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前方黑漆漆的槍身,目闌盯緊眼前人的眼睛回答:“是,這是我的東西。”
如果這東西不屬于他,他們之間的感應不會那麼強烈,盡管目闌的記憶裡不存在有關于這東西的痕迹。可那又怎麼樣,他失去的記憶原本就很多。
“謊話都這麼拙劣,你背後之人沒有告訴過你嗎?這枚骨哨在我身邊的時間比你的年齡都大。”
棱炚開口譏諷,他手上加了幾分力,讓目闌感到更多的脅迫感,他迎上目闌的視線說:“哪方勢力讓你來的?先是把你僞裝成藍母星的幸存者,然後又讓你想方設法來偷我的東西,還有信息素……中心基地竟然敢進行人體改造,真是用盡心機!”
“你未免想太多!”目闌忍不住說。
青柑味太濃了,壓得目闌快要喘不過氣。目闌的信息素無意識地從腺體冒出,卻因其主人狀态不好的緣故,被青柑味信息素逼迫到角落裡,顯得有些可憐。
目闌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他無視面前的槍,上半身猛的朝前傾:“棱炚少校,你編故事的能力,可比你的判斷能力好太多。”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以至于目闌能清晰地聽見棱炚輕笑時的聲音,随即他的嘴唇貼上一個杯子。
“還給你。”
目闌聽完這句話的下一秒,他的嘴裡立即感受到一股冰涼。無論如何掙紮,對方拿杯子的手始終沒有偏移過。
這種粗魯的灌水方式讓目闌嗆咳了好一會兒,等咳意平息後,他瞪着面前的始作俑者,罵道:“你大爺的神經病!”
水裡下的不是毒藥,别人喝了會昏睡一段時間,可目闌體質特殊,他喝下後隻會渾身無力,并不會失去意識。接二連三在棱炚手裡吃癟,他此刻非常窩火。
藥物起作用很快,目闌感到身上原本殘存的兩分力也徹底散去,連簡單地擡手都不能做到。
棱炚一松開,目闌站立都無法做到,隻能直直地朝地上摔。
悶哼一聲後,目闌看着棱炚蹲下,伸出的手上突然竄出來一小團紅色的火焰。對方隻是動了下手指,那團火焰朝着目闌飄過來,貼在目闌眉心的位置。
火焰不燙,不會傷人。目闌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現腦中的記憶被迫一幕幕出現在眼前。
棱炚在探他的記憶!
這下可踩着目闌的痛腳了,直接探查他的記憶,這和扒他底褲有什麼區别?前幾天那些軍方的人都沒有直接探知記憶。
更何況在這之前,目闌一直認為棱炚和軍方的其他人不一樣,誰能想到他比軍方的人還要惡劣。
目闌是真的後悔,剛才的猶豫換來了這樣的結果。他恨不得無視新星球的律條,把棱炚當變種砍,奈何用盡全力也動彈不得。
等棱炚看過目闌的記憶,那團火苗瞬間消散。
竟然是誤會嗎?
可骨哨是聖殿裡出來的東西,這東西在他這裡,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曉。如果有人想要,那一定是來自于軍隊的某一方勢力。
怎麼會那麼巧,這個Omega剛好能誘導他信息素失控,又剛好系統出錯和他匹配為夫夫關系,再剛好是骨哨的主人?
這麼多的巧合,實在是很難讓棱炚不懷疑。
況且通過剛才的記憶探知,棱炚沒有發現目闌和這枚骨哨有過接觸,那……
思緒驟然被一陣疼痛打斷,棱炚定睛一看,才恢複了一點力氣的目闌撲過來,由于匕首在先前被棱炚沒收,而他又太想立即報複,于是隻好用唯一的利器——牙齒,對棱炚發起攻擊。
犬牙深入皮肉,目闌緊緊咬着棱炚的手腕不放。猩紅的液體很快從目闌的嘴角流下來,更襯得目闌臉上的皮膚雪白。
棱炚原想推開他,卻想到在剛才目闌的記憶中,他在四處都是變種的藍母星,十年如一日地重複着那樣孤獨的日子。
遇到高階變種,自己受傷後也沒個人可以給他治療,全靠他自己硬扛過來。
好不容易到了遇見新星球的人,卻又被當成變種,差點被送去中心基地成為實驗對象。就在剛才,還因為被他誤會而被審問。
棱炚收回手,任由對方報複,左右都是棱炚的不對,目闌不高興是肯定的,他願意讓目闌出氣。
房間裡積累着高濃度的信息素,血液流出後,血液中的信息素也很快析出,和空氣中的混為一體。
棱炚原本沒察覺有什麼不對,直到他感受到傷口處出現異常。最開始是痛,後來一股暖流順着血管逆行而上。
軍隊裡都是Alpha,棱炚很少接觸Omega更不會和Omega有親密接觸。
因此他忘記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Alpha和Omega共處一室是高危險行為,而他竟然還放任Omga咬他。
等棱炚發現腺體已經開始發燙時,已經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