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死,江泊謙,你給我讓開,要不然,你也跟我一起死吧!”海容川說完就把車窗又關上了。
江泊謙對着司機說:“撞上去,逼停他。”
“先生,撞上去?容川先生的車根本頂不住啊!”司機着急地說。
江泊謙對着對講機說:“後面再來兩輛開到他車前面,讓他撞。左邊并行再來一輛,不能讓他開過這個路口。”
“是。”
開過這個路口之後,就到市區主路了,那才是真的失控了。
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幾輛黑色防彈車把一輛白色跑車包圍起來,跑車“咚!”的一聲直接跟前面的車相撞了,海容川的車被暴力逼停了。
白色跑車被撞得車頭凹陷,江泊謙眼睛都看直了,如果不是海容川現在情緒已經不正常了,他根本不可能用這種方式。他趕緊從車裡下來,跑向那個正在冒煙的車。
他把海容川從車裡拉出來的時候,海容川滿頭是血。他抖着手去摸了下海容川的大動脈,幸好,隻是受傷了。
保镖從後座抱出哭到嗓子沙啞的小孩,“先生,孩子沒什麼大礙。”
“送醫院。”江泊謙讓開一個位置,扶着胸口靠到車旁,兩個保镖把海容川架上了江泊謙的車。
江泊謙這才注意到那個自己受傷了,按照他的了解,那是槍傷。
是因為受了槍傷,才一直沒有回來嗎?
海容川睡得正香,突然感覺到腰間的胳膊越收越緊,他已經被勒得不能呼吸了。
他睜開眼拉了拉那手,卻沒有推開。他感覺到脖子裡好像有濕乎乎的東西,他艱難地轉個身,才發現江泊謙好像是哭了。
他拍了一下江泊謙的臉,“醒醒,你怎麼回事?做噩夢了?”
江泊謙嘟囔了句:“對不起,川兒。”
海容川樂了一聲,“你這是做了什麼夢啊!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吧!”
他伸手對着江泊謙的腰使勁掐了一把,“醒醒,你做噩夢了。”
他聽到江泊謙“嘶”了一聲,不得不承認,使盡全力掐的這一下很有用,他也确實有打擊報複的意味。但誰讓他平時沒有機會欺負江泊謙,都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呢?
江泊謙一睜眼就看到了一臉心虛的海容川,他的手剛一動,海容川立即道歉:“我先聲明,我是為了叫醒你,不是故意掐你的。”
江泊謙看着懷裡的這個表情生動的小卷毛,不禁又想起了那個要帶着小孩一起去死的絕望的海容川。
他摟緊這個依舊純真的人,動容地說:“川兒,我發誓我會用我的生命守護你,保護着你們父女,不會讓你們受一點傷害。”
海容川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拍拍他的後背說:“江泊謙,你這是怎麼了?你夢到什麼了?你剛才是不是哭了?你竟然哭了?”
江泊謙聽着他喋喋不休的念叨,心裡的寒氣才一點點被驅散。他不知道夢裡是怎麼回事,但他很确定那不是屬于他們倆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他跟小卷毛生活安甯,沒有巨大的生活變故,也沒有那種令人窒息的絕望。小卷毛依然無憂無慮地長大,每天最大的煩惱可能就是學習以及怎麼從媽媽那裡騙更多的生活費了。
這樣很好,這樣多好啊!
這樣的生活,他想一直守護下去。
海容川見江泊謙沒有說話,手悄悄地摸到了江泊謙的腰上,對着剛才他掐過的地方,輕輕地揉了揉,“疼了?我以為你會很耐疼的,你肌肉那麼緊,看來也不怎麼頂用啊!”
江泊謙很認真地問:“小卷毛,跟我結婚,好不好?你是不是覺得跟我在一起沒有安全感?你覺得我怎樣做你會有安全感?錢?股份?房子?還是什麼?”
海容川手頓了頓,放在他腰上不動了,他擡頭想看看江泊謙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但卧室裡的小夜燈實在是太暗了,從他的視角隻能看清江泊謙的下巴,江泊謙的上半張臉隐沒在一旁昏暗當中。
但是,他能感覺到江泊謙的心情好像很沉重。
江泊謙一直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又說:“川兒,隻要你提,我會盡全力做到。”
“你為什麼想跟我結婚?”海容川垂眸輕聲問,他被江泊謙緊緊抱着,他能感受到對方有力的心跳。
但是,明明兩個人靠的那麼近,他卻依然沒有什麼安全感。
“因為我愛你,想照顧你一輩子。”江泊謙脫口而出。
他這句話說出口後,兩個人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