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斯言辭懇切:“我不是因為你是他的結婚對象而來找你的,是棱炚少校這次情況特殊,實在是沒有辦法,我才找到你。”
聽完話,目闌擡頭看向阿莫斯:“醫生沒用,我有用?”
“你咬的那一下,讓他被迫提前進入易感期,他的反應太激烈了,現在抑制劑都沒有效果,醫生也束手無策,你是他這次異常易感期的誘導因素,我隻能找你。”
畢竟有求于人,阿莫斯現在可不敢用之前那樣的态度來對目闌。
“說實話。”目闌拍了拍小意的機械腦袋,将自己的匕首收回來,“就算是今天他要死了,也和我沒關系。”
這話堵得阿莫斯無話可說,目闌和他遇見的人都不一樣,他好像沒辦法用道德綁架對方。
最後目闌還是去了醫院,來新星球後認識的人不多,棱炚是其中一個。雖然他剛才做的事情讓目闌很生氣,但罪不至死。
況且,要想多接觸軍方,和棱炚保持關系是最好的選擇。
正處于易感期的Alpha會被隔離起來,目闌到的時候,棱炚一個人在隔離室内,醫生們都在外面觀察裡面的情況。
隔離室内布置簡單,除了廁所就隻有一張床,床架的四角做了鈍化處理,牆面貼上了棉墊,是怕有些Alpha發狂起來會傷害自己。
隔着透明玻璃,目闌看見裡面的人正躺在床上,先前盤起來的長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頭上,由于不斷出汗的緣故,有幾縷發絲黏在他的臉龐,更顯得有點兒可憐。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會怎麼樣?”目闌開口問。
醫生答:“不好說,以前不是沒碰到過被迫進入易感期的Alpha,隻是像棱炚少校情況這麼特殊的,我們也是頭一回遇見。”
目闌皺眉:“‘不好說’是什麼意思?”
“如果一直沒有Omega為他緩解,可能身體器官會承受不住而衰竭,這是最壞的結果。”醫生如實說。
“怎麼緩解?”
“釋放信息素,最好是Omega可以陪伴他。”
這裡的“陪伴”可不僅僅隻是陪着而已,一個Omega和易感期的Alpha共處一室,和羊入虎口沒什麼區别。在目闌來之前,醫生已經從阿莫斯的口中得知他們的婚姻現狀是如何。
所以一番糾結後,出于職業道德,醫生還是明确告訴目闌:“你們如果不是真實的夫夫關系,我不建議你進去安撫他。一個易感期的Alpha發起瘋來,不是你能招架得住的。”
這話是好話,隻是目闌對最後那句話的正确性持懷疑态度。
隔離室内的棱炚突然睜開雙眼,他才耗光力氣睡了一覺,醒過來發現外面全是人,于是立即翻身用背對着大家。
被人看見這麼狼狽的時候,大約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目闌擺了擺手,說:“你們先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阿莫斯有些猶豫:“你才從藍母星過來,從來沒和人接觸過,不知道很多關于性的生理知識。如果你要進去安撫,也得在醫生的指導下進行。”
“煩不煩?”看到裡頭棱炚的手背上青筋爆起,目闌知道對方可能是又開始難受了,他莫名覺着心裡升起來一股邪火。讓他來不就是為了做這事的嗎?現在他人來了,又說這不行那不行。
“我要是進去了,我們兩個搞起來了,你們也要圍着看嗎?”
既然目闌态度這樣強烈,在場的人也不好說什麼,全都退出去,把空間就給目闌。
沒人在耳邊絮絮叨叨,目闌的心情這才好些。玻璃牆上有個小窗口,目闌把小窗口的門打開,裡面的青柑味瞬間湧出來,簡直濃郁得可怕。目闌面不改色,嘗試着放一點信息素出來。
桂花信息素從小窗口飄入,一進去便被青柑信息素吞沒。捕獲Omega信息素是Alpha的本能,棱炚微微轉頭,面上露出一絲詫異。
他被折騰得有些神志不清,身體告訴他,這點信息素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目闌見裡面的人從床上下來,立即将停止信息素的釋放。
看着那人茫然地站在原地,目闌覺得挺有意思,又放了些信息素出來。如預料之中,棱炚開始緩慢朝着目闌靠近。
“這麼喜歡?”
在棱炚快摸到小窗口的時候,目闌又停止了信息素的釋放。
棱炚能聽見目闌說話,隻是腦子不太能思考,機械性點了點頭。
“那你想要多少?”目闌問。
這句話好像問住了棱炚,他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一雙如墨般的眼睛盯着目闌看。
明明對方臉上幾乎沒有表情波動,但目闌卻從他眼中讀出了渴望。
現在這模樣,可比在書房裡咄咄逼人時的樣子看着順眼太多。目闌伸出手,指尖從小窗口探入,距離棱炚的胸膛距離隻有兩厘米。
這要是被那群醫生看見,不得被吓個半死。易感期的Alpha如同一頭喜怒無常的猛獸,他剛才那樣戲弄棱炚,很有可能激發對方的怒氣。現在接觸棱炚,無異于是在作死。
可棱炚并沒有對目闌做什麼,他先是盯着目闌的手指看了許久,最後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觸碰。
正當棱炚的手快要碰到的時候,目闌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手。
這次不是戲弄,目闌朝着旁邊走了兩步,取出隔離室的鑰匙,往鎖眼裡一插。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目闌被青柑味信息素撲了一臉,他眯了眯眼,對着不遠處的棱炚說:“過來,給你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