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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白喜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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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語調平平,好似在陳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陸椴的喉嚨動了動,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拳頭漸漸攥緊,紅腫的手背青筋凸起,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在心裡沸騰。

夢境與記憶在不停錯亂,女人凄厲絕望的慘叫聲仿佛還在耳邊徘徊,記憶最深處的質問聲如約而至,槍/聲與血光一閃而過。

“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不救我!!”

老黑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沉默的青年:“我出去看看,你别亂想了。”

就在老黑準備走出大門的一瞬間,陸椴忽然開口:“還能救救她嗎?”

老黑的腳步停了一瞬,微微側過臉,黑貓跟在男人的身邊,他們都回頭看向陸椴。

一人一貓似乎有什麼想要表達的,最後卻無言地轉身消失在了黑夜裡。

老宅瞬間安靜了下來,屋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唯有長明燈在燃燒,明亮又柔和的火光在跳動,棺材裡至親之人在此沉眠。

堂弟有些不安。

“哥?”

“嗯?"

“你還好嗎?”

陸椴有些失笑:"為什麼這麼問?"

堂弟支支吾吾:“......就感覺你很生氣的樣子。”

陸椴笑了笑,低下了頭,青年細長的睫毛在空氣中微微輕顫,黝黑的眼瞳盯着手背上的傷口,許久,像是在自言自語。

“如果你親眼目睹了毫不相幹的人被害,你是會選擇明哲保身,還是正面硬剛?”

堂弟奇怪地看了陸椴一眼,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男孩堅定地說道:“哥,現在已經是法制社會了,要永遠堅信警察叔叔會給受害者一個公道,好人有好報,壞人吃牢房。”

陸椴笑了起來:“你說得對。”

“啊??”

陸椴沒再說話,隻是掏出打火機點燃了老黑給的那隻煙,口中緩緩吐出白煙。

他高中畢業後與隊友學會了抽煙這個壞習慣,被他爸發現後摁着狂揍了一個星期,最後也沒成功戒掉。

陸椴輕笑一聲道:“我也隻是個路過的熱心市民而已。”

他将煙頭摁滅在了地闆上。

心中某個決定悄然落地。

時間過得很快,等早上天亮以後,陸椴立馬去收拾昨晚造成的狼藉。

“哇——”

跟着來的堂弟瞪大了眼睛,看着被人為砸碎的鏡子,默默地在他背後比了個大拇指。

“别哇了,快來幫忙。”陸椴啧了一聲,彎腰從洗漱池裡撿了一塊玻璃丢進垃圾袋。

陸家人很快就知道了陸椴砸碎廁所鏡子的事情,他們也隻是習以為常地歎了歎氣,讓陸椴把玻璃碎屑給清掃幹淨點,不要傷到人。

第二天趕來吊喪的親戚已經沒多少了,基本在第一天就來得差不多了。

當陸椴偷摸地在床上躺屍時,迷糊中被他爸給薅了起來。

“爸,你幹嘛?”

“起來,去給你太奶看墓。”

“啊?”

陸椴不明所以,懵逼地換上水鞋也跟着去了,一路上,他發現長輩們的臉色很難看。

陸椴晃晃悠悠地跟在身後,他體格大,骨架重,水鞋陷在黃泥裡黏黏糊糊的,聞着雨後的泥土味,漸漸地,他從長輩們的談論中得知,他們打算今晚給太奶下葬。

陸椴聞言,十分詫異看向身旁的堂哥:“怎麼突然改時間了,不是定了30号才下葬嗎?”

陸家小輩隻有他和他堂哥跟來了。

堂哥解釋道:“你那時候不在,村長一大早就帶着一幫人來家裡鬧,要求我們趕在中元節前給太奶下葬,不然會沖撞到中元節的祭祖。”

“可昨天定時間的時候村長不也在嗎,他那時候怎麼不說,現在才來說?”

一提到這茬事,堂哥原本還算和藹的臉色就變黑了幾分。

“和村長是說好了,但那幫迷信的村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就鬧着說要我們早點下葬,一大群人堵在村委會門口,村長見勸不住就來找爺爺他們了。”

堂哥越說越氣,氣到臉紅脖子粗,憤憤道:“想當初建祠堂的時候就懂得來巴結我們家,說我們家有出息是祖墳冒了青煙,要出大頭的錢,就幾個錢你說出了也就出了吧,但這是太奶的葬禮,他們這麼鬧根本就不給我們家面子!”

陸椴不置可否,隻覺得這事有蹊跷:“那下葬改成什麼時間?”

“爺爺請道公去算了,就今晚亥時。”

陸椴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查了查百度,亥時,晚上21點到23點之間。

他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誰家下葬挑晚上啊,是嫌碰不到髒東西是嗎?!”

陸椴感到大為不解,轉身想去找他爸講理,卻被堂哥一把給拉住了。

“算了算了,早點給太奶下葬也好,免生事端。”

“而且長輩已經定下的決定,哪裡是我們這些小輩說改就能改的。”

陸椴:“……”

陸椴他爸正和幾個叔伯讨論着下葬位置的風水,點穴看風水的依舊是主持葬禮的那個道公,阿公給了陸家人幾個不錯的位置選擇,全是圍繞在陸家村的山坡上。

當地有種葬法叫拾骨葬,又叫遷葬,是一種将親人随着棺材埋葬,上土築墳,等過個三五年後,屍體化為白骨,再擇吉日良辰開棺拾骨進行遷葬,這叫做“拾金”再葬,到那時候,再将太奶的屍骨遷到陸家的祖地裡。

中途他們一群人經過了村裡那棵大榕樹,枝葉依舊繁茂,陸椴擡頭一看,粗壯的枝幹上空空蕩蕩的。

新宗祠已經有人将牆角的建築垃圾給清掃幹淨,遮擋的紅布已經不見了。

他們在路上偶爾會遇見幾個陸家村的村民,每個人看見他們後的表情都很怪異,轉身急匆匆地就走了。

陸椴并沒有太在意這些。

他站在一個緩坡的樹下,夏天的蚊蟲有些厲害,他隻能靠着不停抖腿來避免被叮咬,口中嚼着用來清新口腔的薄荷糖,感受着迎面吹來的習習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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