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也隻聽見“噗嗤”一聲,轉頭就瞧見“謝枝梨”被一支長箭,貫穿了心髒,釘在了身後的樹上。
“謝姑娘……”餘挽大驚失色,本想過去,卻被身邊的修士給拉住了手臂,沒讓她過去。
現下所有人也都看出了門道。
“謝枝梨”不是真人。
文宣和鐘家兩兄妹齊齊轉頭看向賀玉珏,臉上都是被他蒙騙所帶來的不喜。
“假的。”數丈高的樹冠上,手持弓箭的青年也緩步出現,他臉上帶着刻骨銘心地恨意,“既然是假的,那你們便為我父親陪葬吧!”
“至于她,我一定會送下來與你們這些雜碎團聚的!”
說罷,青年再度拉開了弓箭。
灼熱的烈焰覆遍弓箭全身。
他将弓箭率先對準了賀玉珏。
賀玉珏可不會就此等死,他剛想飛身而上,将青年沒機會在出手的時候,四面八方便撲來了無數的人,目的隻有一個,便是拖住賀玉珏,然後在殺了他。
柳念之見狀,立即拔劍而上,想要支援賀玉珏,隻是她還沒得以近身,就被一刀斷了去路。
“就你們,也敢……”青年再度搭箭拉弓,打算一箭解決掉賀玉珏時,耳邊倏地傳來淩厲風聲,同時巨大的靈力完全攝住了他,讓他沒法躲避天外來箭。
他清楚地看見一支在普通不過的靈箭從自己身後穿過心口的位置,尖銳的箭簇在他眼底閃着微弱的光。
心口突如其來的刺痛叫他站立不穩,他甚至沒法回頭去看是誰在背後對他下了殺手,他便因踩不穩腳下的枝葉,整個人一下就從枝頭栽了下去。
身體在急速下降的過程中,感到了一陣撕扯般的疼痛。
“少主。”
除了淩厲的風聲不斷灌入耳中外,青年此時能聽見的,就是下面人慌張無措地大叫。
很快,青年便感覺有人用靈力托起了他不斷下滑的身體。
甚至剛落地,他的心口就被人給捂住。
另一人熟練地往他傷口上撒藥,止住了不斷往外流失的血。
也便是在此時,青年才有機會擡頭朝他剛才跌落的那個地方看去。
隻見在綠蔭濃厚的枝葉之上,翩然立着一抹纖細的身影。
比起青年驟然冷下來的臉,賀玉珏同柳念之可謂是喜不自勝。
“十一。”
謝枝梨壓眉輕笑,手裡的弓箭卻不曾收起,而是對準了底下被數人護在中間的青年身上。
她不善弓箭。
不單是青年,就連文宣幾人也都看得明白,可她此時偏生舉起了弓箭來吓唬人,很難不說是在報複。
就是文宣幾人,的确沒想過謝枝梨的報複心竟然會這般強就是。
“就是你……”青年看見謝枝梨激動地想要起身,可因傷口實在是有些嚴重,他的肩膀被身邊人給壓着,沒讓他起身。
謝枝梨卻好似沒聽見他的手,手裡的拉着的弓箭倏地被她放開。
箭簇裹挾着靈氣倏然朝他飛來。
這一擊,是帶着強烈地殺意。
文宣擰了下眉,揮手将謝枝梨的箭給打落。
謝枝梨想過自己的箭會被人攔,但的确沒想到竟然會被文宣給攔截。
她輕飄飄地看了賀玉珏一眼,下一瞬,便聽賀玉珏問道:“文道友這是何意?”
文宣道:“許是有誤會。”
“誤會?”謝枝梨嗤笑一聲,陡然從數丈高的樹冠上飛身而下,輕盈落至賀玉珏等人的身前,“文道友是眼神不好?他剛才可是一箭射殺了我,怎麼,他殺得,我就不行?”
文宣冷着臉道:“謝姑娘這是在偷換文某的意思。”
“我與她之間沒有誤會,就是她在斷崖殺了我的父親!”青年同樣也沒理會文宣的好意,他憤慨地指責,臉上的憤恨如今在看見謝枝梨還活着的時候,更是分毫不差地宣洩出來。
青年口中的斷崖,将謝枝梨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當時,我忙着收拾你父親和其他人,還真沒發現我竟然偷偷放跑了一群見不得光的老鼠。”謝枝梨目光輕慢,臉上亦也帶着幾分譏諷,“不過,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你父親都死在我的手上,你還敢跑來我面前,就這般迫不及待地想下去與你父親團聚嗎?”
文宣其實是有些不相信謝枝梨會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