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種事,世子不該是司空見慣了嗎?”
謝枝梨轉身看着被困住的衛姝:“衛姝的靈根,以及那些來救她的修士的靈根,不都是這樣被你們給生剝出來的嗎?”
“怎麼到了你們身上就無法接受了?”
“如今不過是一報還一報,懂嗎?”
餘下的修士如臨大敵,紛紛拔劍對着謝枝梨。
“你們老大都死了,你們不會覺得自己是我的對手吧?”謝枝梨噗嗤一笑,“我不想造殺孽,但冤有頭債有主,慕容公子你覺着呢?”
“我今兒隻想要你的命,你過來跟我走,我便放了他們。”
雖說說放了他們,但謝枝梨的目光卻直勾勾地隻盯着秦時禮一個。
她是什麼意思,大家都知曉。
“十一。”柳念之拉着衛姝上前,小聲道,“真要放了他們?”
“衛家的事,你我少摻和。”謝枝梨傳音過去,“别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是什麼。”
柳念之一時無言。
“慕容公子,這筆買賣應該是很劃算的,我若是數到三,你還不過來,那我隻好一個個的殺過去。”
話音落地,原先的短劍騰空升起,在半空化作十餘道短劍,紛紛對準他們。
少女站在劍陣之前,衣袂翩跹,好似神女。
秦時禮覺着老天大概是真不公平。
就謝枝梨這副蛇蠍心腸,怎就偏生長了一張柔弱天真,極具欺詐的臉。
慕容扒開秦時禮的手,一言不發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我這條命本就不值錢,你要拿,便拿去。”
說着,他舉起劍,似想要自刎。
可慕容發現自己的手舉到半空中後,卻完全動不了一點。
“你……”
“你做了這般多的孽,想一死了之,怎麼可能。”謝枝梨臉上浮出笑意,似在嘲笑他的異想天開,“孟淵。”
随着她聲音落地,屋檐上倏地跳下一道颀長的身影。
“将人綁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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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捉來已有十餘日。
除了平日會被謝枝梨這人小鬼大的捉弄、嘲笑之外,慕容覺着自己日子也還算好。
最起碼比之原先幼時流落在外的日子,是真要好上很多,甚至說句不太好聽的,哪怕是他回慕容家當家的這段年月,他當牛做馬跟在秦家身後,都還得看看主子臉色,小心說話,生怕自己有一句錯,從而連累慕容家。
謝枝梨手段雖是狠了些,但最起碼就如今而言,對他不客氣是真的不客氣,但也是真不計較。
這日子平靜的,他都想一直這樣走下去。
剛用完膳,慕容就被謝枝梨趕出來趕車。
他也不惱,拿過一側的鞭子,對自己如今的身份适應得非常好。
這十餘日,柳念之和衛姝的感情可謂是一日千裡,也不知哪來得這麼多話,天天就在耳側叽喳個沒完。
許是終于從那座宅院出來,衛姝也不似第一日所見那般娴靜,逐漸多了柳念之原先所言的驕矜明媚。
醒來,馬車正好跨過黃沙地界。
展現于眼前的,是漫無邊際的海面。
衛姝望着,呼吸陡然急促。
南洲——
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