戲子看。”
他們本就沒想過躲在後面,慕容楓一撩衣袍,率先執劍上前。
楚莫暗聲歎了口氣,和雪初晴一同站在慕容楓身後。
季雁山望着他們三人的身影,有種隐隐的默契始終萦繞在他們周圍,那是一起經曆過無數戰鬥形成的默契。
他有些感歎,初見這幾人時,個個驕傲自我,如今倒真是成長了太多。
作為青雲宗大師兄的季雁山習慣了觀察手下小弟子,此刻不免岔了神。
而東旭見着風采異彩的幾人,微微眯起眼,目光幾經流轉,停留在蘇慕涼身上。
蘇慕涼擡眸與他目光對上,沒有絲毫卑怯,或者說,更多的是恨意與殺意。
東旭好奇地看向他,“你恨我?”
蘇慕涼将王劍橫在胸前,氤氲的金光将他面容襯得威嚴肅正,“你身為魔族的走狗,人人得而誅之。”
“哈哈哈。”
“魔族的走狗,這個稱呼本君不大喜歡。”東旭蓦然收斂了笑意,“王劍?”
“哼,你就是那個殺死本君徒兒的蘇家人?”
“闖到本君面前,你當真是不怕死。”
身為渡劫修士,東旭對這些毛頭小孩充滿了輕視。
“不過,本君現在很有心情陪你們玩一玩。”
東旭打了個響指,他身後的山石忽地傳來異動。
那背後竟然還有人。
當一道邪魅狂妄的紫色身影現出時,場上氣息皆寂靜了。
怎麼可能。
蘇慕涼瞳孔緊縮,當年分明一劍穿心了,氣息也無了,他竟然還活着。
出現的人正是衆人以為早就死去的王之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