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臨頭,戎玉怡也不講究面子不面子了,在幾條褲子裡揀中一條遞出去之前,戎玉怡仔細翻過每個口袋,邊翻邊為這個行為找補:“怕有紙巾什麼的,失禮。”她笑得勉強,對方倒坦蕩多了,禮貌一笑什麼都沒說。
小心謹慎果然沒錯,這條褲子裡有一枚戒指。對方并未看到她藏在手裡的戒指,道謝後趕忙跑去十幾米遠的衛生間,路上遇到人,連忙把屁股藏到牆的這面。
戎玉怡攤開手一瞧,手心躺着一枚祖母綠寶石戒指,周圍一圈碎鑽,值錢極了。
最近她似乎有點倒黴,凡事與她的想法背道而馳,哪怕不是百分百對應上,也足夠不順利了。
令戎玉怡沒想到的是,更不順利的還在後頭。
戎玉怡買的機票目的地是加拿大,原本想着盡快登機才買的最近時段,沒成想一場大暴雨打亂了所有行程安排,現在廣播通知加拿大飓風,飛往加拿大的所有航班今日停運。
機場一時間哀聲連篇,戎玉怡倒無所謂,去不了加拿大,她可以去美國,去西班牙,德國甚至摩納哥都行,反正都是免簽,能有直飛瑞士的航班就更好了。
找到機票上的航司售票處,戎玉怡說明來意。
前台禮貌微笑:“退票和轉簽是嗎?請出示證件。”
戎玉怡把證件遞出去。
過了一會兒,對方擡起頭,保持微笑:“戎女士。”
“嗯?”戎玉怡有點餓了,正左顧右盼附近有沒有飲食店開門營業。
“女士,是這樣的,溫家特地通知了所有航司,最近離島不平,建議小輩們不要輕易踏出離島,否則一不留神被捉了,溫家不會救人。”
這話乍一聽怪怪的,什麼叫離島不平,建議不要離開離島?正常情況下不平不是更應該疏散出去麼?
然仔細一想也是,出了離島,溫家手再長,也不是無所不能的。放狠話了一概不救,戎玉怡是不相信的,倘若真有溫家人出事,溫家人會選擇不救?她半個字都不信。可若果是她出事,溫家人倒是可能真的會一定不救,畢竟她也不是溫家人,頂多被當未亡人看待。未亡人死了不就一舉兩得?以後不用再贍養,還能下去陪自家人,豈不是美哉?簡直一箭雙雕啊。
拿什麼開玩笑也不能拿命開玩笑,戎玉怡灰溜溜拉行李箱走人。回到撇雨街,戎玉怡相當好奇是怎麼不太平,于是給康定撥去電話。
原來是離島四大百貨之一的陳氏創始人或許命不久矣,子孫們正在奪權階段,不止内憂,還有外患,其他大家世族亦在虎視眈眈。
這種商業鬥争,與她這種小人物是毫無關系的,不過思慮再三,戎玉怡決定放棄出國,起碼這段時間必須打消這個念頭,畢竟溫家人都在機場把關了,她這麼光明正大坐上飛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就差直接差人告訴溫家說,她要跑了。戎玉怡隻能另尋出路。
何況……她還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産生癔症。然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第三次便找上了她。
第三次發生在從學校回公寓的路上,論文纏身,戎玉怡不得不夜戰圖書館,晨早流流才從學校離開。
路上經過李記,戎玉怡買了早餐預備回家食用,再睡個好覺。
有人在跟蹤她。戎玉怡知道,發現的時候她的心在那一瞬間幾乎跳到一百八,頂到嗓子眼,堪比在夜環飙車,呼吸急促跳動,戎玉怡摸出手機準備給康定打電話。
不管真假,戎玉怡需要有人證明,有除了她以外的人來證明,如果是假的,是病,戎玉怡也認了。
但如果是真的……
一切發生的太快。和第一次一樣,戎玉怡的身體迅速軟了下來,被人從後撈起。早餐砰然掉落在地,戎玉怡被人從後托起塞進路邊的黑色保姆車,像極電影裡的綁架劇情。最後一個畫面是那人身穿西裝白襯,撿起地上的早餐,好斯文敗類的樣子,放在路邊垃圾桶上。
後來發生的一切都很模糊,戎玉怡塞有口球,千百個疑問在胸腔裡悶着發不出,身體綿軟無力,可還是很有感覺,戎玉怡視線失焦,渾渾噩噩地想,被子躺在一邊,遮擋一部分視線,她努力看清面前的人,他的傷還沒好,白色紗布斜着從前胸繞到後背,很大一片,包裹他練得不太偾張的胸肌,延伸到一部分恰到好處的薄肌,邊抽動邊抽煙,煙頭向下,抖了點兒灰在她的胯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