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闌站在原地,大約有十多秒過去後,才轉身看向棱炚。
棱炚沉默着,手指虛點了一下光腦。
目闌的光腦隻有剛到手那幾天用的比較頻繁,跟着棱炚出來後,他就再也沒有關注過這東西。
打開個人賬戶端,目闌翻到信息箱裡,中間有一條消息的标題為:離婚申請。
信息的發出時間是昨天晚上,他在是否繼續流程那一欄選擇了“否”,然後擡眼看着棱炚:“你昨天晚上就看了消息吧。”
棱炚點頭,表示肯定。
從昨晚到現在,十八個小時的時間,棱炚竟然一聲不吭。目闌回想了一下,難怪今天覺着棱炚總是在看自己,原來不是錯覺。
“你的選擇是什麼?”棱炚問。
目闌沒有賣關子,将光腦的虛拟屏幕共享給棱炚看。之後他便盯着棱炚的光腦看,意圖很明顯,他也要看棱炚的決定。
沒緣由的,在等棱炚操作的過程中,目闌感到有些緊張。
兩方的虛拟屏幕在空中并列排着,相同的界面,相同的位置,棱炚那裡還是待選擇界面。
“你……”
目闌剛說了一個字,便看見一截白皙的指節出現在屏幕上方,棱炚迅速在“否”那裡點了一下。
接着,兩個人同時收到一條業務中止辦理的信息。
兩個人心照不宣對視一眼,然後又同時挪開了。
這時角木從帳篷外邊進來,嚷嚷道:“棱炚你幹嘛呢?外面出事了。”
駐紮地外邊的空地上,兩方軍隊的士兵都在外面圍着。有一名二軍隊的士兵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若不是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還以為他已經死了。
“我早說過,異能者都是違背自然、違背天理的東西,早就該全部消滅。隻有你們二軍隊的人,會把異能者當祖宗一樣供着,成天像狗一樣對他們點頭哈腰。”
泰勒的話仿佛一個巴掌,響亮地打在二軍隊每一個人的臉上。
三支大軍隊中,确實隻有二軍隊會容納異能者。一軍隊的人普遍認為異能者是非正常産物,他們那些遠超于普通人的能力,在他們眼裡其實更多的是危險。因此他們認為,不管這些異能者有沒有害人之心,都應該被去除。
“怎麼回事?”目闌看着躺在地上的士兵問。
“原本隻是口角之争,幾個士兵打起來就算了。對方這位泰勒上校插手進來……”阿莫斯歎了一口氣,目光從泰勒移到地面的士兵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目闌原本還想再問,便聽見泰勒又說:“你們這麼尊敬你們的棱炚少校,他不也還是要對着一個異能者點頭哈腰,毫無骨氣。”
幾乎是下一秒,正要沖出去的目闌感到自己被人拽住,他順着這隻大膽的手向上看,看見了眼裡流露出幾分無奈的棱炚。
“我就知道你忍不住。”他以一種“果果然如此”的語氣說。
目闌皺眉:“他在罵你。”
“罵就罵吧,我又不會少塊肉。”棱炚拉回目闌,把目闌已經拔出來的匕首插回腰間。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泰勒笑得不明所以:“還是你們棱炚少校會享受,出任務還要帶個解悶兒的。”
“行了!”角木讓剛到的醫生先去救人,然後盯着泰勒說:“你無故傷人,等着被告上軍事法庭吧!”
“分明是你們的人先無故挑釁,而後又試圖刺殺我,刺殺軍官可不是一項小罪名。或許你們該求求我,讓我大發慈悲放過你們。”
“求?”
棱炚信步來到最前面,同泰勒正面對上,他說:“說話也要有個度,不然就成了笑話。”
“我可沒和你們說笑,你們不想求我也行……”
泰勒的眼神飄向後面,落到目闌身上,笑着說:“把你解悶的給我玩……”
沒有人看清楚棱炚是怎麼動作的,隻知道能看清的時候,泰勒已經倒在了地上,他的肩窩處有一個血洞,正在不斷朝外汩汩流血。
他一手捂着肩膀,另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朝下方伸過去。大家這才看清楚,泰勒的兩腿中間有一個鞋印。
棱炚收回槍,他低頭看着正在痛苦哀嚎的泰勒,一臉冰冷地說:“你蓄意傷人,又無故開槍想殺我,想好在軍事法庭上怎麼說了嗎?”
這一手颠倒黑白搞得對方猝不及防,一軍隊的人開始嚷嚷:“我們看見了是你傷的我們上校!”
“我們都看見了,當我們瞎嗎?明明是你們上校想對我們少校開槍!”
“你不要在那裡胡說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