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此刻,哪怕衛盛已經放了水,言羽想要同衛盛過招,依舊顯得十分困難。
而比試到如今,大家也都瞧得出來,衛盛不是在放水,而是像逗狗似的在逗着言羽玩。
可偏偏言羽好像看不明白,隻覺得自己比試前與衛盛求饒的話被他聽了進去,正想着如何炫技,全然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有些虧空的靈脈。
“言羽落在你們手上,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賀玉珏言辭刻薄地說道。
“賀少主,有沒有人與你說過,你說話——”謝枝梨歎氣,看向賀玉珏,“可真是難聽。”
這話自當時沒人與他說過。
賀玉珏聽着也覺着不太順耳,正待他反駁時,倏地就聽前方人群傳來騷.動,緊跟着便是劍閣大弟子夜聞白頗為清亮的聲音:“衛盛,我師妹已經認輸,你莫要欺人太甚!”
而擂台上的衛盛對此卻是充耳不聞,他似早就戲耍夠了言羽,手裡的劍招早就有了變化,哪怕言羽覺着衛盛聽了她的話,可此時已然有了覺察。
清亮的劍身倒映出言羽驚恐的雙眼,她呢喃着不要,身子卻一步步地後退,眼見要從擂台跌落,衛盛手中蓄下的大招卻依然逼近門面。
這時,夜聞白也顧不得自己此時出手是否會攪亂比試的規矩,他隻知道他決計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師妹在自己的面前出事。
他揚手召喚出自己的武器,幾乎不作他想地一劍朝着擂台上的衛盛劈去的當下,另一道劍光從旁直逼面門,讓他不得不出招自保,無暇在顧及擂台上的衛盛與言羽。
夜聞白目眦欲裂地看着擋在他身前的謝枝梨,正當發怒,隻聽謝枝梨莞爾一笑:“夜道友,這是想違反大比的規矩?”
“滾開!”夜聞白現在可沒心情同謝枝梨扯嘴皮子,他持劍橫沖直撞地過來,想要直接逼退謝枝梨,誰知道謝枝梨卻隻是站在原地彎着眉眼一笑。
對于他的憤怒,也隻是輕蔑地冷笑着留下兩個字:“蠢貨。”
夜聞白聽得兩字,心中怒火更勝。
他自幼便入了劍閣的大門,成了掌門親傳,平日裡都是被人捧着,哪曾被人這般指着面罵。
可哪怕他現在如何厭惡謝枝梨,也依舊輕視着她。
他可不認為謝枝梨有同自己交手的本事。
何況現在更要緊的,是被謝枝梨擋在身後的擂台。
衛盛已經撕去他僞君子的一面,手裡的長劍此時化作行刑的利刃,正揮刀向言羽。
看着此時言羽渾身是血在擂台上滾着,夜聞白隻覺得心如刀割,從未有過的憤怒與心疼在這一刻充斥了他整個骨血,一向擅長權衡利弊之人,此時卻是什麼都不願想,隻想飛身上前,将自己的心尖人從擂台上救下來。
夜聞白并沒同謝枝梨打什麼嘴炮,那雙似高山白雪的眼中染上血氣,他目标明确地揮劍劈向衛盛。
“衛盛,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