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在中間那人的确是柳念之。
而在她對面有個哭得楚楚可憐的少女,少女身邊還跟了三四個模樣俊俏的青年。
不過本該在柳念之身邊的林錦音此時卻不見了蹤影。
唐欲挽本想擠過去的,卻在看見少女時眉頭一蹙,半晌都沒有一點動靜。
跟在幾人身後的謝枝梨見着,幾乎一下就猜着的少女的身份。
本以為要等大比之時才能見着的人,謝枝梨也沒想到竟然會在山腳下先遇上。
“唐少主要不先回避一下?”謝枝梨抱着桃花酥從後面擠上來,她悠閑地撞了撞她的手臂說道。
“你知道她是誰?”
“原先不知道,可是見你這左右為難的模樣,就知道了。”謝枝梨笑着将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人兒身上,“你們劍閣的小師妹,言羽嘛!老熟人了。”
唐欲挽并沒有因謝枝梨認出言羽還放松,反而愈加擔憂:“你不會對她私下動手吧?她靈根不行,修為不高,還體弱多病,我師尊很是疼她。”
“我知曉,放心。”謝枝梨偏頭看着擔憂不已的唐欲挽,“我不會做什麼的,我這人最怕麻煩了。”
唐欲挽還想說什麼,可原先圍在言羽身邊的青年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似的,倏地轉頭朝人群這邊掃來。
秦瑾瑜立即上前,将唐欲挽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自己的身後,也阻隔了劍閣這些師兄弟的目光。
“你去外面等着。”秦瑾瑜小聲對身後的唐欲挽說道。
言羽的事,唐欲挽并不想摻和。
她總覺得自己今天要是出手,估摸着得惹一身腥。
是以在聽見秦瑾瑜的話後,唐欲挽便立即從人群中走了出去。
見她離開,秦瑾瑜這才壓着嗓子問道:“現在怎麼做。”
剛問完,秦瑾瑜一下就聽見柳念之充滿了厭惡不耐的聲音:“這東西是我先看上,也是我先付錢的!你别以為你哭就有道理!”
“柳少主。”言羽身邊的青年面色冷沉的盯着柳念之,“這世間事并非都是先來後到,我師妹喜歡,你當真要心胸狹隘到不肯相讓嗎?”
“腦子有病。”謝枝梨小聲嘟囔一句後,翻了個白眼,倏地揚聲,“這世間之事當然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隻有厚顔無恥之人,才會颠倒是非黑白,你小師妹喜歡又如何?喜歡就能強搶别人東西?莫不是你們劍閣弟子都這般眼高于頂,覺得這世間萬物都得以你們劍閣弟子為尊不成?”
在她出聲的刹那,一行人便将目光轉向謝枝梨這,見着她的模樣時,臉上的輕蔑也不似作假。
“十一。”柳念之趕緊喚了一聲。
謝枝梨幾步上前,擋在了柳念之的面前。
“年紀小小,倒是喜歡口出狂言。”見着謝枝梨一副要為柳念之做主的模樣,其中一名青年一臉不屑地說道、
“我年紀雖小,但也知曉先來後到,并非仗着自己會哭,就能強搶别人東西。”謝枝梨學着青年傲慢地模樣,微微擡起下颌,一臉輕蔑,“而你們幾個,仗着自己人多,欺負一個小姑娘,更是不要臉。”
“你……”站在言羽身後的一個男子見狀便想沖出來,卻被身側的另一人給攔住。
“你這是打算同一個孩子計較?”
男子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到底是心裡氣憤難平,恨恨說了句:“也不知是哪家教養出來的丫頭,竟然這般沒有教養。”
“我的教養,自然是給人的。”男子說得難聽,謝枝梨說話自然也不會客氣。
她冷着臉說完後,便看向言羽:“這位姑娘,這東西是我們先看上付錢的,你不會要同我一個孩子搶吧。”
“羽羽你别聽她的,也别心軟,她這是在用自己是個孩子來綁架你。”聽見謝枝梨的話,後方另一個男子趕緊說道。
“喲,真是了不得,原來諸位也不知道這是不對的呀!既如此,先來後到,有什麼不對。”謝枝梨真是一點面子都不打算給,甚至說完,周遭便傳來一陣微小的議論聲。
言羽雖然身弱,但也好歹入了道,周遭人的議論自是聽得清楚。
她臉色發白,身子搖搖欲墜。
謝枝梨瞧着,立即拉着柳念之往後退了一步:“柳姐姐可要擔心一點,免得有人一會兒就要暈倒栽贓嫁禍了。”
“你小小年紀怎這般惡毒!”青年指着謝枝梨罵道。
謝枝梨聞言莞爾輕笑:“你們翻來覆去就隻有這句話嗎?”
說完,謝枝梨有些可惜的一笑,“我惡毒?我要是惡毒,我現在的劍,就該插在你們的眼睛裡,畢竟眼盲心瞎,不要也罷。”
“你可知我們是誰?”
“知道啊!”謝枝梨聳肩,“你們是劍閣弟子嘛,畢竟着四洲大陸誰不知曉你們劍閣弟子飛揚跋扈,肆意妄為,手段歹毒,簡直不堪為修行者。”
“你們說,這天道怎麼就沒降下這一道雷,劈死你們呢?老天真是沒眼哦。”
“這位妹妹,你莫要胡說。”言羽聞言,趕緊出聲維護。
“胡說?我嗎?”謝枝梨反手指向自己。
“侮辱劍閣,簡直找死!”男人拔出劍,便想上前,卻被言羽給攔住。
她哀戚地看着謝枝梨:“這位妹妹,我們劍閣弟子一向恪守本分,從不曾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此事我們可以當你年紀小,隻要你随我們回劍閣,認個錯,此事便當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