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這麼惡心的稱呼。”
這人身上的東西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光污染,目闌朝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
“這稱呼多好啊,寶貝兒,你躲什麼啊,讓我摸一摸你可愛的耳……”
角木想上前一步,卻被一把匕首和一個人擋住去路。
他看向拿匕首的目闌,又看了看匕首旁邊的棱炚,仔細嗅着空氣中的氣味,然後他恍然大悟:“原來有伴侶,抱歉,是我不對。”
角木說着,又朝着劉麗雯的方向過去了。
警方的人是第一時間發現案發現場的,所以他們都要依靠劉麗雯帶路。
目闌在隊伍後邊綴着,前頭角木總是去逗弄劉麗雯,惹得她敢怒卻不敢言。他們兩個人之間隔着整個隊伍,可角木的行為太誇張,目闌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你們軍方養着的就是這種東西?”目闌聽阿莫斯和其他士兵都稱角木為“尊者”,想來這人在軍方地位不低。又想到那次去軍方基地見到的異能者,他的房間裡全是珠寶,說明軍方給足了他們在物質上的待遇。
棱炚想了想:“倒也不全是。”
他們正在穿過一片蘆葦蕩,目闌用手撥開旁側伸過來擋路的草葉,餘光瞥見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張臉。
目闌險些就拿匕首劈下去了,發現這張臉是剛才見過的後,才硬生生停住動作。
“美人,你說的話我可都聽得見”角木說着,從蘆葦蕩中出來。
這人悄無聲息過來,竟然讓目闌沒有絲毫察覺,他暗自感到心驚。
角木伸手想去碰目闌的匕首,嘴上還不停歇:“别這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太久沒和人打交道了,目闌沒想到還有這種貨色的奇葩,他刀鋒轉了一下,說:“有刃的東西你都敢摸,有腦子嗎?”
果不其然,角木的手一挨上刀刃,血珠子立馬滋了出來。
血腥味散開的同時,目闌聽見了異響。窸窸窣窣的,像是某種動作很快的獸類,現在正朝着他們靠近。這聲音很熟悉,很像是以前遇到過的某類變種。
可這裡是新星球,新星球怎麼會出現變種?雖然目闌聽力好,但光憑借聲音就做出判斷,還是太過片面。
目闌轉了一下匕首,回頭瞧見棱炚一臉嚴肅的樣子,他隐約覺得猜測的真實性從七分變成了九分。
不遠處的蘆葦開始劇烈抖動起來,說明那東西正從那裡穿梭。幾乎是下意識的,目闌要沖向那裡,卻被人攔住去路。
他順着槍管看過去,擋路是棱炚。
“所有人原地待命,注意防備。”棱炚先是向士兵下達命令,然後再對目闌說,“才在訓練場上浪費了體力,你先休息一下。”
雖然在訓練場上目闌一直占據上風,但确實消耗了太多力氣。剛才在車上原本想睡一會兒的,又被棱炚抓着說骨哨的事情,沒得到休息。他是有些疲憊,也沒到動不了的地步。
隻不過他總是會忘記,自己已經不在藍母星。
在藍母星再疲憊都得上、再累都得打。在新星球……目闌看了一圈烏壓壓的士兵們,将匕首收回腰劍。反正有的是人會解決,他何必那麼着急?
這一片的蘆葦長勢好,枝葉茂盛且長得高,幸好目闌身高比其更勝一籌,這才能在原地擁有一個較為開闊的視野。
他看着不遠處和棱炚纏鬥的變種,不禁在想,新星球沒有侵染物質,按道理不應該會出這種生物。
除非,有人故意将這種東西從藍母星帶到新星球,可能做到這件事的隻有軍方。
目闌記得自己剛被帶到新星球的時候,軍方誤以為他是變種,差點把他送到中心基地去做研究。那麼也就是說,這東西很有可能是從中心基地逃出來。
軍隊基地戒備都如此森嚴,關着變種的中心基地怕不是裡三層外三層地守着,又為什麼會讓變種逃出?
就算是有變種逃出,怎麼會一點風波都沒有,等他們遇見了才發現有這東西?
視野裡有個顯眼的人一直在玩兒蘆葦葉子,目闌忍不住問:“你不去幫忙嗎?”
角木樂得目闌和他一起搭話,他立馬丢掉蘆葦葉子湊過來,笑着說:“有你老公就夠了,我要在這裡陪你,免得你孤單。”
“軍方養你是當擺設嗎?”目闌朝後退了一步,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可這人厚臉皮到絲毫沒察覺自己正在别人讨厭,他說:“你讓我去,是不是擔心你老公打不過啊?不用怕,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棱炚少校很能打?”
目闌思忖片刻,他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易感期會不會讓他受影響……”
反正以前在藍母星時,他在發情期那一周隻覺得自己難受又虛弱。那會兒他并不知道這是分化成Omega後帶來的生理變化,還以為是侵染物質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