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過去的這段時間,府内可有什麼異動?”
曹叔拿着白悅送來的裝着碎掉的瓷瓶的木匣,還有那顆被砸爛的魚眼,低聲對甯仲辛道:“白姑娘從淮南帶來了一顆解毒的魚眼,但太醫們不相信她,嫣然公主甚至還将她送到了大理寺,我也沒辦法。”
甯仲辛擡頭,眼中殺機一閃而逝:“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氣血一沖,封印血脈的真氣不穩,毒素爆發,甯仲辛發出一聲悶哼,臉上露出痛楚之色。
“派人去大理寺護将她帶出來,免得被人趁虛而入,傷了一根頭發,你,你也别活了……”話音未落,又是一聲悶哼,身子一軟,又昏了過去。
曹叔跟着吳先生學過一些點穴之道,将甯仲辛的穴道短暫點了一下,然後派人偷偷去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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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嫣然本想回肖王府陪甯仲辛,但一想到昨日甯仲辛對她的冷淡和提防,她便覺得胸口一悶,再想想這些事最初的起因竟然是一個鄉下的小廚娘,便忍不住心頭火起,以前的甯仲辛可從來不會這麼對她的,自從他認識白悅以後一切都變了。
正巧有下人回禀:“公主,大理寺卿派人來報信,若是你有證據證明白悅當是當晚刺殺肖王爺的主謀之一,他們才能開始審問。”
如果說白悅是殺手之一,那大理寺就會用各種手段拷問白悅,到時候就算不殺她,估計也要脫一層皮了。
但這正中嫣然下懷,她正要點頭,身邊的丫鬟蘭若卻勸道:“郡主,你千萬别對她做得太過分,萬一王爺醒了,被他知道了,他會生你的氣,得不償失。”
嫣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蘭若被她看的一愣一愣的。
“肖王大哥為何會對一個小廚娘如此上心?”話雖如此,但她心中卻是沒有底,索性親自跑一趟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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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内。
白悅縮在稻草堆裡,瑟瑟發抖。這牢房常年陰冷潮濕,監獄裡連被子都沒有,白悅是個小姑娘,體質不是很好,經不起濕氣,一夜下來,她就開始咳嗽起來。
但她頭腦還算清晰,偷偷去釣魚空間查看了一番,還好那些魚還在,正好可以用來解甯仲辛的毒。原來那顆魚目被毀的很徹底,還好有備用的。
“開門!”這時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白悅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心想你堂堂郡主,怎麼就這麼三番五次為難我呢?跟蔣池比起來有過之無不及。
嫣然手裡拿着一根鞭子,随意的抽打着,看着白悅冷哼道:“看不出來,你這麼難對付。”
白悅不卑不吭地站了起來,行禮之後,才道:“真沒想到,我隻是個身份低微的小廚娘,竟然也會引起公主的注意。”
白悅說到點子上了,她狠狠的瞪了白悅一眼,手裡的皮鞭對着白悅就是一頓猛抽。
一隻遒勁有力的手臂從側面伸出,擋住了長鞭,長鞭如毒蛇盤繞在堅硬的石頭上。
嫣然皺了皺眉,順着那隻手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留着濃密胡須,烏須濃密,劍眉星目,銳利如刀的男子出現在她面前。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來這裡多管閑事!”
那人突然松開了馬鞭,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往後倒去,眼看着要摔倒,卻被蘭若一把拉住。
“你!”嫣然臉色一變,又是一鞭子抽了過去,卻被蘭若制止住。
“郡主,此人乃是肖王府侍衛卓格,不可對其出手!”
嫣然委屈極了,明明都是主人手底下的狗,為什麼她不能替甯仲辛管教一下?
但她很清楚,如果她對甯仲辛的人動手,甯仲辛就更不會搭理她了。
卓格護住了白悅,擋在白悅身前,不讓她再看白悅一眼,然後冷聲說道:“嫣然郡主,王爺還沒有醒過來,你就别再繼續胡鬧了。”然後帶着白悅離開了。
“肖王大哥遇刺,她就是嫌疑人,你憑什麼要把人帶走?”嫣然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一步,擋住了卓格的去路,剛才她已經準備給白悅點教訓了,現在人又被一個護衛帶走,這讓她如何能忍。
卓格冷冷看着嫣然,“她到底是不是與遇刺案有關,你心知肚明,今日之事,我會如實禀報肖王,我是奉肖王之命來帶她走的。”
嫣然瑟瑟發抖,很怕甯仲辛生她的氣,想強留也留不住。
白悅離開地牢後,對卓格說了一聲謝謝:“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這一鞭,可是蘸着鹽水的,若是落在她的身上,怕是會被抽的皮開肉綻,疼的死去活來。
卓格面色不善,冷聲道:“王爺的毒,你當真有解藥?”
“是。”
卓格扶着她上了一輛馬車,帶着她回到了肖王府。
甯仲辛依舊昏迷不醒,曹叔在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看到白悅和卓格,連忙迎了上來。
“王爺情況如何?”卓格朝着屋内望去,微微皺眉道。
“昨天一生氣,毒素就開始擴散了,馬上就要發作了!”
白悅吓了一跳,也顧不得禮節,推開房門,就看到甯仲辛的整條手臂都變成了黑色,一直延伸到他的左肩上,隻差一步,就蔓延到他的心髒。
“曹叔,我這裡有一隻新的魚眼,麻煩你先去燒好水,我來給王爺煮一碗魚湯,以此法給王爺解毒。”
卓格和曹叔對視一眼,曹叔歎息一聲,道:“好吧,那就這樣吧。”死馬當活馬醫。
白悅在曹叔和卓格守在外面燒水的時候,就去了一趟釣魚空間,從裡面某隻魚身上摳出一隻魚眼,用來熬魚湯。雖然有點殘忍,但是人命關天,為了救人也隻能如此。