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湛也幾乎是在瞬間看向謝枝梨。
謝枝梨伸出手指戳着君湛的腦袋,将它的腦袋給轉回去後,才慢慢悠悠地說道:“自是和我沒關系,我回來之後,就沒在出過這小院的門。”
“當真?”
“阿兄,你知曉今兒我在比武場出了風頭後,我這小院附近埋伏了多少人嗎?我若是出去,不得被他們盯死,我若是真對言羽動了手,你可不會現在才知曉。”
謝懸北聽見她這般說,當真放出神識,小院前後埋伏了不下十人,若是謝枝梨真從這兒出去,的确不該無人發現。
探查清楚後,謝懸北頓時就放下心來:“你若沒插手,自是最好不過的。”
“可你,為什麼不吃驚?”
謝枝梨聞言聳了聳肩,示意謝懸北坐下後,便打着呵欠過去給他倒了一盞茶:“阿兄,我同言羽無冤無仇,我殺她作甚。”
“我們修仙,修得不單單是修為,還有心性,你妹妹我雖修劍道,但修得又不是什麼修羅道,這種沒好處的事,我可不會做。”
“再說了,當初這事,若不是衛氏非要将衛姝與人私奔一事,強扣到我們北洲的頭上,這人間,我也不會去走一遭的,我幫他到這般份上,已是仁至義盡了。”
謝懸北聽了後,下意識地有了幾分沉默。
謝枝梨微挑了單側的眉梢,正待開口時,便聽謝懸北有些艱難地開口:“其實,也不算幫吧,衛氏不是給了我們兩座靈脈嗎?”
“……就衛氏那一毛不拔的樣,他會主動給?”謝枝梨說完,也跟着沉默了下,“你都不知道人間有多危險,衛姝身邊可守着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我與柳姐姐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衛姝給救出來的,而且她靈根被剖,要不是我一路用我的靈力給她蘊養,早就成了個廢人,哪還能等着今日,将靈根給找回來。”
“不說這個,阿兄來這兒,不會就是來質問我的吧?”
“當然不是,我隻是在想,到底是誰想要了言羽的命。”
“阿兄,與言羽有仇之人,多如過江之鲫,誰知道啦!”
“應當不是吧,她……”謝懸北也說不出言羽無辜的字樣,他停頓了許久,才慢慢吞吞說道,“與她有仇的,不就是你與衛盛嗎?難不成,是衛盛?”
“這我哪知曉,不過誰告訴阿兄,與言羽有仇的,隻有我與衛盛呀!言羽仗着自己的修為不精,生得柔弱,暗中不知害了多少人,淩雲宗的那位大師姐,可就是言羽的苦主之一,若非是遇見了柳姐姐,隻怕今兒也早就身首異處。想要她命的修士,多得是,阿兄與其擔心這些,不若好生想想,之後的比試。”
謝懸北也覺着謝枝梨說得在理,他來這兒本就是為了确定言羽身死一事,是不是與她有關,見謝枝梨否定,他自是願意相信自己這個妹妹的。
他說了些關心的話,這才離開了小院。
等人一走,君湛這才将自己的腦袋給轉回頭,他盤在石桌上,仰視着半躺在榻上的謝枝梨:“你剛才還和我說,你沒打算趕盡殺絕。”
“是呀,我和言羽無冤無仇,我幹嘛要下這般狠手,不過對衛家而言,言羽可不是與他們無冤無仇。”謝枝梨說道,“衛姝就算天賦再差,那也是衛氏的人,何況她父親是衛氏的家主,母親是顧氏的直系,就連兄長也是名揚四海的天才少年,這般的天之驕女,卻被人騙得靈根盡失不說,還将她囚禁在人間,妄圖耗死她,你若是她的親人,難道你願意高擡貴手、放虎歸山?”
君湛還沒說話,謝枝梨已經笑吟吟地補充了句,“反正我不樂意。”
君湛:“……謝十一,你想多了。”
“你要是衛姝,劍閣你都能掀了,何況隻論言羽一人,衛家還是太有良心了。”
謝枝梨無辜地看着他:“我怎麼覺着,你是在罵我。”
“誇你。”
“你這性子很好,不吃虧。”
難得從君湛這兒得到一句勉強算好聽的話,将茶盞中的茶水喝完後,謝枝梨便從君湛伸了手:“君大公子,走吧,去休息。”
君湛:“……我不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