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在遇見棱炚之前,目闌也沒有和Alpha接觸的經驗。他隻想着要讓對方難受,憑借本能把信息素灌進對方的傷口中。可真正的報複不是這樣的,他這樣的行為,倒更像是在懲罰自家不聽話的Alpha。
棱炚開始用力推目闌,隻是目闌此刻已經恢複了幾分力氣,不是能輕易推開的。如果非要扯開他,倒也不是不行,隻是容易讓目闌受傷。
“誰教你這樣咬Alpha?”棱炚忍着後脖頸腺體越來越燙的溫度,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啞。
目闌咬得重,直到腮幫子開始發酸才松嘴。他随手擦去嘴邊的血液,起身想站起來,身體搖晃兩下後又摔下去。
這次沒有摔到地面上,而是被棱炚接住。
棱炚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沒有蹲穩,直愣愣地順着力道朝後仰。目闌摔在棱炚身上,棱炚摔在地上,他的後腦勺磕在地磚上發出一聲悶響。
“剛才你說什麼?”目闌忽然覺着腺體有些不對勁,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釋放了太多信息素的緣故。
棱炚說:“你先起來。”
這聲音聽着有些奇怪,目闌沒有聽從他的話,而是湊得更近些,觀察棱炚的異常反應。
目闌沒見過易感期的Alpha,但他記得先前在病房中時,那個Omega醫生對他科普過這方面的知識。仔細回憶一下方才的發生的事,目闌猜測棱炚的易感期可能是要到了。
原本兩個人接觸的時候,信息素就不受控,現在棱炚臨近易感期,信息素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洩出來。
目闌知道為什麼腺體不對勁了,如此高濃度的Alpha信息素,已經催得他的腺體也起了反應。
再不走,會被迫進入發情期的。
他們兩個人離得太近,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棱炚轉開頭,朝着屋外喊:“小意,抑制劑。”
小意來得很快,棱炚正要伸手,卻被目闌将伸出的手按在地上。然後目闌取下那支液體,對着光進行觀察。
“再拖下去,對你沒有好處。”棱炚在一旁開口提醒。
“倒也不一定。”
目闌站起身,當着棱炚的面把抑制劑抛出窗外。
身上失去壓制,棱炚從地面爬起來,他剛站穩,目闌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是異能者嗎?”目闌說着,手指摩挲了兩下對方的頸動脈,“怎麼不還手?”
“剛才的事……抱歉。”棱炚說。
棱炚說話卡了一下,是因為目闌的另一隻手正在撫摸他後脖頸的腺體。或許是還沒有适應家裡突然多了一個人,棱炚沒有貼阻隔貼。
手指輕易從衣領處探入,在腺體表面遊離。人的腺體是一個隐私部位,這是一個極其冒犯的行為,但棱炚容忍了目闌的冒犯。
目闌喃喃自語:“Alpha的腺體原來是這樣。”
他什麼也不懂,棱炚無奈地想。
下一秒,目闌放開棱炚,收回手,并将自己的信息素收起來。
“小意,呼叫救援。”目闌說完話,徑直朝着外面走。
目闌的定力好,雖然險些被迫提前進入發情期,但由于抽身及時的緣故,他沒有受到太多影響。
可棱炚就不一樣了,原本已經進入了易感期,還被目闌丢掉了抑制劑。醫生到的時候,他已經有些意識不清,本能對在場的Alpha充滿敵意。
好在醫生們都經驗老道,很快将暴躁的Alpha制服并帶走。
從始至終,目闌站在旁邊看熱鬧,絲毫沒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棱炚少校的Omega?”
一幹人都要離開了,一名醫生突然折返,跑到目闌面前問。
目闌:“不是。”
“你們結婚了。”醫生調出棱炚的電子信息表,上面配偶一欄明晃晃寫着目闌的名字。
“那又怎樣?”目闌面無表情問。
醫生不可置信地問:“你的伴侶現在進入易感期,你難道不打算幫他嗎?”
目闌惜字如金:“不幫。”
新星球的法律有提及Omega進入發情期時,其Alpha伴侶必須陪伴在旁。可并沒有規定Alpha的易感期時,Omega必須要陪他。
目闌這麼做,也不會有法律制裁他,隻是在道德方面說不過去而已。可他和棱炚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個意外,他們的離婚申請已經正在走流程。
醫生帶棱炚走後沒到三小時,阿莫斯找到了住宅區。
此時目闌正在研究,能不能讓機器人學會用匕首殺人,小意讓他差點折騰到沒電。
“麻煩你和我一起去醫院一趟。”阿莫斯說。
“不去。”目闌迅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