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柳念之的時候,她剛給秦時禮喂完藥。
見着她來,柳念之啧了聲,不太滿:“你怎麼磨蹭了這般久?”
“順道辦了些事。”謝枝梨答道。
“如今我們剛來鳳溪,你能去哪辦事?”柳念之不解,但還是走過去,給她遞了一碗茶水,“喝些,解解渴。”
謝枝梨道了聲謝:“自是去尋人找衛姝的下落,否則,我倆人生地不熟的,該去哪找?”
“你給的消息又模糊,隻說在俗世楚國,但具體的地兒了?你有還是我有?”
說起此事,柳念之也不由有些歎氣。
“那事情成了嗎?”
“半月之後,長安等消息。”謝枝梨說着,走到床榻邊,掃了眼已經陷入昏睡的秦時禮,“死了嗎?”
“這點小傷,還不至于如此。”柳念之回道,“十一妹妹,你真不考慮改改你說話的風格嗎?真的很欠揍。”
謝枝梨不可置否:“若他沒什麼大礙,我們便連夜出城吧。反正在這守着,也是無趣。”
柳念之沒有反對。
“你說,他如今正在昏睡,要不然我倆……”
謝枝梨可謂聞弦歌而知雅意,她手指點着茶盞:“你若是舍得讓他昏睡十天半個月的,我便答應你。”
話音落地,謝枝梨就瞧見柳念之毫不猶豫地将自己帶來的丹藥,又往秦時禮的嘴裡塞了一顆。
那丹藥,正是叫人昏睡不醒的好玩意。
她坐在木凳子上,有些詫異地微挑了下眉,似真的沒想到,柳念之竟然真的舍得。
“宿主,你看,你都将人給帶壞了。”系統的聲音一下就冒了出來,不過這次,它聲音卻顯得有些恹恹的,“宿主,你手段别這麼冒進,顯得你真的很像個反派。”
“炮灰嘛,像個反派很正常。”謝枝梨沒什麼興緻地同系統說着,“我要是太像正面人物,豈不是襯得你們氣運之子不夠偉光正,那這出打臉的戲碼可就不夠爽咯。”
系統:“……”
“就是宿主,有沒有一種可能,您不需要被什麼氣運之子打臉,您本身也是……”
“哦,被炮灰的氣運之子,挺少見的哈。”謝枝梨敷衍完系統,見着柳念之抱起秦時禮後,便也跟着起了身,幾步走到她跟前去,“現在走?”
“走。”柳念之果斷道。
系統見着謝枝梨壓根就沒有想理自己的打算,于是又氣悶地下了線。
-
春光似錦。
白牆黛瓦的小院内攀爬出一棵枝葉繁盛的桃樹。
灼灼顔色幾乎讓每個過往的行人都忍不住贊歎。
小院内還置有一個小池塘,塘内蓮荷開遍,亭亭玉立,也是處極好的風景。
謝枝梨卷了簾。
荷香順勢而入,水色清涼也似一并入了内。
她攬鏡給自己系着流蘇。
柳念之來時,謝枝梨正好将最後一支發簪插入她挽好的發髻裡,側臉瞧來時,顔色驚人。
“以前還不知你愛這些玩意。”柳念之走來,目光在桌上的胭脂水粉轉悠了一圈,才緩聲說道,“不是說,劍修都窮得很嗎?”
“女修愛美是天性,同我是不是個劍修有什麼關系,再言——”謝枝梨用手支着臉,将柳念之瞧了一個遍, “柳少主為何單單說我?你這一身绫羅綢緞,也不便宜吧。”
柳念之瞧了眼自己。
她這一身的确不算便宜。
“你都說了,女修愛美是天性。”柳念之走到跟前後,便用腳勾了個凳子坐下,她單手撐着腦袋,另一隻手玩着桌上的胭脂水粉,“半月之期還有多久?”
“長安已經玩膩了?”謝枝梨問。
“左右也不過是這些風景,還沒北洲的好看。”柳念之懶散散地回道,“有這個閑情,不若早些辦完回北洲,如今大比隻剩兩月了,我還想在修煉修煉。”
“也不知衛姝怎麼就願隐姓埋名在這過這種日子。”
“每人的追求不同罷了。”
柳念之蹙眉:“你說話怎麼老氣橫秋的,明明比我還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